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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一


  最亲爱的露:

  我的官阶算是又升了一级,结果也交出了我那个集团军的指挥权。拜尔林仍然是我的参谋长。这是不是一个永久性的解决方案,我颇为怀疑。我的身体勉强可以支持,虽然最近几天实在非常吃力。

  从东战场方面传来的公报比过去要好一点。在那样恶劣的局势之后,似乎已经显现一线新希望。

  1943年2月24日

  2月24日,我和第五集团军的作战处长举行会商,讨论他们的作战计划。阿尼姆正在计划作一次迂回式的攻击,以击毁已经集中在梅德杰兹艾巴布(Mediez el Bab)附近的敌军——在突尼斯以西40英里处。我同意他们这个计划,但是反对他们在作战完成之后,又撤出这个平原,而重新回到攻击起点的地方。这个地区是在攻击突尼斯时,摩托化部队的一个理想集中地,所以对我方防线而言,正是一个“阿基里斯的脚踵”。

  傍晚的时候,我在空军司令部里遇到了魏斯特伐上校。他代表凯塞林元帅问我能否在卡塞林的后卫阵地再多守数日,以便第五集团军向巴杰(Beja)进攻。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巴杰这个地名,以及第五集团军的全部计划。我不敢表示同意,因为他们的兵力太少,所定的目标实在太高。

  很不幸地,此时已经不可能把第十装甲师留在卡塞林,因为他们早就在撤退了。预计在以后几天内,敌人一定会对该师的现在位置实施包围攻击,该师要想杀出重围,必然会受到重大的损失。

  意大利最高统帅部向来缺乏一种现实感,他们从来没对当前的军事情况做出过合理判断。他们的计划不是以目前情况中的真正可能性为基础,而是以幻想中的希望来当作思想的根源。虽然罗马当局自认为非常高明,有资格修改在突尼斯前线指挥官的一切战术性决定,可是他们并不知道第五集团军对于巴杰的攻击应该和我们对于塔莱的攻击相配合。当时若果真能如此,则两方面作战都可能有更大的成功希望。

  2月26日,第五装甲集团军开始发动他们的攻势。这次攻击对敌人来说,几乎又是一次完全的奇袭,所以他们很轻松地获得了突破的机会。可是不久敌军就发动了一个猛烈的反攻。在风雨中进攻当然很困难,但对攻击者而言,最大的弱点就是很难将重兵器运到前线。

  这次攻击一连持续了好几天。我方只获得了一些并不重要的成果,而损失远比敌军大。事实上,一切都不过是浪费精力而已。最使我感到愤怒的,就是看到那些虎型战车也投入了战斗,这是我们在非洲仅有的宝贝。当时阿尼姆不肯借给我用,现在却用在低湿的沼泽谷地中,使它们的最大优点——重炮的长射程——完全丧失了作用,结果这些重型战车不是陷在泥潭里面,就是被敌人击毁了。一共有19辆虎型战车参加战斗,却损失了15辆之多。当其他战车开入这个狭窄的谷地时,结果也差不多,大部分都给英军击毁了。我马上命令第五集团军赶紧停止这个毫无意义的行动。不幸的是,在我离开了非洲之后,他们仍继续进攻,一切的条件都还是和这一次一样。于是一个山头又一个山头地冲锋,完全恢复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时的旧观。

  最亲爱的露:

  ……我对东线方面传来的好消息[编者注:指德军在哈尔科夫(Kharkov)会战中击败了苏军的进攻。]感到十分愉快。整个来说,一切似乎都有一点儿好转。假使我们在这里也能够打一个大胜仗的话,那该多好呀!我不分昼夜地思考寻找一条“出路”。不幸的是,现在这里不具有可以获胜的条件。一切的结果都倚赖在补给上面——几年以来莫不如是。

  我的体力勉强可以维持得住。心脏、神经的问题和风湿病带来不少麻烦。不过我决定只要能够忍受,就勉强支持下去。

  1943年2月26日

  贝恩特上尉致隆美尔夫人的信件:

  亲爱的隆美尔夫人:

  2月初,您丈夫的体力严重透支,心理压力甚巨,健康情况已变得很差了,所以贺斯特尔教授认为他至少应核请假八个星期,及时治疗。元首的准假令由南欧德军总司令部送来,指定最早的日期为2月20日。

  有一个足以影响您丈夫健康条件的最重要因素,就是无法解决的指挥权纠纷问题。意大利人已经把他的继任人选送来,但是绝口不提及召回他的话。他们正在等他自请病假。可是他却决定自己绝对不称病请假。关于这一点,我十分同意。他是属于他部下的,假使他自己决定离去的时间,而又假定在他去后几天内就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情,那么别人会指控他缺乏先见之明,太早离开。

  他看到人家对他表示妒嫉,所以决定退后一步,让旁人去指挥,可是当作战成功之后,对于战果的扩张并没有能够尽如他的理想,于是他不免又跃跃欲试,接着他向上级建议,终于又取得了指挥权。这又是一次机动性的作战。那一天夜晚,他要了一瓶香槟酒,说他此刻的感觉好像是和一匹老战马听到战鼓的声音时差不多。在以后几天内,他的体力大有进步,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了。贺斯特尔教授检查之后,也觉得好多了,并不反对他继续作战,认为过几个星期再去治疗也不迟。

  我立即把这些话忠实地向元首和南欧总司令报告——虽然元帅本人可能不知道,正在大获全胜之际,我们接到了一个好消息,当局决定组成一个“隆美尔集团军群”,两个集团军都受他指挥。这进一步表示了元首和领袖对他保持高度的信任。我向他道贺说:即令是在退却之后,他还是享有完全的信任,我希望这些话可以提高他的信心。可是他的想法却与我相反。

  在他休完病假之后,是否会再回到非洲,可能要看当时的情况来决定。假使我们在非洲战场还是继续取着攻势的姿态,那么我相信他还是会回来的。假使不是这样,元帅一向被元首认为是他手下头号善攻的猛将,也有可能调往其他地区,去负责大型的攻势作战。当然,目前由于他的责任更重,所以会感到吃力。不过工作也使他获得了必要的刺激。所以他的身体反而好转。他可以完全放心地依赖他的僚属——因为没有一个人对他不是忠心耿耿的。

  前几天,当他驾车从部队身边经过的时候,士兵们对他的欢呼非常动人。有一次正在攻击中,他去一个新到的师那边,这个师是他过去不曾指挥过的。他一直跑到了最前线,和侦察兵一起卧倒在泥地上面。他的老部下也许司空见惯,可是对这些人而言,真是前所未见。更没有哪一个指挥官可以获得部下这样的尊敬和爱戴。

  在塞默灵的房子已经取消了租约。但是我相信他在3月的下半月或是月底,仍然会回家一趟。他那时可能会带一个小型的幕僚群回国——可能是两个军官和六个士兵——以便撰述他的战争报告。

  我希望这一封信能够使您更明了实际的情形。

  敬祝健康,希特勒万岁!

  你的忠仆贝恩特

  1943年2月26日

  最亲爱的露:

  我已经经过一个非常艰苦的阶段,将来可能会更艰苦。我希望我的体力能够撑过这个难关。我的神经仍十分紧张。我只希望能够拥有我所需要的物资,但是补给的情形依旧困难。

  1942年3月1日

  我到底在什么时候才能开始我的治疗工作,似乎还是很难决定。一时还无法离开这里。

  3月2日

  我现在还是可以掌握这个集团军群,不过烦恼仍然不少。希孟德曾经写过一封很客气的信给我。元首对我更是感到忧烦。但是目前我无法离开。我必须再拖一段时间。此刻对别的职务我毫不关心。差不多每一件事我都要请示罗马当局,可是全部的责任还都是由我一个人负。这是我最难忍受的。我常感觉到我的神经会炸裂。感觉上好像是在深渊旁边的险路上行走一样,若是错了一步,其后果就会不堪设想。外面已经是春天,到处都是花树、草场和太阳,对于所有的人而言,世界似乎是太美丽了,因为这一切使他们感到愉快和满足。

  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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