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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这群孜孜不倦的孩子，在未来建立卡内基钢铁王国上，已展开某种形式的合作。学习复式记帐，不仅是卡内基，同时也是这几个13、14岁孩子们一生的转折点。

　　“玛琪，安德鲁的工作有着落了，这回不是去兜售小玩意。”

　　霍甘托一位叫大卫的苏格兰人传话给玛琪，大卫是霍甘的西洋棋敌手。据说大卫·布鲁克斯先生的电报公司，需要位送电报的信差。被玛琪怒斥的霍甘舅舅，一直为自己说错话而深感懊悔，也许这回是补过的。

　　第二天一早，卡内基穿着崭新的衣服及皮鞋，与父亲一道前往匹兹堡。到电报公司门前，卡内基突然停下脚步。他提议由他一个人单独进去面试。因为卡内基与父亲并排时，显得格外矮小。此外，他担心父亲说话不得体而冲撞了大卫先生。当然，这话不能对父亲直说。上到2楼，卡内基单独接受面试时，大卫先生并没有言及体格问题。问他匹兹堡熟悉与否。卡内基坚定地说：

　　“不熟，但一个星期内，我可以记熟，我会使劲强记。我个子虽小，但比别人跑得快，这一点请你相信。”周薪是215块，但是比工厂高多了。

　　大卫的电报公司只能接收从东部拍来的电报，与之竞争的另一家公司，事务所设在查尔斯旅馆的地下室，可接收从东部及西部拍来的电报。

　　匹兹堡当时就这两家电报公司。大卫叮嘱他要加点油，以后也要收西部接来的电报。当下就上班了。

　　威尔，一直徘徊在这栋建筑的一个角落里，心中记挂着儿子面谈的结果。而兴奋不已的卡内基早已忘记父亲还在外面等他。

　　那年，卡内基14岁。美国是电报的始祖。世界最早的电报，是1844年在华盛顿与巴尔的摩之间开通的铁路用电报。后来在1846年再由英国依序普及到德、法等欧洲国家。

　　当时，在匹兹堡，只要有人提起自己和电报公司有关，都会洋洋得意，即便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电报信差，也如同现在可接触高科技工业一样引以为荣。

　　在一星期内，卡内基实现了自己面试时许下的诺言，熟悉了匹兹堡的大街小巷。两星期之后，卡内基连郊区也了如指掌。

　　“这苏格兰小个子挺勤快的嘛！”

　　卡内基体格虽小，但跑得很勤，在公司里颇获好评。

　　受到大家一致的肯定，卡内基开始推荐他那一伙朋友。

　　罗勃·皮卡恩是卡内基在电报公司第一年推荐的朋友，后来成了宾夕法尼亚州铁路公司副董事长。

　　大卫·麦卡高后来成为阿勒格尼河谷铁路公司董事长，这时也受卡内基推荐。后来出任明尼苏达铁矿矿山公司董事长的亨利·奥立利及后来任匹兹堡市法院首席检察官的威尔·摩兰均受到推荐。

　　进入电报公司一年后，卡内基已成为管理信差的监督者，在社内开始被称为“dean”，意思是教会的司祭长或大学的院长，这意味着卡内基在信差中的突出地位。

　　若投递的电报超过责任区，可索取1毛钱的小费。

　　电报童常为这1毛钱外块，争相抢这份差事，引起冲突。从卡内基当监督起，纷争就消了，因为卡内基规定：“小费全部放在箱内，到月底大家再平分。”

　　每天早晨，大家轮流提前1个钟头到公司打扫，但卡内基每天都提前1个钟头到达公司。打扫完之后，他悄悄跑到电报房操作电报机，这个稍纵即逝的秘密学习机会成为卡内基极其珍惜的快事。对此，他毫不以为苦，有的只是无比的兴奋。

　　首次发送华盛顿与巴尔的摩之间铁路用讯号的S·F摩斯，利用点和线的符号组合。字与句之间，空3或7点线，发报者依所按的电键的电流与电压高低，来发送讯号。收报者则以扩音器将它转变为声音，再用耳朵听取。

　　卡内基大清早操作电报机期间，发现了一位志同道合的伙伴，于是，他一扫完地，马上滋滋—咚咚—地发起电报。对方如果有反应，便没完没了地按。

　　这就是每天早晨的秘密工作，日复一日地进行着。

　　一天早晨，像平常一样，卡内基一大早到达公司，便进入电报房，只听见：

　　“紧急电报！这里是费城电报公司。一位叫沙利邦的人过世了，谁能收下这份电报！？’卡内基即刻收报，录在纸上，赶忙送到收报人家里。大卫总经理到公司后，听到卡内基作的汇报，相当赞许。

　　爱德温·斯坦丁，南北战争时咤叱风云的人物，是林肯总统任期内的陆军部长。在布坎南第15任总统时，任司法部长。林肯总统第16任总统时，提升为陆军部长，积极主张对南方采取攻势，大唱主战论调。

　　当时，爱德温·斯坦丁在匹兹堡市中心设的法律事务所就职，使用电报的频率很高，每当卡内基送电报来时，他不仅给小费，还喜爱地叫他：“小监工！小监工！”显然地，他打心里开始喜欢上这个“小监工”。

　　一个月底的周末黄昏，电报童穿着绿色制服排成一列，等着领取月薪，唯有卡内基被总经理召唤到另一间房。

　　“大概是偷偷操作电报机的事被发现了，真糟，弄不好得开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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