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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首先,杰文斯主要对发现和消除季节性波动感兴趣。实际上,他在英国科学促进协会上宣读的论文的题目是有可能误导别人的,如果那是在暗示它所讨论的是有关商业循环的问题的话。他指出,尽管在商人的头脑中总有一些关于商业波动的知识没有写出来,但他只了解到两个这方面的研究——吉尔巴特关于银行券流通的研究和巴贝奇关于票据清算的数据的研究,它们分别发表在1854年和1856年号的《统计学杂志》上。接下来他就进一步研究贴现率、破产情况、统一公债价格和小麦价格的季节性波动。这时他还没有考虑到大的波动,他的气象学兴趣也还没有把他引向太阳黑子。但是,他从1844年开始的对许多物品的月度价格的研究已在他头脑中形成了一个想法。“1853年前后的巨大的总体价格上涨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以至于我开始怀疑是否存在着价格基准的变换。”结果,在第二年(1863年),他的小册子《黄金价值的严重下降》就已把他引向了长期波动,而不是循环波动。

  当这个不知名的年轻人花费自己的储蓄发表自己在黄金方面的观点的时候,这一题目的研究还非常落后。在加利福尼亚和澳大利亚发现金矿曾使得薛瓦利埃(1859年)作出金价将大幅下跌的预言。然而黄金价格这一名词的含义以及适宜的度量标准还十分模糊不清。纽马奇(1857年)和麦克库洛赫(1858年)怀疑并不存在黄金购买力的下降,因而纽马奇在《统计学杂志》(1859年、1860年和1861年)上使这一问题悬而未决。杰文斯不得不从头切实解决价格指数问题。他在这一简短的小册子中所取得的进展,毫不夸张地说,等于所有后继作者的总和。他考察了逻辑问题与辩证问题、称量问题,在算术方法与几何方法之间做出选择,考虑是否排除那些波动不正常的物品,或者一般地说,选择哪些商品才能作为最佳样本。

  然后他就编写了从1845年到1862年每一年的价格指数,编写的基础是39种商品的平均月度价格,另外他还考虑了79种小商品,以资补充和检验。他这样表述他的最终结论:“我必须信心十足地断定金价下降的事实,但这方面的数字描述却也十分令人泄气。我得出的最低估计是下跌了97个百分点,读者能接受到此我就已经满足了。然而,以我的看法,实际上下跌了将近15个百分点。甚至可能更多。然而,要使数字估计具有更大的准确度肯定还需要很多年。”最后,杰文斯考察了货币价格变化带来的社会影响,根据受影响的程度给各种收入分类,估计对预算和国民债务的影响,探讨“解救办法是否需要或是否存在”,“是否应该放弃金本位制?”“发现金矿是否增加了世界的财富?”

  最后的估论是:“我只能同意麦克库洛赫的观点,排除那些个别不幸的情况,如果它们存在的话。总之,黄金价值的下降,已经产生了非常有利的效果。它放松了一国在债务和习惯上的束缚,这是其他任何东西都无法做到的。无论是那些创造财富还是获得财富的人,报酬都陡然增加。它促使社会中那些上进的、有一技之长的阶层更加努力,而且在一定程度上,就像减轻了破产之后的债务一样会不断减轻他的负担。取得这样的效果而并没有打破国民良好的信用,如果信用关系被打乱的话,将造成无法补救的后果。”

  这本小册子在处理大量统计数据时体现出来的丰富性和创造性,对资料恰到好处的把握,以及由于只能单枪匹马地研究,又缺乏能减轻工作量的工具而付出的巨大的劳动,它在我们这一领域的历史上建立了无可匹敌的地位。在统计描述的历史上,书中所附的大量图示与表格也显示出很高的价值。

  正像杰文斯对季节性波动的研究把他引向对价格长期变动的探查一样,他对后者的分析使他弄清楚了同一时期循环波动所具有的特征。对循环波动的分析与剔除在他对付论敌对起了很大作用。因为对黄金价值长期下降是否存在的疑问主要是由于这种长期变动被商业循环所引起的价格变动掩盖住了。那些否认存在价值标准的长期变化的人们,把观测到的变动归因于人们所熟悉的商业状况的好坏转换,他以新的精确度给商业循环定期以及进行度量。这使他后来得出了一个著名的结论,而他目前对商业循环内在原因的观察虽然只是附带做出的,但据我判断,这比他后来通俗化的结论更醒目。他做了如下的概括:“这些巨大的商业波动,在大约十年之中结束了,它改变了商业的进程。所有参与商业的人对此都是熟悉的。商业波动的深层次原因还不能完全确定,看来似乎是用于永久性和远期投资的资本与仅用于短期投资以求增值的资本之间变动不定的比例关系。”

  “如果一国的资本每年都能拿出确定的比例用于这样的长期投资,那么投资回报将像投入本身那样有规律,但情况却不是这样。在特定时期内增加,是这些庞大的、长期的项目的特征。”为了支持自己的结论,杰文斯把37年间在联合王国每年生产的砖的数量、进口木材的数量以及铁的价格列成图表表示出来——这是关于杰文斯对归纳的广泛的好奇,以及这段时期的无比勤奋的很好例证(这仅是其中的一个插曲)。

  在这里提及此事是恰当的,即杰文斯这时感到申请成为我们这一团体的成员已经时机成熟。他在1864年6月4日的日记中写道:“我正在考虑自荐成为统计学会会员,因为使用这一称号、使用它的图书馆以及与其他统计学家的结论都对我大有裨益。”

  他的下一篇论文《论自1782年以来的价格和通货价值的变动》于1865年5月在统计学会宣读。在这篇文章中,他发展了指数理论,并为继续他对18世纪的系列回顾而付出了巨大努力。第二年,他在统计学会宣读了他的扩展性研究的论文。这些论文使他的社会交往进一步扩大,1877年达到顶峰,他成为协会的秘书和国会议员。此时他移居伦敦,并经常参加我们的会议。1880年他在辞去秘书职务时被任命为副会长。

  从1862年到1866年的四年时间里,他的头脑一直处于紧张之中。杰文斯靠他在澳大利亚的积蓄生活。他没有职位,感到孤独和失落。即使在1866年的早些时候,他已经声名鹊起,但却依然感到焦虑和压抑。可见他一直如此。1866年5月,他被任命为曼彻斯特大学欧文斯学院的逻辑学、精神学和伦理学教授以及政治经济学的科希登讲座教授。“现在我每年从学院收入300镑,”他在日记中写道,“从自己的钱财中还能得到将近108镑。有了这些钱,还有什么做不成呢?”但现在他要在思考和写作以外的事情上大耗精力。1867年他结婚了。大约十年之后,他才开始另一项重要的统计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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