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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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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种结合是注定要失败的。但在这场悲剧结束之前,十八个年头过去了,其中既有阳光与幸福,也有纠纷与不和。在诺贝尔两年内经常访问维也纳后,我们发现索菲被安置在巴黎的一座华丽的公寓里,过着有各种物质享受的奢侈生活,并且有一些仆人侍候;但在诺贝尔经常出差不在身边的时候,她却过着寂寞冷清与不知所措的生活。诺贝尔在原则和对生活的态度方面,对人对已要求都很严格;并且在他认为一个女人应该具备的良好品德和教养方面,从来不降低他的标准;但是,他感到孤独,而且陷入情海。他在用言语和书信进行劝导的同时,又以他的热心和金钱来娇惯她,因此,在事情的进程中,他自己也应该受到部分责备。 不幸的是,索菲欠缺处在她这种地位的人所应该具有的那些优良品质,例如喜爱安排良好的家庭生活和履行家务责任,勤劳节省,善于理财等,她都很少具备。她对于她自己和她那个穷奢极欲、贪得无厌和节节逼人的家庭,越来越感到厌腻;她开始经常到那些时髦的水乡城市去,在那里以诺贝尔夫人的身份,同一个又一个的崇拜者鬼混。处于失望与无法理解状态的诺贝尔,曾经严厉地申斥她,但却又太宽恕了她。他为她提供车马首饰费,支付旅馆费,并且在伊什尔疗养地为她买下一座漂亮的别墅。她仍然处于不满足、稳不住和无动于衷的状态。他从欧洲各地给她写下许多有指导意义的长信,通常还是用典型的维也纳方言写的;他满怀希望地试图将她从一个懒惰和贪玩的顽皮姑娘,培养成一个聪明和有事业心的女人。后来,看来有些时候好象只是正式地给她写信,通过向她讲述他的兴趣,表达他那些变化无常的心情,作为减轻他沉重的精神负担的一种办法。 完全可以理解的是,她对于他所吐露的关于试验和工程,关于他对石油公司的忧虑,或者他对线状无烟炸药诉讼的厌恶,根本无法领悟;但是人们可以想象到,他对他们一起看过的戏剧经常作出的那些有趣的评论,或者对他建议阅读的那些适宜的轻松读物,可能曾使她感到兴趣。但是,她那些相当简短的回信,是没有文化和难以领悟的,信中所吐露的一些别的细节,也都是潦草写成的。这些信很少回答他的问题,但却充满着贪心的新的愿望,谈论最新式的时装,以及要求增加津贴费。这些要求加在一起,以各种货币来说,常常都是四位数字,还需要为她买法国的长上衣和匈牙利酒,此外,还越来越经常地夹杂着她在维也纳的家庭里的其它成员寄来的讨好的乞求信。 他一年又一年地纵容着她的任性和行为。他为她招聘了一个法国女伴,并且让她参加他的社交活动,甚至在他的哥哥们访问巴黎的时候,还将她介绍给他们。尽管他没有问出口,但显然是想听听他们的意见。这里仅从不同方面举出几个人来。例如保罗·巴布、利德伯克和维克托·雨果,当他们在诺贝尔家里见到她时,都对她表示同情。但他的哥哥路德维格,由于在很多方面比阿尔弗里德和其他人,有着更加严格的观点,则强调自己的弟弟同这个女孩子的关系不相配,并且督促他断绝这种关系。 虽然这一定会伤害自己的感情,但是,诺贝尔在一八七八年至一八八一期间,曾经一再以坚决但却令人感动的慈祥态度,劝她离开他,不要为“老坏脾气”过于担忧,并且去找一个年轻人。“……请设法从一个朴实正派的男人那里,取得真诚、持久和深厚的爱情,并同他建立一种纯实的真正结合的家庭关系,这种家庭关系,与那种不正当的关系毫不相干。他的病(一种初期贫血症),可能更多地是由于一种空虚的感情,以及心中的渴望没有得到满足而引起的,这在你身上,则以多病的形式表现出来……” 从一八八三年至一八九三年这十年期间,也就是从他五十岁到六十岁,在阿尔弗里德·诺贝尔的生活中,是一个极痛苦的时期。形势迫使他违背自己的意志,去进行一些没完没了和多种多样的活动。各种发明,建立工厂,大型托拉斯,令人操心的发明专利权官司和经常的旅行,所有这些都使他疲惫不堪和损害他的健康。显而易见,其结果就是他已经经受不起另外的严重烦恼。他在给索菲的信里写道:“当我被迫充当一个长大成人的孩子的妈妈子,以及成为我所有熟人的笑柄时,我的整个生活都转向苦恼之中。” 他打消了一切想带她到斯德哥尔摩去见他的妈妈和亲属的念头。他的哥哥路德维格在一八八八年的死亡和他妈妈在一八八九年的去世,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他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加感到孤独和没有根底。那个本来应该成为他在寂寞中渴望的亲密伴侣的女人,相反地却由于愚蠢和难以悛改的挥霍淫逸,从而变成一个消磨精力和费用高昂的障碍物。尽管这一切他还是很喜欢她,并且慷慨地支持她;但在他移居圣雷莫之后,他很少到伊什尔去看望她。她出没于对他来说是完全生疏的放荡淫乱的圈子里,而且不管走到哪里,总要以他的名义欠下大笔的债款。他在信件中,总是用长辈的态度来恳求和忠告她;而她的信,则总是泪汪汪的并且夹杂着一些金钱的数字。随之而来的,是那场不可避免的打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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