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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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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翻阅诗册的时候,也不由使他惊异:诗册里竟然没有他自己写的一首诗歌,他喃喃自语:“这些诗歌比我的好些,如果别人的诗句是绝妙好词的话,为什么还要用我自己的诗去表达我的爱情呢!” 他的指头抚摸着黄色的绸绢,燕妮的形象就浮现在他的眼前,近年来她长得更美丽了。他想到上学期末的假期中和她的一次谈话,想到同燕妮的母亲发生的争执。 他低声说道:“不会的,我们不会分开的。” 他细心地把书包好,并附了一封信,写了许多心里话,然后匆匆跑到邮局寄出,一路上,他哼着欢乐的歌曲。 研习功课还要研究爱情的矛盾,使他心烦意乱,过度兴奋和狂热进行精神探索的时期是卡尔在常人很难出现发展进步的非常时期,因为这个时期使他对世界有了新的看法,使他达到了远远超出他的年龄的成熟程度。 1837年11月10日,卡尔在给父亲的信中是这样汇报和安慰父亲的。 亲爱的父亲: 生活中有着这样的时刻,它给已经消逝的时光立下一块界碑,但同时又明确地指明生活的新的方向。 在这种继往开来的时刻,我们感到不得不用思想的锐眼来观察过去和现在,以求达到认识我们现实的境地。世界历史本来也确实喜爱作这样的回顾,把目光投向过去,这常常赋予它一种倒退和停滞的假象,而实际上它只不过坐在靠椅上,为了理解自己,从精神上洞察自己的精神的活动。 但在这样的时刻,个别的人往往柔情满怀,因为任何一种转变部分地是优美的绝唱,部分地是伟大新诗篇的序曲。这种新诗篇力求赋予正在消失的丰富多彩的色调以牢靠的形式。然而我们倒想给已经一度经历过的东西树立一座纪念碑,以使它在我们的感情中重新赢得它在我们的行动中已经失去的地位…… 所以,当我在这里度过的一年行将结束,回顾一下其间所经历的各种情况,以便回答你,我亲爱的父亲,从埃姆斯寄来的那封极其亲切的信的时候,请允许我像考察整个生活那样来观察我的情况,也就是把它作为在科学、艺术、个人生活全面地展示出来的精神活动的表现来观察。 当我离开了你们的时候,在我面前展开了一个新的世界、一个爱情的世界,而且起初是极其热烈的、没有希望的爱的世界,甚至到了柏林去旅行我也是淡漠的,要是在别的时侯,那会使我异常高兴,会激发我去观察自然,还会燃起我对生活的渴望。这次旅行甚至使我十分难受,因为我看到的岩石并不比我的感情更倔强、更骄傲,广大的城市并不能比我的血液更有生气,旅馆的饮食并不比我所抱的一连串幻想更丰富、更经得消化,最后,艺术也不如燕妮那样的美。 到了柏林以后,我断绝了从前的一切交往,有时去看人也是勉强的,只想专心致志于科学和艺术…… 但是写诗可以而且应该仅仅是附带的事惰,因为我应该研究法学,而且首先渴望专攻哲学。这两门学科紧密地交织在一起,所以一方面,我读了——不加任何批判地,只是按学生的方式——海奈克齐乌斯和蒂博的著作以及各种文献(例如,我把罗马法全书头两卷译成德文),另一方面,我试图使某种哲学体系贯穿整个法的领域。我在前面叙述了若干形而上学的原理作为导言,并且把这部倒霉的作品写到了公法部分,约有三百印张…… 在实体的私法的结尾部分,我看到了全部体系的虚假,体系纲目近似康德的纲目。而执行起来却完全不是那样。这又一次使我明白了,没有哲学我就不能前进。这样我就必须怀着我的良知重新投入她的怀抱…… 在做这种种事情的时候,我在第一学期熬过了许多不眠之夜,经历了许多斗争,体验了许多内心的和外在的激励。但是这一切都没有使我大大充实起来,不仅如此,我还忽视了自然、艺术、整个世界,跟朋友们也疏远了。这似乎连我的身体也有反映了。一位医生劝我到乡下去,于是我第一次穿过整个城市,来到通向施特拉劳的城门前。 卡尔的这一兴趣和行动让父亲大为吃惊。父亲这时已疾病缠身,收入减少。他担心儿子的政治倾向会危及以后的职业前途和家庭生计,从而也妨碍跟燕妮的迅速结合。他回信批评卡尔,反对他放弃法律专业专攻哲学。 然而,未来的儿媳却十分支持他儿子的事业的政治态度。燕妮抛开婚姻大事的顾虑,违反双亲和公婆的旨意,坚定地站在未婚夫的一边。卡尔给父母的信中转达燕妮的态度时说:“正如我唯一心爱的燕妮所写的那样,这些顾虑在履行神圣职责中会全部消失。” 卡尔对哲学研究的浓厚兴趣得到了未婚妻的理解和支持,未婚妻还表明她要阅读黑格尔的著作,希望能熟悉未婚夫所要钻研的那些东西,按他的兴趣来生活…… 燕妮一封又一封的信使他兴奋得彻夜不眠,如痴如醉地钻进了哲学的大厦魔宫…… 第四章 哲学的魅力 卡尔在选定专攻哲学之前,为了迎合父亲的意愿,又适合自己的口味,苦苦地作了一段漫长的旅行。 他很早在中学作文中就把个人和社会紧密结合起来,在大学学法学时又试图把理想与现实结合起来,并置于科学的基础上。卡尔在学习法学和哲学中,将法学和哲学在“应有”和“现有”的对立中统一起来,把法学同哲学结合起来,写出了三百多页的“法哲学”著作,力图创造新逻辑体系。 可是,我们听卡尔的反省: “我这个不知疲倦的旅行者着手通过概念本身、宗教、自然、历史这些神性的表现从哲学上辩证地揭示神性。我最后的命题原来是黑格尔体系的开端,而且由于写这部著作需要我对自然科学、谢林、历史作某种程度的了解,我费了很多脑筋,而且写得非常[……](因为它本来应当是一部新逻辑学),连我自己现在也几乎想不起它的思路了,这部著作,这个在月光下抚养大的我的可爱的孩子,像欺诈的海妖一样,把我诱入敌人的怀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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