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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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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很难想象对各个单纯的,不伴随任何有形表现的精神品质到底是什么;而且,就我们能作出这种抽象而言,所考虑的整体无疑似乎会具有较小的价值。因此,我的结论是:对于可赞美的各种精神品质的赞美是重要的,这主要在于这种赞美所属的整体胜过一个不具有这种赞美的整体,而不在于这种赞美本身具有任何巨大的内在价值。这种赞美本身所具有的价值是否同对单纯有形的美的鉴赏所具有的价值一样大,那就是说,对具有巨大内在价值的东西的鉴赏,是否同单纯对美的东西的鉴赏同等有价值,这似乎是颇可怀疑的。 “而且,如果我们根据值得赞美的各个精神品质本身来考虑其本性,那么,很明显,对其正当的鉴赏包含对单纯物质美的另一种关系。值得赞美的各种精神品质基本上确实在于对各个美客体的有感情的鉴赏,如果我们上述结论是正确的话。因此,对其鉴赏将根本在于此种欣赏。实际上,对人物的最有价值的鉴赏似乎在于鉴赏其对别人的鉴赏。但是,不但就这个例子中所鉴赏的可能是单纯对美的东西的欣赏而言,而且就对一人物最有价值的鉴赏似乎包括对其有形表现的鉴赏而言,这里似乎都包括一种对物质美的关系。因此,尽管我们可以承认,对一个人对他人的态度的鉴赏,或者说,对爱的爱,确实是我们所知的最有价值的,并且远比单纯对美的爱更有价值;但是,只有把前者理解为在不同程度上直接包括后者,我们才能承认这一点。” 与摩尔关于“理想”的一章比起来,《新约全书》不过是给政治家们看的手册。自柏拉图以来,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文字能与这一章相当。它甚至要胜过柏拉图,因为它从不耽于空想。它传达出了摩尔的思想中的美感,他的识见的纯粹和饱含激情,他的从不空想和从不斧凿。有一次在梦中,摩尔把命题与桌子搞混了,但即使在他清醒的时候,他也无法把爱、美与真同家具分开。在他看来,它们都同样地确实、稳固、实在、客观,它们的存在如同常识一般。 没有理由放弃《伦理学原理》中那些基本的直觉,尽管与内容丰富多彩的经验事实相比,它显得过于局促。但它提供了一种与外部事件无关的经历,这是一种额外的惬意,虽然,对我们这些人乃至所有人来说,今天都已经不能安然地生活在个人主义之中,而这正是爱德华治下早期的杰出成就。 我距离D.H劳伦斯还相去甚远,也还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说我们已经“不中用了”。但现在我还不准备讨论这个主题。首先我要解释一下我们的信仰当中的其他层面。到目前为止,我们讨论的是个人对自己以及对他人的态度,那么我们对外部世界的态度又是如何呢?又当如何理解我们与外部世界的关系呢? 摩尔的著作的重要课题之一,就是区分作为精神属性的善和作为行为属性的公正。关于行为的一般法则,他也有所论述。他关于正确行为的可能性的理论对我来说尤为重要,我把我所有的闲暇时间都用于研究这一课题。我的写作受到了来自于摩尔的《伦理学原理》和罗素的《数学原理》两方面的影响。然而对于该书的绝大部分,正如我前面所说的,我们还没有注意此书在这方面的特点,也还没有对它尽量加以运用。我们沉醉于那些华而不实的礼物中,却还没有开始玩推断的游戏。我们生活在柏拉图的《对话集》中,还没有接近他的《理想国》,更不用说他的《法律篇》了。 这使我们大大前进了一步。因为我们已把享乐主义抛出窗外,又放弃了摩尔那些很成问题的利益计算,从而回到了现实中来。社会行为本身即是目标,而不仅仅是在我们理想之外的悲哀的责任。不仅仅社会行为是如此,生活中的一切行为:权力、政治、成功、财富、野心都是如此,另外还有经济动机和经济标准,尽管这在我们的哲学中并不像那位做毫无意义的收藏的阿西西的圣弗朗西斯看待得那样突出。因此,我们成了这一代人中最早,也许是唯一的摆脱了边沁传统的人。实际上,起码就我自己来说,我当然没有把外部世界抛到九霄云外。我只不过是在反思早些年里,我们认为思索和交流应当排斥其他一切目的的想法。 在这篇回忆录中,我并不准备解释为什么摆脱了边沁传统就是一大进步。不过,我的确认为,正是边沁主义传统在蚕食着现代文明,它应当对现今的道德败坏负责。我们过去总是把基督徒看作是我们的敌人,因为他们似乎就是传统、保守和欺骗的代表。实际上,是把经济标准奉为圭桌的边沁的功利主义计算在破坏着大众的理想。 不仅如此,正是从边沁传统的脱离,再加上我们始终不渝的个人主义哲学,使我们所有这些人都避免了从边沁主义矫枉过正到荒谬的马克思主义。实际上,我们没能保护我们的后辈们,也没能使他们满意,因为我们没有提出能与这种虚假的经济信仰相抗衡的东西。不过,我们自己——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说所有我们这些人——还都能免于这种病毒的侵害。我们有我们最后的避难所,正如罗马教皇有他的最后避难所一样。 这就是我们所拥有的。但摩尔不仅仅在第五章“关于行为的伦理学”中讨论了行为的义务,即应当通过因果联系在未来的数个年代中创造出最大可能的善(这部分的讨论充满了谬误),而且还指出了个人遵循普遍原则的义务。我们完全否认个人有遵循普遍原则的义务,我们主张根据事情的是非曲直加以实事求是地分析。智慧、经验和自制力正可以胜任这一切。这是我们的信仰的重要组成部分,我们毫不动摇地维护着它,在外部世界看来,这正是我们最明显和最危险的特征。我们拒斥那些传统的道德、保守的观念和陈腐的智慧。严格意义上说,我们是不道德的人。考察其后果就应该考虑其价值所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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