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名人传记 > 我行我素 >  上一页    下一页
一二


  只要球场里满座,他们对我的狂野就没有意见了。

  可是每次轮到我谈待遇的时候——该有个人站出来说:“好吧,我们来照顾丹尼斯·罗德曼,让他有保障。”——却都没有。

  在一九九零年到一九九一年赛季开始前,我签下一纸六年一千万美元的合约,对一个绕过这么奇特的道路才得以进入NBA的球员来说,这种待遇算是不错的了。我拿下年度最佳防守球员奖,并且首次入选全明星赛。我与活塞队如日中天,我们第二度夺得总冠军,我当时想一辈子都留在活塞队打球。

  接下来的两年,球员薪资开始猛涨,而我的表现也越来越好。九零到九一年赛季我的蓝板球居全NBA第二,且再度获选年度最佳防守球员。次年,我以平均每场抓下十八点七个篮板在全NBA居冠,也是近二十年来的最高纪录。

  这时我的合约看起来就不是那么好了。

  活塞队的经营者同意这点。他们说会照顾我,却没有,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被卖掉的原因。他们说了解我的处境,可是我想了解是一回事,拿出办法又是另外一回事。

  同样的事也发生在圣安东尼奥马刺队,几乎同样的模式。马刺队的总经理鲍伯·巴斯(BobBass)告诉我,他们没办法立即改善我的待遇,但是向我保证,等到球季结束后将尽快修改合约。让我相信我的合约重订,是与西恩·艾略特(SeanElliott)交换时的附带条件。若我不认为他们会撕掉我的合约重新拟订,就不会接受这项交换条件了。

  那年赛季结束后,我准备接受一项两年一千四百万美元的合约,这个数目大家都晓得的。然而,巴斯与教练约翰·路卡斯(John Lucas)却离职了。新来的人,以总经理葛瑞格·帕波维奇(Gregg Popovich)为首,却说他们不知道有这回事。

  我全心全意的付出,只不过想得到一点回报。我给观赏我打球的人带来许多的欢娱,让球迷跟我一起分享球场上的情感。我自视为NBA三大吸引力之一,除了迈克尔·乔丹与奥尼尔之外,就是我丹尼斯·罗德曼了。这两人的所得远非我所能望其项背。说到总收,即NBA的薪水加上外快,乔丹每年超过三千五百万美元,奥尼尔也有二千五百万美元心目,我总共才三百万美元而已。

  谈到年薪,我跟他们简直没得比。制度才不是为我服务的,我受限于此制度,NBA联盟为所欲为,我的球队也为所欲为,而我只有挨白眼的份。每次我合理地提出争取,解释这是如何的不对,答案总是一样的:等着吧。

  他们说要先看我的表现,再做评估。评评理看:我连续四年夺得篮板王,什么好处也没得到。我为圣安东尼奥马刺队带来名与利,结果什么待遇也没变。我还能怎样?经过这么多年,我只听到一种声音说道:“去你的吧,丹尼斯·罗德曼。谢啦,再见,我们就是要操你,不断的操你。“

  这一切都与我的个性有关。他们认为我不是那种标准男人,或是模范角色、球队精神领袖。

  这里面有些事情我不明白。

  我一直以为我是个篮球员。

  我以为只有这件事情是重要的,不是付钱给我来当守护天使,也不是付钱给我去参加团体野餐,拥抱别人的老婆、亲亲别人的孩子。我是拿钱来打球的,若我能做到,一切就应该够好。

  对我来说,永远都不够好,我只不过是个运动奴隶。如果我关心钱,那么我或许会好好打球争取我所值的待遇。在这事业里,我们全都被利用了,有些球员能坐在那里接受交换条件,NBA的钱收买了他们的灵魂。抱歉,我不能这样。

  NBA要每一个都一样。他们要每名球员都不能有异议,也不能做出对联盟不利的事来。

  结果他们能够如愿以偿,因为大多数的球都被洗脑了。这些人在大学里就占尽一切优势,等到进了NBA后仍然希望能如此被对待。他们的世界是一条笔直的黄金大道。

  我以不同的角度观察,在NBA里面象我这种背景出身的球员并不太多。高中毕业之后担任机场警卫,然后到库克郡短期大学,再到东南奥克拉荷马大学,有这种经历的人不多。我二十岁时在达拉斯堡渥斯机场楼当警卫,而“大鲨鱼”奥尼尔二十岁时已赚进百万,还出版自传呢。

  有许多球在读高中时就已经是家喻户晓了。杰森·基德(Jason Kidd)、贾梅尔·马许本(Jamal Mashburn,前小牛队主力前锋,“三J”之一)、“便士”哈达威(Anfernee Hardaway),他们还是高中生的时候就已全国知名。他们从小就被培植,将来要到NBA打球。从有记忆以来,他们就朝向此目标努力,同时也不断地有人在鞭策他们。象这样的球员进入到NBA以后,他的一举一动就好象这些都是他应得的。

  对我来说这却是令人难以想象的经验。我的过程绝非康庄大道,甚至于不是平坦的。高中时并不算是真正打过篮球,十八岁时认识我的人,除了家人之外就是警察了。背景不算理想,但带给我不一样的视野,我知道篮球之外的东西,我知道若是没有篮球,会是怎样的景况。

  大卫·史特恩与联盟会乐于见到我离开NBA。他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能把丹尼斯·罗德曼赶走,这样他们就不必为我的罚钱或停赛处分而烦恼,也不用再担心我会把NBA的神圣形象给玷污了。

  一九九四年季后赛第一轮,我们与犹他爵士队的第二场比赛,我与约翰·克托克顿(JohnStockton)的冲突事件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若是对NBA里所有的球员进行调查,问他们谁是全联盟里打球最脏的后卫?你以为他们的回答是谁?他们大部分很可能都会说是克托克顿,可是外界没有人会认为是他。

  史托克顿在球场上的小动作不少,他打拐子的功夫高明得让人难以置信。在那次的季后赛里他重施故技,在裁判没看到的时候玩脏的。我们队上每一个人都看不下去了,于是我决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当他在进攻的时候想要穿过人墙缝隙空手切入,我便抬起屁股让他坐了个“飞机”。这很明显,我没打算隐藏什么。

  明星制度是NBA里面公开的秘密,每个人都晓得它的存在,它创造出象史托克顿这种人,他们在球场上的把戏只有打球的人才会知道。在联盟主事者的眼里,特定的球员是不会犯错的。

  联盟罚我一万美元,同时下一场比赛禁止出场,即季后赛第一轮的第三场。第二场比赛我们被痛宰,比数是105:72。大卫·罗宾逊那场比赛没有打出来,他有上场,但是没有表现,只得了十六分与十一个篮板,又是在大场面前怯场的演出。

  克托克顿事件让我跟大卫·史特恩碰了一次面。在我们飞往犹他州进行第三场比赛之前,他把我叫进办公室讨论这件事。史特恩跟联盟里每一个人都认为我打球太脏,他要我知道他准备在联盟里“清理门户”。

  我在他对面坐下,他说:“你不用这样就已经打的很好了。丹尼斯,你不需要这样打球。”

  我告诉他实情:“我真的没有做出别人不齿的事。只不过是我做得比较明显一点,让大家都看到罢了。如果你要向我抱怨,而且要让我看起来象个驴蛋,那么何不找做这种事但却没被发现的别人来开刀呢?”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