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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


  随后,迫不及待的畑中就来到森猛赳中将的办公室,要他支持政变行动。

  森虽然对他们的行动表示同情,但对亲身参加这一政变却表示犹豫。他说:“让我到明治神宫去洗一洗不纯的脑子,然后再正式作出决定。”“这完全是浪费时间!”畑中怒气冲冲地喊道,随即开枪把森猛赳枪杀了。这样一来他们就利用师团长的名义给各联队发布命令。实际上森的印章是由佃中盖的,命令却是东条的女婿古贺少佐写的。它指示部队占领皇宫,“保护”夭皇和国体;派一个中队占领日本广播协会大楼,控制广播。包围皇宫的部队总数达1000多人。如同“二二六”叛乱时那样,大部分官兵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反叛。从外表看,它不过是紧急增强常备警卫力量。不到几分钟皇宫所有的大门都被关闭,使天皇与外界隔绝。

  任何人,不论职位高低,没有佃中的命令不得离开皇宫。在宫内省,天皇的诏书已经录音完毕,下村总裁和日本广播协会工作人员乘车离去,汽车开到不足100码外的板下门时,上了刺刀的士兵把他们拦住。有个士兵竟向车内探头探脑,他奉命要搜寻情报局总裁。下村总裁的秘书承认自己的身分,所有人被带到一个警卫小木屋里受盘问。内中有人泄露说,录音带已交给一个侍从保管。于是,一个搜索队便被派出搜查宫内省。

  木户睡在宫内省四楼。侍从户田向他报告说,叛军已进入大楼正在搜寻木户本人和夭皇的录音带,御文库已被包围。“我早就料到会发生这类事,”他说,“陆军是该死的笨蛋!”由于皇宫外很少有人认识木户,户田建议他到宫内省侍医的夜间值班室去,在那里他可以冒充医生。木户刚在医生的床上躺下,他就想到,如果像47浪人中的吉良那样,在躲藏时被人杀掉,这多丢脸!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匆忙收集起绝密文件,撕得粉碎,扔在马桶里用水冲下去。然后,侍从才请他躲到地下的仓库里去。

  畑中少佐虽然成功地孤立了天皇,但却无法找到天皇的讲话录音。另外,被他派去执行任务的井田中佐带回来的消息又是令人沮丧的,他们得不到外界的援助。“东部军管区不愿介入。”他说。事实上,井田本人也认为政变再也搞不下去了。“近卫师团官兵一旦发现师团长被杀,就会拒绝继续干下去。假如硬着头皮蛮干下去,那就会出现混乱不堪的局面。没有什么别的法子,只好在拂晓前撤出所有部队。”畑中试图插嘴,井田把手一挥,继续说:

  “要面对现实,政变已经失败了;但是,如果你迅速将部队撤走,国民永远也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这件事就会像仲夏夜之梦那样过去。”

  畑中的脸色阴沉下去。“我明白。”他说。

  “我去向陆相汇报情况,赶快把部队撤走吧!”井田继续说。

  畑中点点头。然而,井田一走,畑中的叛变精神仍跟先前一样炽热。他回到叛乱指挥中心近卫师团兵营。第二联队长芳贺大佐正在那里越想越觉得可疑,怎么那么长时间没有见森将军。对芳贺的问题,烟中竭力回避,但古贺少佐不愿再保持沉默,他向他的上级坦白说森已经死了,并敦促芳贺指挥近卫师团。

  “森将军是怎样死的?”芳贺大佐问。畑中和古贺都声称不知道。芳贺颇为不安。恰好,这时东部军管区司令部打来电话,查寻情况。打电话来的是烟中的参谋长高岛少将,他要了解皇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芳贺无法具体回答,便把听筒递给畑中。

  “参谋长阁下,我是畑中少佐,”他用发抖的声音说,“请理解我们的热忱。”

  高岛对他没有命令和训斥,而是好言相劝,表现理解反对派的心情,他说:“没有什么成功的希望了,不要动用军队了,这只能造成更多的无谓牺牲;在日本,服从夭皇大命,既是实际的,也是最高的道德。”

  参谋长停了停又问:“你听见了没有?”

  “我非常了解,阁下。让我再想想。我还有个请求。在广播天皇陛下的诏书前,给我10分钟广播时间行吗?”他想向国民讲清楚少壮军官为什么要造反。

  高岛说,这是“不坚决”的表现,应该尽量拯救生灵。“我们已经到了无从改变结局的地步。烟中,你懂得我的意思吗?”畑中没有回答,啜泣着放下了电话。

  就在叛军包围皇宫的时候,阿南在自己的寓所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在这之前,他同法西斯头目东条英机进行了串连,统一了口径,坚持认为他们进行的侵略战争是一场“正义的解放战争”。后来见到大势已去,政变也即将失败,今后留待他的只能是以战犯的罪名受审和上绞刑架。与其如此,还不如早点结束残生,于是他决心切腹自杀。当竹下中佐在宿舍找到他时,阿南正在起居室内书写遗嘱。旁边铺好了一床席子,挂着蚊帐。竹下可以看出,姐夫在准备自杀,再谈叛乱是毫无意义的。于是他们俩对饮了一杯酒,阿南即行“剑道五段”。他谨慎地把匕首深深插入腹部,然后左一刀,右一刀,鲜血像水柱似的喷射出来。猛然间,他又将匕首猛插进喉部。奇怪的是,伤口几乎没出血。竹下说:“要我帮忙吧?”

  “没有必要,”阿南哼着说,“走吧!”

  竹下退出,陆相的呻吟却使他又转身回去。“很痛吗?”他问。阿南已失去知觉。竹下拿起匕首,朝阿南的颈背一刀戳下去,把佩满勋章的外衣披在即将死亡的将军身上。阿南的一生是为日本军国主义效命的一生,谁能算清他的屠刀杀害过多少无辜的生命啊!

  到15日清晨7时21分,反对投降的有组织的叛乱行动总算结束。但是,还有为数众多的顽固分子和团体仍准备以生命阻止投降。

  畑中与东部军区通话的结果是派来了宪兵。宪兵一到,广播协会大楼内的叛军就全部无声无息地撤走了。烟中没有回陆军省。他的一个想法是要表明自己的“真诚”并恰当地结束暴力行动。他同一开始就坚定不移的同伴椎崎二郎中佐一起,信步来到皇宫前的广场上。在这里,他们作了最后的徒劳无益的表示,散发传单,号召国民起来阻止投降。11时20分,佃中抽出曾经射杀森猛赳中将的手枪,对准自己的前额开了一枪。椎崎往自己腹部戳了一刀,然后举起手枪,对准脑袋,扣动扳机。

  政变流产了,天皇投降诏书的广播照常进行。尽管裕仁没有亲临,“诏书”的广播还是很隆重的。在播音室内,日本最有名的广播员和田信贤紧张地坐在麦克风前,两眼盯着时针与分针在12点时重叠。12时整,他说:“这次广播极其重要。请所有听众起立。天皇陛下现在向日本人民宣读诏书。”

  在庄严地奏过国歌《君之代》后,稍停了一下,接着便是很少人听见过的声音:

  《致忠良臣民书》“察世界之大势及帝国现状,朕决定采取非常措施,收拾时局。

  “帝国政府已受旨通知美、英、中、苏四国政府,我帝国接受彼等联合宣言之各项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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