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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〇


  当墨索里尼的专车进入德奥边界时,希特勒偕同德军司令凯特尔将军前去欢迎,并在车上与他举行密谈。希特勒握着墨索里尼的手发狂地说,“我们两个革命者”正在改变着欧洲的面貌,恢复德意两个国家强大的和受尊重的地位,实乃一大幸事。接着,他要凯特尔将军介绍军事局势。这位将军便在一张捷克斯洛伐克地图上标出了德国准备从奥地利、巴伐利亚、萨克森和西里西亚对之发动进攻的地点。墨索里尼还能听懂对方用德语作的介绍,但齐亚诺,尽管他的英语和法语都讲得很流利,却不得不依靠多纳小声替他作翻译。墨索里尼有时插言提几个问题,特别是有关捷克斯洛伐克防御工事的坚固程度问题。

  这时,希特勒直言不讳地讲出这样一个事实:西部战线“根本没有防御”。

  莱茵河同摩泽尔河之间有一些工事,但部署的兵力很弱。在同比利时以及同荷兰交界的地区,几乎毫无工事,莱茵河上游的情况也“强不了多少”。墨索里尼显出沉思的样子,希特勒赶快向他保证,在发动闪电进攻后三四天内,就能把捷克斯洛伐克人打败,那时西方还来不及动员。英国和法国没有充分武装起来,不会冒战争的风险。法国空军参谋长韦尔明将军不久前已看到德国空军力量是十分强大的。张伯伦和达拉第到慕尼黑来就再清楚不过地证明,他们要避开任何战争危险。

  大约11时,德意两国首脑所乘的火车驶入慕尼黑车站。前往迎接两位独裁者的有戈林、巴伐利亚州州长以及其他纳粹要人。为了庆祝这个重大的日子,学校放假一天。墨索里尼和齐亚诺乘汽车穿过欢呼的人群,来到在柯尼京街的查尔斯王子宫内为他们这些贵宾准备的房间。

  尽管慕尼黑会议是当时一触即发的紧张局势的焦点,但这次会议实质上只是走一个过场。希特勒邀请他的客人与其说是去开会,不如说是去跳四人舞。

  慕尼黑的正式会议,是于9月29日12点45分在柯尼斯广场的所谓元首府里开始的。这次会谈不过是高潮的尾声,只是办一个正式手续,把希特勒的要求不折不扣地按时交给他而已。会谈一开始就有一种“普遍亲善的气氛”。形式上没有人当主席,实际上会议完全是由希特勒主宰的。英国首相和法国总理拼命迎合希特勒。甚至在他作了“无论如何要在10月1日进军”的开幕发言以后,张伯伦还要拼命迎合他。

  23年后,达拉第对这场景象的描述十分逼真生动:“希特勒站起来,大骂捷克斯洛伐克人。他骂得可真凶。他伸胳膊,挥拳头,指责捷克斯洛伐克人对(苏台德)日耳曼人实行暴政,百般折磨,把成千上万惊恐万状的日耳曼人驱赶出去。希特勒进一步咆哮道:‘捷克斯洛伐克像现在这样存在下去,对欧洲的和平是个威胁……德国再也不能无视苏台德日耳曼居民的不幸和苦难了!’”

  所有这一切根本不是一种和平的表示,而是表明,需要英国和法国来保证捷克斯洛伐克人撤出希特勒想要的地盘,这样一来,就没有必要采取敌对行动了,或者说所采取的行动的暴力性质也就“消除”了。达拉第后来声称,这时,他问希特勒是否打算把捷克斯洛伐克消灭,并入德国。如果是这样,那他只好回法国去了。大为不安的墨索里尼叫嚷说,这完全是误解。希特勒则用比原先平静一些的语调向达拉第保证,他根本不想吞并任何捷克斯洛伐克人,而只想使所有日耳曼人回到一个共同民族的大家庭。

  这时,墨索里尼从他的上衣外袋里掏出一张纸,说这是一项折中建议的草案。草案的第一条规定,捷方10月1日开始撤出;第二条规定,“担保国英国、法国、意大利要向德国保证,撤退工作须在10月10日以前完成,现有设施均不得毁坏”。其实,这是墨索里尼的骗人伎俩。这项建议的草案原来是前一天在柏林德国外交部由戈林、牛赖特和威兹萨克草拟出来,并经希特勒审阅批准后送给这位“领袖”的。这样,所谓“意大利建议”不但成为这次会议上的唯一议程,而且成为后来慕尼黑协定的基本条款,实际上这只不过是在柏林制造出来的德国建议。

  英国人和法国人当然不知道这份文件的来历。不过,即使他们知道它的来历,他们是否会作出不同的反应,也是值得怀疑的。张伯伦和威尔逊一边听一边觉得,这是对以往“讨论过的许多问题的合情合理的重新阐述”,因此同意以这个文件作为讨论的基础。他们曾担心法国人会不同意,但是使他们“感到宽慰”的是,达拉第“当即表示他准备接受墨索里尼先生的文件,作为讨论的基础”。

  这时,张伯伦马上表示赞同规定10月1日为撤离开始日期的第一条;但又说,他希望仔细讨论讨论第二条。这一条规定捷克斯洛伐克人要在10月10日以前撤退完毕,而且不能毁坏现有设施。张伯伦显然觉得,这是提出那个最使他烦恼的问题——即把捷克斯洛伐克排除在会议之外的问题——的好机会。张伯伦问,“既然没有机会肯定捷政府会在多大程度上同意,英国怎能作出这样的保证?”希特勒对张伯伦提出的问题十分反感。他说,他对捷克斯洛伐克人的保证不感兴趣;他们已经“在准备割让的地方进行破坏了”。

  墨索里尼支持希特勒这一意见:“等待捷克斯洛伐克派代表来是不行的,在撤退和防止破坏方面,这几个大国应当作出道义上的保证”。达拉第起初支持张伯伦坚持要让捷代表与会的立场,后来便退让了:“要是让布拉格代表参加会议会造成困难,那他准备放弃这一主张,因为重要的是迅速解决问题。”最后经过张伯伦的一再央求,希特勒终于同意了“让一名布拉格代表前来坐在隔壁的房间,以便能从他那里得到保证,并回去敦促捷政府认真贯彻执行”。

  为此,希特勒大骂张伯伦。他对纳粹官员们说:“达拉第是位律师,他懂得哪些是小事,哪些是大事;你可以同他进行明确而满意的谈判。但是,这个张伯伦,就像一个好讨价还价的小店主……他比捷克斯洛伐克人还坏。

  他在波希米亚失去了什么?他没有失去任何东西?”正当会议的参加者再次聚集在元首大厦的时候,一架从布拉格起飞的飞机正在来慕尼黑的途中,机上坐着捷政府的两名代表,一个是捷驻柏林的公使伏伊特赫·马斯特尼,一个是布拉格外交部的休伯特·马萨里克博士。贝奈斯总统苦苦哀求,说应当听听他的国家申诉自己的主张,结果只是得到哈利法克斯的粗暴“通知”。那是在9月28日晚上,哈利法克斯通知他,布拉格应当“选定受权代表捷克斯洛伐克人讲话的代表,以便明天一接到通知就到慕尼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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