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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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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飞往大本营之前,即早已立下了一个坚定的决心,准备除了讨论我本集团军群的地位以外,再度提出最高层军事领导的问题。当所有的人都离开,只留下了柴兹勒尔将军一个人之后,我就要求容许我坦白的发言。 希特勒说:“请说吧!”他的态度虽不是冰冷的,但却至少是很有距离的。 我开始说:“有一件事是我们必须清楚的,造成我们现有的严重情况,并不能完全归之于敌人的优势,尽管那是十分巨大的。我们的领导方式也应负责。” 当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希特勒的表情也就硬化了起来。他用眼睛死盯着我,好像是想粉碎我的意志一样,我从来不曾看见过旁人的眼睛会表现出来这样强烈的意志力。他的面目固然可憎,但其唯一具有吸引力的部分可能即为这一双眼睛,现在他就想用这种魔力来迫使我屈膝。有许多人都曾为这种魔力所征服。但是我却仍然继续说下来,并坦白的告诉他像这样的领导方式是无法再打下去了。我说我应再提出我过去曾经两次向他所提过的建议。为了处理大战略的问题,他需要一个完全负责的总参谋长,在一切有关军事政策的事件中,他只应依赖他一个人的忠告。在东线这种安排的合理后果即为指派一个总司令——在意大利和西线上都早已采取这种办法——他在大战略的范围之内,应享有完全的独立指挥权。 又还是像上两次的情形是一样的,当我劝说希特勒对其处理军事问题的办法作一个彻底的改变时(实际上,也就是请他非正式的放弃指挥权),他的反应总是完全消极的,他认为只有他一个人才能决定各个不同战区中所需要的兵力和所应追寻的攻击。他又说,无论如何,戈林是决不会服从其他任何人的命令。 至于说到在东线方面指派一位总司令的问题,希特勒认为任何人都不可能享有像他一样的权威。他高声的叫着说:“甚至于我都不能使这些元帅们服从我!难道你以为他们会更服从你么?必要时,我还可以撤他们的职。其他任何人都没有这样大的权威。” 我回答说我的命令一向都是能够彻底执行的,他不再说下去,就结束了这一场谈话。 我这次努力又终告失败。希特勒之所以不愿意把指挥权交给一个军人的原因也许是自视过高,对于其自己的权力具有过份的信心。甚至于在私下他也从来不曾认过错和承认一个军事顾问之需要。另外一个原因可能就是不信任的心理作祟,这位独裁者一定要把陆军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以防不测。 相反,我也完全认清任何想用武力来解决这个问题(即发动一次政变)的企图,将会使我仍在战场上的野战军完全崩溃。俄国人想要侵入德国,正像英美所要求的无条件投降一样,使采用这种暴力的手段已在不能考虑之列了。 所以我必须两手空空回到我的总部中,既未能改善集团军群的地位,又不能使高层指挥获得合理的改组。不过我们还是不曾放弃为我们在第聂伯河的右翼获得行动自由和增强我们北翼(左翼)的努力。 由于在希特勒大本营中的会谈并无结果,所以本集团军群只好再继续执行在第聂伯河中的苦战。在北翼方面的作战,则以尽量阻止敌军包围第4装甲集团军和向南突破为原则,因为这样即足以使整个南翼的后方交通线被切断。 在整个1月间,在第聂伯河湾中的敌军仍继续倾全力来攻击我们还据有的据点。他们尤其是猛烈攻击第8集团军的东面正面——虽然第6集团军的地区中也得不断地击败敌人的攻击。后者不仅攻击在河湾之内面北的正面,而且也从南面攻击尼柯普桥头阵地。 感谢德国部队的英勇和这两位集团军司令所采取的许多应急手段,在这个战斗区中的敌人虽然在数量和物质上要比我们强过了几倍,但却仍只能获得有限的成功。尽管第8集团军的正面曾被迫向西退后少许距离,而基罗弗格勒也已被放弃,但敌军仍不能完成一个决定性的突破,以达到包围我方在第聂伯河湾中兵力的目标。 相反,在集团军群左翼方面,情况是变得日益困难。第4装甲集团军抵不住敌人的强大压力,为了使其正面的主要部分能够保持最低程度的连续起见,被迫放弃了贝尔地齐夫,向西和西南撤退,但这还不是最坏的事情。更重大的危险是大约在1月6日左右,敌人又开始认清了在第1装甲集团军与第4装甲集团军右翼之间,和在第4装甲集团军与中央集团军群之间所存在的空洞,是能够给予我们以何种机会。在后述的空洞中,一个微弱孤立的第59军正在向罗夫诺作战斗的撤退。 现在已经显示,敌人已经停顿在第4装甲集团军的正面,以求在其暴露的侧面扩张他的机会。一方面准备用3个集团军(第18、第1近卫和第1近卫坦克)去击毁第4装甲集团军的北翼,另一方面又派遣其第60和第13两个集团军向罗夫诺以北追击。 第十五章 1943-1944年的防御战(下) 同时强大的俄国兵力(第1坦克和第40两个集团军)也向第1和第4两个装甲集团军之间的空隙中向南挺进。他们的矛头已经达到了乌曼——第1装甲集团军的补给基地——以北约20英里远的地方,并接近集团军群总部原有所在地的文尼察。在几天之前,由于俄军的突然挺进,已经使总部与右翼之间的通信连络被切断了,所以总部已经移往普罗斯库罗夫(Proskurov)。最后,敌方的装甲兵力甚至于还暂时封锁了在齐美林卡(Zhmerinka)的集团军群铁路补给线。再往南去的铁路线就要通过罗马尼亚境内,而效率也更差。 在这种情况之下,集团军群总部必须在两条路线之中选择一条。是先应付几乎完全暴露的北侧面的敌军攻击呢?还是先阻止敌人在第1和第4两个装甲集团军之间的突破呢?我们没有足够的兵力来同时应付两种任务。我们决定先解决第二个危险,因为这是二者之间比较迫切的一个。假使敌人被容许倾其全力从这个空隙中长驱直入,并向南直趋布格河游,则第8和第6两个集团军即有立即被切断的威胁。 相反,敌人在集团军群北侧面的继续前进,在最近的将来,还不至于对我们的生存构成直接的威胁。而希特勒迟早也必须调遣兵力来解救这个危险。但若南翼上两个集团军一旦被切断了,则也就会再无救出它们的可能性。至于唯一正确的解决,即为彻底撤退集团军群的南翼,以获得兵力来克服北翼方面的危机,却还是受到了希特勒的否决。 基于此种考虑,我决定首先集中一切的兵力,以阻止敌军通过这个夹在两个装甲集团军之间空隙中的向南进攻。由于敌军向乌曼的方向突破,已经迫使第1装甲集团军在基辅西南的地区中,将其西翼向南折起,所以也就使情况更为危险。现在第1装甲集团军与第8集团军是背靠背站着,后者的正面在第聂伯河湾中面对着东方。因为两个集团军的内翼仍在卡尼夫的两侧守着第聂伯河一线,所以德军的阵地形成了一种袋形,其顶点在北面钩在第聂伯河,其两边即为上述两个集团军的正面,分别向东及向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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