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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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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七五年,弗洛伊德一家从维也纳的柏费弗尔街的较拥挤的房子搬到约瑟夫皇帝街的较宽敞的屋子里。在这里,弗洛伊德一直住到一八八五年为止。这次搬家对于弗洛伊德的学习是有好处的,因为它提供了更优裕的学习环境。 这所新房子有一间起居室,一间餐厅,三间卧室,和一间小阁室。当时,弗洛伊德全家有八口人。家里没有浴室,但装了一个很大的木桶和几个可以分别盛冷水和热水的桶。这些就是他们的临时的、简陋的浴室。过了几年,当孩子们逐渐长大以后,弗洛伊德的母亲就让他们到城里的公共浴室去洗澡。家里的生活始终都保持融洽、和睦、简朴和紧凑。 但是,由于弗洛伊德醉心读书,也使他逐渐地与不能保持安静的弟妹们发生小矛盾。这所房屋里的那个小阁室是比较狭长的,它有一个窗户开向大街,弗洛伊德就在这里住。小阁室里堆满了弗洛伊德买来和借来的书籍。里面还有一张床、书架、书桌和几张椅子。弗洛伊德除了在这里看书和思考问题外,还经常与自己的同学讨论问题。弗洛伊德看书达到废寝忘食的地步,经常是自己在小阁室里一边看书,一边吃晚饭。当时,这间房子里还没有装上电灯。全家各个房间,一到晚上都点上蜡烛,唯独弗洛伊德的这个小阁室里装上了一盏油灯。这盏全家唯一的油灯是弗洛伊德的父母为弗洛伊德创造的一个好的学习条件的明证,也体现了父母对他的期望和关怀。弗洛伊德经常点着这盏油灯看书到深夜,灯油壶里的油经常很快就耗尽了。 父母对弗洛伊德学习的特殊照顾,却给他妹妹带来了不愉快。那是在他妹妹八岁的时候,弗洛伊德的热爱音乐的妈妈给她买来一架钢琴,并让她学钢琴。这架钢琴虽然放在离小阁室较远的地方,但钢琴的声音仍然干扰了弗洛伊德的学习。所以,弗洛伊德坚持要求把钢琴抬走。父母为了照顾弗洛伊德,不得不同意把钢琴抬走,这样,弗洛伊德的妹妹就失去了学钢琴的机会。 在弗洛伊德的怪癖中,厌恶音乐也许是比较突出一个,这种怪癖的产生乃是他勤奋读书的消极的副产品。所以,在弗洛伊德成名以后,他并不反对自己的儿女学钢琴。 弗洛伊德所居住的小阁室的摆设在十年内,也就是在他成为维也纳全科医院的实习医生以前,始终都没有发生大变化;唯一的变化是弗洛伊德书架上的书本很快地增加了。 当弗洛伊德十九岁的时候,他终于实现了多年来一直梦想着的理想——访问英国。这是两年前他父亲为酬报他的“全优”中学毕业考试而答应下来的。弗洛伊德早已想参观、甚至定居于莎士比亚的祖国——英国。德国和奥地利境内的疯狂的排犹运动,使他加倍地渴望到英国去。他很羡慕哥哥伊曼努尔、菲力浦及其子女在英国所享受的自由生活。他在幼年时代,当生活在弗莱堡的时候,就同伊曼努尔的儿子约翰和女儿保莲很要好。弗洛伊德把自己的侄儿约翰当成自己的好朋友,因为他们年龄相仿(约翰比弗洛伊德大一岁)。 弗洛伊德同约翰和保莲的关系虽然是在他三岁以前的生活中形成的,但这种关系在弗洛伊德的精神和意识中始终留下很深的痕迹,以致当弗洛伊德在十七岁到曼彻斯特与约翰和保莲重逢时,他甚至产生了一种奇特的幻想——把保莲当成他迷恋中的弗莱堡少女吉夏拉的化身;此后,当弗洛伊德学会进行精神分析的时候,他就越来越多地发掘出深藏于自己的潜意识中的幼年生活经历,其中就包括他同约翰、保莲、吉夏拉的亲密来往。在弗洛伊德看来,他在幼年时期同约翰等人的关系早就无意识地和牢固地深藏在他的潜意识中,所以当他进行自我精神分析的时候,所有这些刻印在潜意识中的童年印象都可以一个一个地浮现出来。 不仅如此,据弗洛伊德说,这些关系还对弗洛伊德今后的性格、爱好产生重要的影响。他在谈到同约翰的关系时说:“直到我三岁为止,我们之间建立了不可分割的联系。我们曾经互相爱慕又互相打斗;而这种童年时期的关系……对我以后同我的同龄人的全部关系产生了决定性的影响……当他粗暴地对待我的时候,我就一定表现出勇敢的精神对付我的压迫者。”接着,他又说:“在我的感情生活中,始终都存在着某一个亲密的朋友和某一个仇敌;我始终都可以重新创造这些关系,而且,我的童年时代的上述典型关系也往往如此完整地再现出来,以致任何一个同样的个人都可以同时成为我的朋友和敌人,就象我同约翰的关系那样。”因此,弗洛伊德认为,任何一个他所认识的人,在表现他同弗洛伊德的关系方面,都可以“互相替代”(以上引文均见弗洛伊德著《梦的解析》),而这一切都可以在他同约翰的关系的原型中找到端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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