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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第二年，高尔基发表了《科柳沙》。这是一个极其悲惨的故事。12岁的男孩科柳沙因为家境十分贫困，故意去撞马车，让马撞伤自己，他以为这样就可以获得路人的同情和施舍，帮助家庭度过难关，不料自己白白牺牲了生命。科柳沙的形象给人留下了难忘的印象，童稚的想法和严竣的现实形成了强大的对比，产生了极大的感染力和冲击力。

　　1899年，高尔基创作的《二十六个和一个》成为评论界瞩目的作品。作家描写了在一个监狱的地窖里，26个面包工人像囚犯一样整天从事着沉重的、乏味的劳动，身心倍受压抑。只有一位年轻活泼的女工每天能给他们带来片刻的欢乐，她是他们心目中的太阳，可是，一位大兵出身的流浪汉勾引了她，糟蹋了他们视为神圣美好的东西，26个工人只能用咒骂和嘲笑来发泄心中的愤怒。这是较早的以俄国工人阶级作为描写对象的一个短篇小说。它反映了工人的悲惨命运和他们渴望摆脱奴隶地位的强烈愿望，同时也指出了自发性反抗并没有使被压迫人民获得自由解放。

　　这个短篇小说具有很大的政治意义和现实意义。

　　高尔基在创作后期也写了不少短篇小说。1923年创作的《俄罗斯漫游记》、《一个人的诞生》和《大灾星》等成为其中颇为著名的作品。

　　短篇小说是高尔基运用得最早、最为娴熟的一种文体。他的浪漫主义名篇充满了对美与自由的强烈向往和讴歌，他的现实主义短篇则把笔触伸到了罪恶丑陋的现实深处。他尤其善于真实地描写环境的恶劣，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铺展开普通人的命运，却往往最能触动人们的心弦。它们都通常有着根源于民间文学的朴素而优美的语言和干净利落的结构，简洁有力地表达出最深刻的思想。这些优美、隽永的短篇小说，成为世界文学当中的一株奇葩。

　　§八、峥嵘岁月

　　高尔基对社会丑恶的大肆抨击引起了沙皇政府的恐慌。警察监视机关加紧了对作家的注意。

　　1898年，当局借口高尔基涉嫌阿法纳西耶夫案件，把高尔基逮捕了。因为查无实据，高尔基很快就出狱了。但从此之后，高尔基受到了“特别监视”。

　　这就是说，如果高尔基要从一个地方到另一处去，必须经过宪兵队的批准，而且必须按指定的路线走，在任何地方也无权停留，除非是生病或者遇到了某种无法克服的原因，并且要把停留的情况告诉当地警察局。

　　有人在回忆录中饶有风趣地写道：对于高尔基的监视“采用过许多不同的方式，一般的警察长官都恭而敬之地盯着他；耀武扬威的宪兵（穿便服和穿军装的）看守着作家日常生活中必经的一切道路，而顽固的密探则以各种面目出现，极力要打进作家的住所里去。”

　　高尔基却采用警察们无法禁止的公开社会活动进行了反抗，他为穷人孩子征集助学金，号召捐款修建免费溜冰场，为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张罗修建宿舍，也为下诺夫戈罗德的孩子们每年举办一次隆重的新年枞树晚会，数千名孩子在晚会上可以得到衣服和其他赠品。高尔基表现了他对儿童的热爱与对来自底层的人们的深切关怀。他有那么多川流不息的拜访者，可怜的密探根本没法弄清，其中谁是“重要人物”。

　　出于对自由、对光明的向往，高尔基很早就和革命者有了接触。

　　1900年，列宁秘密创办了《火星报》。高尔基托人转交给《火星报》组织500卢布。从这以后，高尔基经常把自己辛勤创作得来的稿酬贡献到正义的事业中去。他后来曾寄给日内瓦的革命者一张5000卢布的支票供出版《前进报》之用。1905年，在一封信里，他又谈到要给彼得堡马克思主义小组2000卢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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