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纪实·回忆录 > 回顾-越战的悲剧与教训 >  上一页    下一页
一七


  但是,要预测最终的结局,目前还为时过早。

  一九六二年七月二十三日:

  我们对越南的军事援助正在开始起到作用。在那些受伤最严重的地区——在人民中建立了政府,南越人已开始向越共发动了攻势,镇压那里的叛乱……南越的军事部队正以更大的规模,更为频繁地向越共发动攻击……现有的迹象令人鼓舞,我们目前期望的是,继续维持这一事态的发展。

  一九六二年十月九日:

  我认为,如果说时局已经扭转,或预言最终的结果,似乎仍然为时过早。但是,这一年中,进展则是极为惊人的……我们收到许多关于进展的报告,这的确令人欣喜。无论是按照南越部队与共产党入侵者伤亡人数的比例来看,或是根据其它的方法来衡量,进展都是极为明显的。

  为什么对于南越政治形势的分析和评价上,我作出了恰如其分的结论,而通过反思却发现,那些关于军事进展的看法是过于乐观的呢?

  我们的军事将领们在夏威夷和南越会议上的汇报,将构成那些军事报告的内容。每次会议上,我都要会见驻越军事援助司令部的保罗·D·哈金斯上将。他身材高大,举止潇洒,能言善辩,无论其外貌还是其口才,都与将军的身份极为一致。他是博学多才的马克斯威尔·泰勒的高足,尽管,他还不具有其导师的渊博学识,但却极为坦诚,具有极强的说服能力。

  保罗·D·哈金斯上将和他的同伴们在报告中指出,南越的军队已经阻止了越共的进攻,并收复了农村的失地。例如,一九六二年七月二十三日,保罗·D·哈金斯在火奴鲁鲁告诉我,“毫无疑问,我们正处于赢家的一方,如果我们继续进行我们的计划,我们将会看到,越共的行动逐渐走向低落。”

  无论那时还是现在,我都绝不会相信,他和其他军官会故意误导我的思路,这与他们的职业素养和传统是格格不入的。况且,我还可从其它渠道获得信息,并可用来与军队将领的说法进行核实——中央情报局、国务院、媒介机构,这里只列举三者。

  导致他们过于乐观的原因来自于其它的方面。现在真相已经大白,他们当时从南越人那里得到的情报是极不准确的。

  南越人总是按照美国人希望听到的消息来进行汇报。就像中央情报局局长约翰·A·麦科恩后来写道的那样:驻越军援司令部和大使馆向我们提供的情报涉及……其中越共在几个省的活动情孔,以及SVN(南越)政府和越共军力的对比情况,都严重失实。

  导致这一结果的原因是,南越各省和地区一级的长官将严重失实的情报,提供给了那些下层的校级军官们……这些省和地区一级的长官们认为,他们有责任“制造数据”,以满足中央政府的需要。

  就某种程度而言,美国的司令官们也像许多人那样,喜欢沉溺于一厢情愿的思维之中。而且,他们——就像我一样——对这场冲突的性质也缺乏真正的认识。他们主要将其视为一场军事斗争,而事实上,这场冲突具有极为复杂的民族主义色彩,是一场自相残杀的斗争。

  我总是急迫地要求我们的司令官们对进展——或无进展——做出估价。监测进展——我仍然认为,这是实现最佳管理的基本原则——在越南则几乎完全失控了。将军们和我对于这一失败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在这场没有战线的战争中,对结果的评价方法也不好掌握。军事人员们试图利用数量的方法来检测进展,诸如,敌军伤亡的人数(对尸体的清点,令人极为反感)、缴获武器的数量、俘虏的人数、飞机出动的架次等等。后来,我察觉到,这些方法中有许多并不合适,正在导致重大的失误。于是,在一些公开发表的评论中,对于军队中关于战局进展的乐观情绪,我有意识地泼了些凉水,然而,收效则是极为有限的。

  到一九六二年中期时,肯尼迪政府对于越南问题的目标已十分明确,经常性的说法是:训练南越人来保卫他们自己。

  对于我来说,这意味着,我们应该就美国训练援助的最后截止期限做出安排。我是这样来考虑此问题的:训练将达到预期目标——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撤离将得以进行——或者,训练未获得成功,这需花费一定的时间来验证——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撤离计划也将需要进行调整。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