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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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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走近那两位将军的时候,他们都举起右手向我父亲敬礼。布格多夫嘴里还高喊了一声“元帅”,然后站在一边,恭候我父亲步出园门。在路旁的不远处,有几个村夫在那里看热闹。梅塞尔回过头来问我:“你是属于哪一连的?” 我回答说:“将军,第三十六营第七连。” 汽车在门外等候着。一个穿党卫军制服的司机把车门打开,立正站在旁边。我父亲把元帅的权杖夹在他的左臂下,他的脸色镇静如常,上车前把手伸出来,与艾丁格和我再握了一次手。 那两位将军迅速坐上座位,车门轻轻关上,当车子迅速地往山坡下面行驶的时候,我父亲连头也没回一下,转了一个弯就不见了,当他们去远了之后,我和艾丁格再转过身来,静静地走进屋子里。艾丁格说:“你最好还是上楼去看看你的母亲。”我走上楼去等候那个电话。心中万念俱灰,六神无主。 我点起一根烟,试着再把书读下去,但是每个字好像都已经丧失了它的意义。20分钟之后,电话铃响了。艾丁格拿起话机,一点都不错,他们说我父亲已经死了。那一天黄昏的时候,我们坐车到了乌尔姆的医院,那里是他遗体安息的地方。医师在接待我们的时候,态度十分不安,毫无疑问他们也已经猜到了真正的死因是什么。其中一位医师打开房门,我看见父亲穿着他那件褐色的非洲军制服,睡在一张行军床上,脸上显出藐视一切的笑容。 我们是后来才知道他离开我们之后的真正情形的:汽车开过了小山就停在一个森林地旁边的空地上面。那一天上午,早已有大批的盖世太保把我们的住宅包围了,假使我们反抗,那么他们就准备冲入宅内,格杀勿论。车停下之后,梅塞尔和司机都下车走开了。只留下布格多夫和我父亲两个人在车子里面。过了十分钟左右,司机才准许再回到车上。他看见我父亲向前倒在地上,军帽已经掉了,元帅的权杖也从手里掉了下来。 于是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向乌尔姆驶去,把遗体送进医院。然后,布格多夫到乌尔姆的驻军司令部,用电话把我父亲的死讯报告给希特勒知道,接着又打电话到他一个随从人员的家中,叫他们准备晚餐的菜单,德国军官团中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痛恨布格多夫的这种兽行。后来当1945年4月柏林沦陷的时候,他和鲍曼 (Bormann,希特勒的秘书长),在狂饮了数日之后,也用自杀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残生。 在整个故事当中,令人觉得可鄙可笑的莫过于我们接到德国政府中许多要人们的唁电。这些人不仅知道这个事件的内幕,而且对我父亲的死多少都是有“功劳”的。引述几封电文如下: 您丈夫的逝世对于您当然是一个重大的损失,但请您接受我诚恳的同情。隆美尔元帅的大名,将和他英勇的北非战绩同样永垂不朽。 希特勒敬电 1944年10月16日发自大本营 您的丈夫隆美尔元帅,由于负伤已经英勇死去了。我们都希望他能继续为德国人民服务,现在听到这个噩耗,使我感到十分悲伤。我亲爱的隆美尔夫人,我个人谨代表德国空军的全体人员,向您表示真诚的同情。 帝国大元帅戈林 1944年10月16日发自大本营 我亲爱的隆美尔夫人: 听到了您丈夫逝世的噩耗之后,我的妻子和我愿向您表示极诚意的同情。德国陆军痛失了一个最成功的指挥官,隆美尔元帅的大名和他的非洲军团,将从此永垂不朽。在您的悲戚之中,请接受我们的慰问。 帝国部长戈培尔夫妇 1944年10月17日发自柏林 当这些假冒伪善的伪君子们,还在拼命掩饰他们罪行的时候,成千上万的德国军人,却在东南西北各个战场上不断地浴血苦战。他们固然已经感到失望,但却还不知道他们的上级是这样一群卑鄙的小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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