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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


  人们会说:“你在讲什么?你连二十分都拿不到。“狗屎。只要我想要,照样能拿下二十分。可是这并不是我想的,我所想的并不是拿下二十分,或是让防守的人得分降低,并且说:“我让他灰头土脸,他只得十八分。”要是输球了,谁在乎这些啊?我出场是要成为场上的一道难题,是要把别的球队击败。

  跟我抢篮板球成绩完全相反的是罚球。认为我罚球差劲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对我来说,罚球是我懒得做的小事情,就好象我害怕投球一样。一九九四年到九五年球季是我罚球率最高的一年,达到百分之六十八。虽然为这并不算好,可是总比我一九八九年的纪录好得多,那年十五场比赛中只有百分之三十七。要这么差劲也很难啊,兄弟。

  如果我愿意,仍然可以提高罚球命中率,然而就是有事让我不想这样做。就好象“我得走了,我得动一动。”站在罚球线前面,周边的一切都静止了,让我觉得非常不自在。这就是为什么每次我都是一拿到球就投出去了。没有准备动作,没有投篮姿式,什么都没有。我常常是左顾右盼的,也不运运球,然后突然间就投出去了。投篮的时候我的脚会移动,有的时候甚至无法确定我有没有在看篮框。我就是不想站在那里,我要比赛赶快再开始。

  记者与教练都会跑来对我说:“你不是个好罚球射手,你罚球不准。”可是在联盟里也没多少人罚球很准。我想是因为我接近罚球线时,会让某些人不悦吧。

  有一件事人们忽略了,那就是,当我需要投进时,我会让它投进的。当比数相当时,想信我——我会投进的。到那个时候我会好好地做好姿势投篮,我不能告诉你有多少次做到,应该有不少次的。

  我的罚球命中率若是能提升到百分之七十五或是八十,那我的平均得分应该能提升到至少两位数字,然后我便能象那些大牌球员一样,大摇大摆地谈论我的“两个双位数”。可是单单这样并不足以让我操心罚球命中率的问题。

  或许有一天我真的会开始想要得分,这会不会让大家抓狂?如果突然间我的平均得分达到十五分再加上十八个篮板球,会有什么结果?他们会选我为最有价值球员吗?不,他们可能会选我当“最有进步球员”。

  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的确会让他们抓狂。他们会想:“哇靠,他下一步会做什么?他总是让人惊奇。”

  每个人都对得分狂热,这是我不感兴趣的原因之一。只要我愿意,平均每场可以拿下十五分,单单靠抢得进攻篮板我就可以拿下八到十分了,所以每场平均得十四或十五分不会太难。一场比赛里从罚球我也可以得到四分左右,看看我拿球的样子,就知道这会是轻而易举的事。问题是,这样并不是对球队最有帮助的做法。

  我在联盟里所产生的效应是显而易见的。在我每场比赛里都看得到:他们想阻止我丹尼斯·罗德曼,让我受挫,让我退出比赛。

  丹佛金块队对付我的方法非常特别。那时我在马刺队,每次与金块队对抗时,他们便专人伺候我,整场比赛面对面防守,每次我们遭遇到他们,就看到整场比赛有个家伙拿手挡在我前面。我不记得那痞子是谁了——我对记别的球员名字不太在行。他们派出一名球员面对着我防守,另有一名球员在我后面防守。由于我不具有得分的威胁,所以大家都认为我没什么好防守的。可是在丹佛,他们竟然包夹我这个连球都不要的人。可是我在与他们比赛时仍然拿下了二十二个篮板球。

  球队耍我、要胁我或是禁止我出赛,那才让我沮丧呢。他们那样做或许有效,可是对其他的球队来说,这种阻力反而让我更加有活力。发生这种事我还是很爽。被推挤、被撞、被膝盖顶来顶去都无所谓,越粗暴越好。

  出赛前我都具有心理优势。对手望着我心里想着:老天爷,这家伙那么疯、那么野,搞不清楚他要干嘛。他不跟人讲话,他不看任何人,他的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

  我想这就是一九九一年季后赛发生在斯科特·皮彭身上的事。系列赛都由我负责防守他,我付出的代价是被罚款五千美元,因为我把他推到看台上,之后他患偏头痛休息了一场。我想或许他确实得了偏头痛,但也可以是因为我的关系吧。

  人们不知道如何对待我。去问教练(查克·达利)或别的球员,他们都不知道要如何接近我。我就是喜欢这样,我不要篮球比赛周遭的人接近我,我的四周存在自己建立的力场,我不想失去这种神秘力量。

  在我转入公牛队数周之后,斯科特·皮彭接受《运动画刊》的访问时,对于是否曾经和我讲过话的问题回答说:“没有,我从来没跟丹尼斯·罗德曼讲过话。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跟丹尼斯·罗德曼讲过话,因此我不认为现在谈这件事有什么新鲜的。”

  这就是我的优势所在。若别的球员能够了解我,他们或能发现我并非心目中所想的那样。然后他们或许就会开始想在球场上限制住我,我不会给他们这种机会。

  你必须自己找到阻拦我的办法,兄弟,而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找到。

  并非很多人有过我这种经历。如果你在十三岁的时候就被告知,将来要进入到NBA打球,那么你在意志上就不会象我这样坚定。我必须要努力抬高屁股爬过一大堆大便,才能得到今天的地位,记得那地下通道吗?我知道意志力有多么重要。

  有些教练会指定某个球员来对付我丹尼斯·罗德曼。你知道我怎么做吗?我会说:“好啊,很好啊——我接受这项挑战。想办法把我弄伤啊。”如果你想让我受伤,很好,那就得找个比我还狂野、比我更疯狂、比我还能搞怪的家伙来,这是唯一能成功的办法,而我还不知道此人会是谁。

  你知道吗?我甚至于不确定世上是否有这样一个人呢。

  第七章 英雄本色——球场内外的种族问题

  谈到篮球场上的种族问题,这件事情很简单:一名黑人球员知道他可以在球场上把白人球员修理得很惨。他能击败白人球员,他明白这点。就这么简单,也不会让人觉得惊奇。黑人球员总是有这种感觉。打从心里明白。

  不过,事情也并不全是那样。约翰·史托克顿打后卫,联盟里无人能及;丹尼·安基强悍球风数一数二;“大鸟”伯德数项兼备,层次更高。我要谈的是态度问题,黑人球员自发性地认为随时都可以击败白人球员。

  相较于白人运动员,黑人运动员易将所参与的运动项目视为一场战争。尤其黑人篮球员更是每一次都想打赢这场战争。我观察所得是这样的,黑人球员把每一次的比赛都看成是自己投入全部的声誉做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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