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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〇


  ※第二十四章 战争

  在1870年的普法战争中,
  儒勒·凡尔纳参加克罗托瓦国民自卫军,
  奥诺里娜则留在亚眠市;
  创作《大臣号遇难者》

  克罗托瓦离亚眠不过70千米。奥诺里娜自然被住着她一家的这座城市所吸引。她丈夫大概不难说服她,因为冬天在克罗托瓦居住实在不好受;而且他还经常要到巴黎住些日子,在亚眠,他去巴黎就方便多了。因此,他在亚眠的居让库尔林荫道租了一个临时住所,过了几年,他干脆在朗格维尔林荫道44号定居下来。

  但他并没完全放弃克罗托瓦。在好多年时间里,他还在那儿保留了他的居室,从春天到秋天这段时间经常上那儿去;他只是当拆去帆樯索具的圣米歇尔号使他无法出海时,才在亚眠过冬。

  1869年这一年,他取得了出色的成就。《教育与娱乐杂志》终于发表了《海底两万里》。但这部作品在该杂志上极不受重视,作者为作品“被弄得支离破碎”而感到痛苦。好在这部作品在这年年底以单行本出版。与此同时,《环游月球》也在《论战报》上发表了。

  这位作家已经忘记了曾使他充满热情的这两部作品。他专心致志地编写《伟大的旅行家和伟大的旅行史》,为此,他“拼命地干”;大概为了散一散心吧,他想起了他的鲁滨逊。这部关于鲁滨逊的作品进展顺利,“写起来也挺有意思”。

  关于伟大的旅行家的这部通史将出“三至四卷”,以补齐雅各布街教育图书馆的缺藏部分;至于鲁滨逊,他希望1870年能拿出第一卷。

  “我整个儿泡进关于鲁滨逊的这部作品中去。我觉得情节十分令人惊叹!我狂热地扑了进去,再也无法考虑别的事情,但巴黎除外,我常常furens amore地到巴黎去,但我毕竟还要从巴黎回来!”事实上,他是在巴黎发这封信的,他已经在那里呆了好几天。他答应在那里呆上半个月,直至月底:从上下文来看,这封信似乎写于1870年年初,因为他还提到零下8°C的气温和巴黎的混乱局面。Furens amore!这两个拉丁词儿既引起我们发笑,又值得我们深思。据贺拉斯所说,此词的含义,无非就是法语plein d ardeur的对等说法。

  纵然巴黎一直吸弓睛地,而他又常常充满热情地到巴黎去,可他一旦到了巴黎,他心里便只有一种充满热情的愿望,那就是返回到他在亚眠或克罗托瓦的工作室,跟他正在写的作品泡在一起。

  在大概于1870年5月从克罗托瓦发出的一封信中提到,他已将《一座漂浮的城市》以及给《论战报》的《环游月球》最后几期连载的校样寄出去了;在该信中,他还谈到了他的政治见解:

  一则电讯说,500万票赞成,100万票反对,还剩116
  个区的票数未曾统计。这将是绝大多数了。在克罗托瓦
  这里,285票赞成,10票反对,5票弃权。不管对他们怎
  么说,他们还是投票反对共和国,多有意思的民族。

  1870年5月10日所进行的全民投票,实际上是700万票对150万票同意进行改革和接受皇帝的政权,4个月后,这位皇帝就被赶下台了!至于儒勒·凡尔纳本人,他是属于顽固分子一类。

  维克多·努瓦尔被皮埃尔·波拿巴开枪击毙。为他举行葬礼时虽曾发生大规模示威,但看来帝国仍十分强大。然而,归附帝国的埃米尔·奥利维耶的政策显然不合克罗托瓦的这位孤独者的口味,当他催促赫泽尔赶快到瑞士治病时,他头一次对可能爆发的战争流露出恐惧:“在这里,人们似乎认为即将对普鲁土开战。我无法相信,我连一个字也不相信,您呢?”此外,在这封信中,我们还可以发现一段有趣的知心话。

  我收到了您寄来的信和《论战报》,十分感谢。从这
  里,我又一次觉出您那始终不渝的友谊。就我个人来说,
  我对您作出的修改润色感到极为高兴。当真正光为孩子
  们写作时,不应只让孩子们阅读。这篇文章使我们感到
  莫大的欣慰。

  他认为战争是荒唐的,他不希望会发生一场武装冲突;因此,他在给一位好战的南特人写信说:“我从来没像现在那样强烈地希望,希望打败普鲁士人,希望不被他们打败,可惜,事情必将发生!”

  这表明,他预见到了大多数法国人因低估了普鲁士的力量和不明白普鲁土得到全德国的支持,因而几乎毫无准备。

  春天刚刚开始,他便返回克罗托瓦,并要在那里度过夏天:“这里,一切都挺好!啊,亲爱的朋友!水手服、导缆器、海风、船只!克罗托瓦!我的健康要紧!我一到巴黎便感冒,但回到这里,感冒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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