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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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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是在波萨,她和威斯敏斯特的关系破裂了。阿布迪小姐回忆说,这天晚上客人们都没有睡好觉。丘吉尔提醒公爵,要他不要忘记他的地位和对家族应当承担的义务,要他娶英国大贵族,第一位西森比男爵的女儿洛莉妞·玛丽·庞森比。 王子娶牧羊女,甚至娶妓女,这种故事决非绝无仅有,何况科科和公爵之间,不是一个地位低下的美女利用爱情高攀贵族的问题,而是第一位功成名就、独立自主的女人与最后一批俞中注定、与生俱来的马希坎人中的一员的结合问题。这种结合在破裂前已经持续了好几年。 科科解释说:“我不想放弃夏奈尔公司。” 她没有怀上公爵的孩子。对于她来说,公爵只是夏奈尔公司获得成功的标记(天涯海角到处可见)。 科科已经获得了巨大的胜利和令人惊讶的成就,登上了荣誉的顶峰。1931年,莫里斯·萨克斯在献给科克托的一本名为《十年梦想》(加利马尔出版社出版)的书中是这样描述夏奈尔的: “她是一位将军,是帝国许多年轻将军中的一位。征服的意志支配着他们。是的,是这样的。她目光敏锐,指挥有序,注意细节,尤其关心她的劳工大军。 通常她穿戴得并不漂亮,但却有不可抗拒的殇力。她言不惊人,但她的机智和毅力令人难以忘却,即使她的作品不能为时代所保留,我还是相信,写本世纪最初几十年历史的人一定会记得夏奈尔的伟大事业的。” 尽管科科没有嫁给公爵,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可以说是某种婚姻。“我在乡下生活了13年。”在乡间度过的这些年月对科科来说特别重要…··时间对她来说显然长了些。靠着威斯敏斯特这棵大树,她睡得很香。现在她就要醒了,就要步入被战争改变了的天地。 “您知道,亲爱的,1939年我摔了一跤。我过去从来没有想过我会老的。我的身边一直有许多聪明、可亲的朋友,而突然我所爱的一切都离我而去,都成了对岸之物,我成了孤家寡人。” 应当记住她的这句心里话: 我所爱的一切都是对岸之物。 “我面前都是面目可憎、恬不知耻的人。他们老是说我年轻时如何如何。我的确该好好想想了。应当承认我已不再年轻,这是我过去从来没有想过的。” 是谁这样无耻地说她年轻时的事情,然而这不太重要。她曾经昏睡过,后来清醒了。她自觉不自觉地自我保护,用富裕来对抗衰老,她要用更多的钱来保证她的独立性。 ◎死亡的诱惑 爱情在夏奈尔小姐的生活中占多大的地位?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里,她大声叫了几个男人的名字。但这并不意味着没有叫出名字来的人她已经忘了。这些人很多。她像男人般的、很男性化(如果我能这么说的话)的艳史说明她是如何引诱并征服男人的。人们可以从一天晚上她在里兹饭店门前私下说的这番话中看出一斑。她和一位极其富有、也是最好的顾客之一的女友一同去了意大利。同行的还有两位“忠实信徒”,一名记者和一名布景师。一行人在一家乡间旅馆里晚餐。两个年轻人朝他们的桌子走来: “我那高大美丽的女友朝这两个小伙子举起酒杯,布景师也不顾我的警告请他们喝酒、我说,你们疯了,他们会以为可以把我们带到沙滩去的。我的这些话也许没有使我的女友不快。但我呢,我既瘦小又脆弱。后来我的女友问我:你宁愿吃苦呢还是想死?我当然不想死、最后我们还是回到了旅馆。我几乎要拥抱着门人了,因为他在门口用一根棍子吓唬住了这两个年轻人。确实不该清这两个年轻人喝酒、他们希望事情还能进一步发展。您能猜出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但我们两位朋友中的一位并不在意。我对他说我不想发生麻烦,不想和警察打交道。” 披露这些私下说的话是不是对她的背叛?这番话纠正了她感情生活的观点。科克托开玩笑似地说:“科科是一个好男色的人,”来说明她也喜欢男人。她对博伊不无浪漫的遗憾和放纵的自欲激情很难一致起来。 她曾经赞赏过皮埃尔·勒韦迪这位不知名的诗人的才华。那么,她对他的真实感情又是如何呢? “爱情由爱而起,最热烈的友谊也只能导致最微弱的爱情。”勒韦迪随便地翻阅了拉布吕耶尔的《性格》一书,他给科科抄录了这句名言,并加上了这样的评论: “……但是,这并不是说伟大的爱情可以变为不朽的友俄我曾经写过,没有友谊的爱情不会有真正的爱情,没有爱情也不会有伟大的友谊(后者指的是男人之间的友谊,爱情一词意义特殊),但是如果读了这家伙的著作再这么写是要有胆量的。去叫人给您一本《性格》(如果您的书架上已经有了这本书,那就拿出来)和罗什富科和尚福尔的《格言》吧,每天晚上读上几余” 科科是怎样看这一评论的?学究般的?我建议科科读一读《圣经》里的格言时,也和勒韦迪一样自命不凡。 科科通过米齐级认识了勒韦迪。她把格言交给了他。至于名言,她没有着。他像改小学生作业似地批改这些格言。 “他在一封信中(他给她写过许多信,都没有日期)说,‘我欣赏您寄来的两条名言,这些名言都很好,完美无缺,是可以找到的这类名言中品位最高的’。” 米齐虹为曾经帮助皮埃尔·勒韦迪隐居在索莱斯默修道院里实现他最珍视的愿望而感到庆幸。她在一本书中写道:“信念使皮埃尔远离尘世的掌声。”科科在勒韦迪身边寻求什么?她又找到了什么? 威斯敏斯特公爵评论说:“她爱上了一个神甫。” 在雅克二马里坦和他的妻子的影响下,勒韦迪像科克托、莫里斯·萨克斯和其他许多人一样皈依了宗教。“当人们以为应当把一切都留下时,苦难就开始了,”科科低声地说。 对勒韦迪的才华和品德留下深刻印象的不只是科科一人,他的朋友有阿波利内尔、桑特拉斯和马克斯,雅各布等人。他在巴托·拉瓦又重遇了安德烈·萨尔蒙。他还认识毕加索、布拉克、胡安·格里。这些人后来都很出名,也很有钱。只有胡安·格里除外,还没有来得及成功就英年早逝了。勒韦迪则以一位出版商给他的年金为生。 科科多次说过:“如果您把诗分别写在几张纸上,像您的画家朋友一样每张上都签上您的名字,您就会和他们一样有钱,只要稍微装出点高雅就行了。” 她有时替他这么做了,但是勒韦迪对成功与否不屑一顾。有人听到他在一次事故后这样祈祷:“主啊,让我还是不要出名吧!” 虽然有些同行承认他的价值,但他仍为别人忘记了他而痛苦。他隐居修道院时,巴黎还有关于他的种种流言蜚语。一位后来成为编辑的,名叫泰里阿德的记者编辑出版了他的诗篇,由毕加索插画。这本书后来备受图书收藏家们的青睐。 米齐哑曾经扔掉了土鲁斯一劳特累克的画和马拉尔梅的四行诗,但在她的书中公开了勒韦迪的几封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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