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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29年5月21日,伊迪丝和洛耶在芝加哥市北密执安大街上享有社会声望的第四长老会教堂的小教堂里,举行了婚礼。参加者仅仅有卡内维尔医生和7岁的南希。西北大学实验外科的副教授戴维斯医生33岁,新娘41岁。第二天,《芝加哥论坛报》及时地在社会版予以报道,其中写道:“戴维斯医生和他的新娘都说年龄为33岁。”

  虽然伊迪丝年龄比她丈夫大,但由于消遥自在、漫不经心,她显得年轻得多。她毫无拘束,能够满不在乎地让一个看门人给她系好上衣后面的扣子,或拦住一个陌生人,让他帮忙拉好紧身裙的拉锁。她和从出租汽车司机到清洁工的各种人随便交谈,而洛耶·戴维斯则很少和他认为地位比他低的人交谈。

  “他是一个严厉、令人生畏、极端古板的人。”莱斯特·温罗特说。

  伊迪丝结婚以后,抓住了所有重要的社会联系。她通过和洛耶一起经常访问各个医院,与他的学生交朋友,看望病人和义务工作,搞熟了同他的医学界同事的关系。她甚至在帕萨万特医院开了一家礼品商店。

  然后她参加了第四长老会教堂的工作,致力于募捐、义演和慈善活动。如果有一个可以巴结的名流,一个可以参加的委员会,一个值得倡导的事业,她从不落后。她模仿芝加哥社会贵妇人的样子,讨好肉类工业女巨头斯威夫特、阿穆尔和卡达希,巴结阿布拉·洛克菲勒和海伦·里格利等女继承人。作为一个医生的妻子,她得以进入上流社会圈子,并充分利用了这种权利。尽管要被收入社会名人录,还得花费33年的时间,并且要等她搬到亚利桑那之后,她确实设法使自己和她丈夫被邀请加入不公开的卡西诺俱乐部。

  “那仅仅是一个小规模的美食俱乐部。”一个芝加哥贵族家庭的后裔、1937年男子拉丁学校的毕业生罗伯特·麦克劳德说。麦克劳德被伊迪丝亵渎的言词所触怒,从不承认她对她丈夫的事业有什么贡献。“她从来不是妇女体育俱乐部的成员,医生也不属于芝加哥俱乐部,该俱乐部是全市最排外的俱乐部。但是,戴维斯医生是一个非常好的医生。他在波士顿的哈维·库欣医生手下从事研究,人们都很尊敬他,这像我的父亲,他是芝加哥第一国家银行的总裁,并且任帕萨万特医院的理事。尽管如此,我认为戴维斯夫人使他的社会地位下降了。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竟……和她结婚。她太……没有人喜欢她那张臭嘴,而且她是一个那样一心往上爬的人。太粗俗了。我甚至不认为她符合医生关于做人的标准。她没有贵族血统、优雅的风度以及良好的性格。”

  “她太俗气了,”南希在女子拉丁学校的一个同学说,“我父亲是一个外科医生,他对于戴维斯医生的离婚和再婚不以为然。在那个年代,人们认为医生应该首先同医学结合,然后才是与妻子结合,而且他们从不离婚。这是当时的惯例。”

  伊迪丝是在大萧条的前夜与她丈夫结婚的。在大萧条时,洛耶·戴维斯挣钱养活自己都很困难,更不用说养活一家人了。为了支付他们在东特拉华广场公寓的房租,给她丈夫买开司米茄克衫,使他能够在衣着上符合大外科医生的身份,给她工人阶级的婆婆买衣服以及使女儿进入高等的女子拉丁学校,伊迪丝整日在广播电台工作,充当广播连续剧的女演员。

  她丈夫做一例前脑叶切除手术仅挣150美元,她通过在全国广播公司演出《贝蒂和鲍勃剧》——一个从东海岸到西海岸的连续剧,每月拿回500至1000美元。她善于模仿,扮演鲍勃的操一口做作的美国英语的贵族母亲德雷克夫人,然后又扮演一个贫穷的黑人女佣马蒂。对东海岸的普通广播,电台付给她15美元,对西海岸的重复广播,付给她10美元,另外10美元是在其他电台上夜班挣到的。她每周挣175美元,此外还要加上她演出《马·珀金斯》、《百老汇的灰姑娘》和《继母》等其他连续剧的收入。这些剧,她一直演到1944年。

  此外,伊迪丝还不辞辛苦地巴结芝加哥市各报的社会编辑。她通过在一起吃饭、喝茶、参加鸡尾酒会等和他们交往,并经常打电话互通上流社会的新闻。每年圣诞节,她都给他们送去她自己制作的一罐芥末,罐子上写着:“产自洛耶·戴维斯夫人的厨房”。毫不奇怪,她以“本市主要神经外科医生之一洛耶·戴维斯医生的夫人”的身份,频繁见诸于社会版。

  尽管丈夫是一个共和党的坚定支持者,但伊迪丝设法与芝加哥市有影响的民主党市长爱德华·凯利结盟。作为一个演员,她深谙演说的技巧,于是她帮助市长准备公开演讲稿,这种作法使她后来获得了巨大经济好处。她和南希陪伴凯利出席1932年在芝加哥召开的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报纸上登载了她的照片,照片注明她在教11岁的女儿掌握复杂的政治性集会的技巧。

  “伊迪与洛耶结婚,就像是米开朗基罗第一次来到西斯廷教堂。她将使自己完成一部杰作。”莱斯特·温罗特说,“洛耶有证书,而她有精力。他们结婚后,都从对方身上得到了很多。他得到了一个精力充沛的人,这个人将为他挣钱并为他拉关系,而她则为自己和女儿的身上披了一块安全的毯子。没有伊迪,洛耶永远不会在芝加哥有所作为。而没有他,她也不会被上流社会所接受。他们付出了代价,但彼此都得到了想要得到的东西。她决心使他成为全市最受人尊敬的医生,并使他被列入社会名人录,而这将为南希成为上流社会的女子铺平道路。

  “伊迪在婚后的最初15年里,力图在东湖滨大道买一套公寓房,这是芝加哥最高级的一个街区。外科医生那时挣钱并不很多,所以她还得工作。有一次我问她,为什么她那么辛苦自己,她的回答使我终生难忘:‘即使我要吞吃粪便,我也要使洛耶成为这个城市最好的医生,使南希走进卡西诺俱乐部。’为了生存和发展,伊迪丝能够做任何事情。她有开拓者的勇气,美国第一流的开拓者的刚毅。如果你看见一头熊带着两个幼崽,你杀死熊,把它吃了,带走了两个幼崽以便让它们长大,以后你还会把它们也杀掉。她有的就是这种勇气。”

  伊迪丝终于摆脱了斯万普德尔。为了弥补南希在贝塞斯达的损失,她让她在密执安北部的凯丘瓦营度夏,在百慕大过复活节,并到欧洲去旅行。在南希16岁生日时,她送给她一辆用红色皮革衬里的黑色“墨丘利”敞篷车。她现在相信,人们能够仅仅以容貌、衣服和物质财富而令别人羡慕,于是她据此培养她的女儿。“打扮得漂亮就美丽——我母亲就是这样对我说的,而我现在也这样教导南希。”她说道。

  “我见到南希时,我12岁,被她拥有的一切惊呆了,”南希的堂妹凯思林·扬在儿童时代曾去过戴维斯的家,她说,“我在法国一所教会学校里学习了几年后回到美国。在我看来,南希是那么高贵,因为她在浴室里挂了一双安哥拉毛袜,我还没有见过任何有钱人买得起安哥拉毛袜。我想这真了不起。我一直喜欢伊迪丝,因为她有很多笑话,但她与洛耶·戴维斯结婚后改变了。我想她结婚是为了安定和……嗯……她还是好极了,但是她改变了……她不像过去那样无忧无虑了。”

  伊迪丝变得像她的丈夫一样偏执。“而洛耶是世界上最偏执的人。”莱斯特·温罗特说,“他是一个种族主义者,称黑人为黑鬼,还对闪米特人持有成见,总是轻蔑地称呼所有的犹太人为凯克。他憎恨遇到的一切天主教徒。他的母亲是一个工程师的妻子,担任“东方之星”(一个共济会团体)的会长,每当一个天主教徒走进屋,她总在地板上唾一口。

  “洛耶也是如此。芝加哥有一个叫迈克·艾戈的联邦法官,他从盖尔斯堡娶了一个可爱的信奉天主教的姑娘,而洛耶总是把文戈夫人叫作‘那个天主教坏女人’,当然,不是当着她的面,而是在她的背后。”

  在医学界,在实习医生和为他工作的人当中,洛耶也不隐瞒自己的偏见。一些人对他的恶毒的种族主义立场感到愤怒,当他们到芝加哥贫民区去接生时,心怀恶意地劝说黑人母亲给她们的孩子取名“洛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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