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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


  提问:大家十分关注一个敏感问题有没有美国军队被列入进驻柏林的名单?

  巴顿:我对10多英里以外的事并不十分兴趣。我不知道我要去哪儿——我希望能去中国。

  次日,德国无线电台宣布:进攻哈默堡的一个美军装甲师被围歼。

  我们接到命令,快速向韦拉河——威悉河一线行进,然后改向东朝易北河前进。最高司令部建议我们缓慢前进,我们指出,避免伤亡的推一办法是全速前进。

  随后,我乘车前往机场准备飞往第8军。在机场,第12集团军群情报处处长赛伯特下了飞机,他召呼我留下。他带来一份关于攻克德军占据的戈塔、爱尔福特、魏玛和奥赫尔德附近的通讯中枢的计划。他向我解释时,看起来胸有成竹。于是我在机场打电话通知沃克不要离开第12军司令部,直到我和赛伯特到达那里。倒霉的是,沃克已经走了,但是他们找到了他,我和赛伯特几乎与他同时来到司令部。我们随后向他说明了快速挺进魏玛防御区的想法。埃迪右路进攻,沃克左路进攻。我告诉他们,这是争取青史留名以及升迁、晋级的大好机会。我同意沃克绕过卡塞尔,使这次行动速度加快。

  随后,我飞往林堡正西的第8军指挥所。林堡机场正以每小时切架次飞机起降的规模,从部队运输机司令部运来汽油。每架飞机每次运送容量为5加仑的油桶115个。要不是运输机司令部的这些运输机帮忙,我们又要缺油了。

  离开司令部之前,盖伊同意了分界线的划分,并用电话通知第8军、第20军和第12军:准备把第8军放在第20军和第12军之间行动。米德尔顿刚刚得到分界线的划分通知,他表示很满意。但考虑到对魏玛防御区的进攻即将开始,并且德军可能从哈膨附近进行反扑,我告诉他暂时不能行动。因为,他在林堡的位置正是阻击德军企图穿过哈瑙的理想位置。

  乘飞机返回途中,沿着莱因河峡谷,科德曼和我在飞机上给第8军在峡谷地带渡河的两个渡口拍了几张照片。

  傍晚6点对分,布雷德利来电话说,艾森豪威尔将军对我们攻击魏玛的计划所承担的风险颇不放心。但经过讨论,我获准继续攻击。

  我安排重新组建第4装甲师的两个连,现在我们已经确切地知道,这两个连已被德军俘虏。在法兰克福以东,这两个连强渡了莱因河,当时上尉指挥官受了轻伤,他们继续前进,抵达哈默堡近郊。在哈默堡,他们遇上了德军3个师的部队。正如我们期望的那样,德军被他们牵制住了。他们用部分坦克和装甲步兵迎击了德军的3个师。余下的坦克奔赴北面6英里远的战俘营,并救出了战俘。这些坦克带着获救的1200名战俘,与哈默堡附近的其余队伍会会后沿着公路往回打。我的副官斯蒂勒少校报告说,他当时正与他们在一起,但没有负责指挥。他曾建议队伍不要返回,应向北撤离。负责指挥的军官没有采纳他的建议。队伍停下来加油时,遭到德军3个步兵团分别从3个方向发起攻击。部队分散了。一阵混战过后,斯蒂勒少校、负责指挥的上尉和5名士兵继续战斗,直到弹药用尽、坦克毁坏才被俘虏。

  4月1日,是詹森牺牲两周年纪念日。这一天我们没有什么进展,主要是由于公路被炸得坑洼不平,路障市列各处。然而,第4装甲师已抵达距爱森纳赫以西6公里处,此时,同属第12军的第11装甲师北部纵队,已到达奥伯菲尔德。我们接到第12集团军群发来的电报,电文说,如果我们不能在1日晚攻克魏玛,最好停止前进,等待第1集团军和第9集团军到来后一起进攻。但我们说服了他们,让我们进攻到2日下午5点。

  4月2日,第8军按计划开始插入北面的第20军和南面的第12军之间,并接管了第4装甲师。第力军的第80师重新攻打卡塞尔,遭到了德军的顽强抵抗。但是我们相信,只要让第孤军进攻,无论是什么地方都能攻克。

  当日报告中说,法兰克福东北的山坡上有些德国部队在逃窜,后来发现是德军第2山地师的部队。他们穿过第12军的后方,俘虏了我军一个医疗队,打死一名军官和两名士兵,又占领了一个弹药库。昨天晚上先接到的第一份报告描述了他们危言耸听的暴行,包括杀死了医疗队的全体人员,强奸了所有护土,毁灭了全部弹药。这又一次证实了我们的看法,即把夜间发生的事情写在报告上,都不要过于相信,这些报告往往言过其实。

  在这次事件中,一名军官和两名士兵刚与敌人交上火就被打死了。接着,德国人把卡车和救护车当做他们的运输工具,根本顾不上医院的医生、护士和士兵,而且当他们到达弹药库时,在那里负责守卫的黑人士兵逃跑了,德国人没费什么事就点燃了弹药库,但他们立刻亡命而逃了。第二天,第71步兵师、第5步兵师的第10团(R·P·贝尔上校)和第13装甲师的侦察营(M·W·弗雷德中校)包围了这些残敌。总共抓获俘虏800人,由于我们的战士相信了报告所说的暴行,打死俘虏500多人。

  这一天,我们集团军阵亡、负伤和失踪人数约190人,这一数字表明,我们的敌人太软弱了。

  威拉河出人意料地难以渡过。实际上,它挡住了第6和第4装甲师,第11装甲师也被迫放慢了前进速度。第6装甲师在架设桥梁时也遭到了德军猛烈的空袭。

  4月3日,我们把指挥所移到法兰克福北部出口处的一个德军营房里。科德曼和我从奥伯斯坦乘车前往那里,通向美因茨的峡谷让人想起了堪萨斯的峡谷。这里的公路状况极好,德国老百姓全部从家里出来,十分卖力地清扫他们的镇子。美因茨市遭到了炮火的严重摧残。我估计该城三分之二的建筑物已化为废墟。莱因河上的桥梁全部被德军炸毁,幸好在奥彭海姆以北,铁路桥的坍塌形成了不可逾越的屏障,使德军无法使用驳船或水雷来炸该铁路桥以北的我军桥梁。

  行进途中,我们在巴特克罗伊茨纳停车,去看望海因斯上校。但是,在我们到达前两小时他已被送往后方。

  我们见到一些被营救回来的美军战俘。考虑到他们被关押的地方,他们的健康情况还可以。在这些人中至少有6名自伤者,有一名还是军官,这是我见过的推一的自伤军官。我用平常的口气同他们交谈。

  “你知道打伤你的是什么人吗?”

  “没人,长官。我自己打的。”

  “噢,你自己打的!什么时候打的,白天?”

  “不,长官,是晚上。”

  “很痛吗?”

  “不痛,长官,兄弟们马上给我治好了。”

  “你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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