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名人传记 > 南非斗士曼德拉 >  上一页    下一页


  大学的生活是新奇的。除了上课以外,曼德拉坚持锻炼,并经常参加各种社会活动。当时的黑尔堡大学接纳黑人学生,因而南非各地的有志黑人学生多来此深造,政治气氛极为浓厚。曼德拉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民族主义情绪,很快就卷入了学生运动。不久,他成为大学学生代表委员会的成员,直接参与管理工作。在这里,他结识了一批有识之士,其中包括奥立弗·坦博,在以后的民族解放斗争中,他俩成为了生死与共的患难之交。巧得很,坦博也是科萨人。

  坦博出生于特兰斯凯庞多兰一个名叫比赞纳的小村庄。他的父母从未跨进过学校门,坦博自己小时候也很调皮,从未有过进学校受教育的非分之想。直到有一天,一位英国圣公会传教团的教士到比赞纳来传教,他的父亲皈依了圣公教会。一天,一位朋友告诉坦博的父亲,说圣公会传教团办了一所免费寄宿学校。父子俩跋山涉水赶去时,才知道并无此事。这时,有两位英国的女会员写信给教团,愿意支付一个非洲孩子的学费。这样,奥立弗就成了寄宿学校的学生。后来,他又被圣彼得学校接受。由于他刻苦学习,竟然得到了特兰斯凯部族议事会的奖学金。这笔奖学金不仅可供他完成圣彼得学校的学习,并保证他可继续去黑尔堡大学深造。

  与曼德拉不同,奥立弗·坦博专攻科学。这并不是说他喜欢科学,他最终想学医。从小听到的那些巫医或祭师的故事,关于医师可以掌握天气呼风唤雨的传说以及一些乡村医生用种种奇妙的方法和神秘的药方给人治病的传闻使他着迷,他从小就想解开这些谜。这才是他攻读理科学士学位的原因所在。然而,坦博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他发现实在难以适应学校的清规戒律。很快,他就在三方面得罪了学校的领导。首先,是关于礼拜天体育锻炼的事。其次,作为学生代表委员会的秘书,他应该向校领导提交一份关于学生精神生活和宗教职责的保证书,他认为这是不可能的。“我知道我不能在那份保证书上签字。它是在向我要求某种我不能给予的东西。”当然,最令校方恼火的是他参与和组织了学生罢课。最后,他被校方开除了。

  曼德拉在学校里很喜欢听马修斯教授的课,主要是因为马修斯在他所开的社会人类学中对政府的社会政策进行激烈的抨击。他旁征博引,批评种族主义的非人道和不公正,这对已逐渐萌发民族主义思想的青年们影响很大。曼德拉的另一个崇拜者是贾巴伍教授。他是1916年黑尔堡大学成立时就在此的元老之一,开设了科萨语、拉丁语、历史和人类学等课程。贾巴伍教授对学生的提问总是不厌其烦、耐心讲解。尤其是他对科萨人历史的渊博学识使曼德拉惊叹不已。曼德拉经常为自己那一点贫乏的知识感到羞愧,并像海绵一样贪婪地吮吸着各种知识。他立志要成为一个对自己的民族有用的人。

  校园生活紧张枯燥,但有时也颇有情趣。志同道合的朋友周末聚在一起,或野餐,或郊游。有一件事使曼德拉永难忘怀。一天晚上,曼德拉和一群朋友决定到学校附近一个村子里的黑人舞厅去练一练新学的舞步。他们商量了很久才最后下决心的,因为这所舞厅的主要光顾者是黑人社会的“精英”,如大学老师和其他社会地位较高的黑人。进入舞厅后,曼德拉注意到马修斯等几位教授在场,但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一位端庄秀丽的女子吸引住了。他挺直腰,整理了一下西服,走过去很有礼貌地邀请这位漂亮女士跳舞。欢快的旋律、轻盈的舞步,醉人的情调,这些很快就把曼德拉那颗年轻的心撩拨得异想天开。“请问您贵姓?”曼德拉勇敢地问道。女人看着他天真的面容,微微一笑,轻轻地吐出几个字:“鲍克韦大太。”“我的天啊!”曼德拉的脑袋一下炸开了。鲍克韦博士是当时学校里颇受尊敬的一位青年学者。一曲终了,曼德拉狼狈地逃离了舞场,随后好几天上课都提心吊胆,忐忑不安。

  曼德拉在黑尔堡大学的另一位好友是凯泽·马坦齐马。马坦齐马一直很喜欢曼德拉。虽然他比曼德拉大3岁,①但对曼德拉很钦佩,认为他将来会大有作为。在与曼德拉相处的日子里,他发现曼德拉考虑问题成熟,人很善良,他曾评价曼德拉说:“不管曼德拉说什么,他总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是值得一听的。”虽然他们俩年轻时是好朋友,虽然他们同是科萨人贵族出身,虽然他们同是黑尔堡大学的学生,虽然历史将他们俩都送上了政治舞台,但他们俩走的却是截然不同的路。马坦齐马在1942年被任命为统一的特兰斯凯领土会议议员,后辞去政职,攻读法律,并通过律师考试。1955年再次成为特兰斯凯议员并于1958年成为滕布族大酋长。虽然他早年参加非洲人国民大会,但1960年该会遭禁后,他转而支持南非当局的“分别发展”的政策。1963年特兰斯凯举行立法会议选举,他领导的民族独立党获胜。旋即出任立法会议首席部长兼财政部长。1976年特兰斯凯宣布“独立”后,他出任“总理”。1979年当选为特兰斯凯“总统”。

  ①在辈份上,他实际上是曼德拉的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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