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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对待黑人的问题上,伊迪丝像他一样坦率。她曾为宣布第一届芝加哥国际电影节计划,在她的湖滨大道公寓举办了一个晚会。电影节的公共关系主任到来时,带来了一个后来获得普利策奖的黑人诗人格温多林·布鲁克斯。在布鲁克斯夫人走进她家以后,伊迪丝把公共关系主任拉到一边。

  “那个黑女人是谁?”她问道。

  “啊唷,那是格温多林·布鲁克斯,”公关主任说,“她刚刚被提名为伊利诺伊州的桂冠诗人。”

  “我不在乎,”伊迪丝厉声说,“我甚至不允许在家里使用黑人佣人。请把她赶走。”

  “很抱歉,我不能这样做,戴维斯夫人。”

  “你必须做,否则我解除你的工作。”

  “我做这工作一年只得到一美元,欢迎你解除。”公关主任说道,坚持着她的立场。很多年以后她说:“我们没有离开晚会,而我也从没有向格温多林·布鲁克斯提及此事,但是我想,她在那里不会感到很自在。”

  据我们所知,曾走进戴维斯家的另一个黑人是歌手厄撒·基特,她的来访也是偶然的。她是作为卡罗尔·钱宇的客人来的,伊迪丝曾邀请钱宁来喝茶,让她带来一些正来芝加哥演出的随便什么“剧团的人”。当钱宁带着这个远道而来的黑人歌手走进戴维斯家时,她因带来“那个女人”而受到夫妇俩的严厉斥责。

  伊迪丝有一次在菲尼克斯接受电台采访时,嘲笑南希最喜欢的颜色是红色。“当我说这句话时,她气得发疯……但是正像我对你说的——像黑鬼那样——任何颜色,只要它是红色的。”

  像斯潘塞·特雷西这样的电影明星,同意戴维斯夫妇的右翼政治主张,与他们关系很好,其他人则不然。默纳·洛伊有一次去他们家赴宴,气得中途拂袖而去。“当他们开始谩骂艾德莱·史蒂文森和他的人道主义政策时,”她说道,“我从餐桌旁站起来,轻蔑地看了一眼这群富豪,然后径直向门口走去。”

  “洛耶·戴维斯的反犹立场是尽人皆知的,”在洛杉矶开业的芝加哥人雷·韦斯顿医生说,“那时各个医科学校的犹太人有一定限额。诺斯韦斯特思可能只有8%或9%的犹太学生。”

  有一个犹大学生虽然被洛耶·戴维斯的偏见所刺痛,后来却很尊敬他。“公平地评价我过去的老师,我不能说他的反犹态度是很恶毒的,但我承认他有一个大难题。”他说道,“他不能说犹太这个字眼。在我认识他的35年时间里,我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这个字眼。他完全不能这样做。他常说‘你们的人民’。如果你读过他的自传《一个外科医生的奥德赛》,你会明白他的反犹态度是从哪里来的。当洛耶在库克县医院做实习医生时,他们班里有一个犹太医生竟向死者家属卖验尸分析,每份索要35美元。这是很不道德的,而洛耶认为,如果一个犹太人这样做,他们全体将统统是一帮骗子。有一次他向我承认了这一点……然而,他根据他自己的方式判断。他很正直。

  “当我在帕萨万特医院作他的私人职员时,他考察了我的服装和我的用餐风度,说道:‘好。我不大看得出来你是一个来自韦斯特赛德的小凯克。”和他在一起工作三个月之后,我说我想留在帕萨万特医院。我工作非常努力——一天工作12小时——并且人人都喜欢我,但是洛耶说道:‘我认为你最好回到你们的人民那里。”这意味着我应该会迈克尔里斯医院,当时那是犹太男孩子的避难所。

  “伊迪丝开始时常到医院来,有时洛耶发怒,当着病人的面叫我凯克,她会在帕萨万特的走廊里迎接我,搂着我并给我买一罐可口可乐。所以我喜欢她。”

  尽管伊迪丝的信仰不为所有人赞同,但她的性格像磁石一样把人们拉到她身边。“我第一次见到伊迪丝是为全国广播公司拍摄由印第安纳标准石油公司赞助的广播剧。”琼·凯·迪鲍说道,“演员中有伊迪丝和唐·阿米奇,她讲的笑话是世界上最粗俗的,但人人都喜欢她。我用棉纱做了一些洋娃娃,准备分给剧组中的每一个人。有一天,我把它们带到排演场,伊迪丝看到了,对我说:‘我想要一些给我的女儿。’于是我为南希做了一套,她那时正在收集洋娃娃。我这样做是因为我喜欢伊迪丝。”

  “你不能不喜欢她,”莱斯特·温罗特说,“她是一个娇小可爱的女人,讲话时带着假冒的夸张的南方口音,总使你感到愿意呆在她身边。是的,她的装束像一名招募来的土耳其水手,讲着猥亵的卫生间笑话,但洛耶假装没听见,因为她挣钱支付全家的费用,并把他介绍给他应该认识的人。我对她那样迷恋,以致做了她40年有教养的奴隶。她能够让人们为她做任何事,我想说,尽管南希从来没有她母亲的魅力和亲切感,自然也学会了如何利用才智操纵别人。她是由一位第一流的社交能手教育出来的。”

  当小南希开始努力赢得洛耶·戴维斯的爱时,并没有忘记这些经验。她尽一切努力博得他的好感,使他能够收养她。“我经常和他一起去旅行,开着我们的车去加里或西塞罗看望病人。或者在周末……到他在诺斯韦斯特思的办公室和试验室,看着他工作。”她说。她安静地看着,因为他工作时不允许任何人讲话打扰。

  “我记得南希告诉我,当戴维斯医生星期六带她去做手术时,她总是非常担心她会在那些神经手术过程中感到恶心和呕吐,从而使他难堪,”《洛杉矶时报》的前社会版编辑乔迪·雅各布斯说,“她通常从嵌有玻璃的阳台上观望,但有时医生确实把她带进手术室,让她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工作。她说她去是为了让他对她感到自豪,她从没有对他泄露说,这使她感到胃里难受,想呕吐。”

  为了取悦洛耶·戴维斯,南希竭力仿效他,仿效他爱整洁的习惯,他对衣服的迷恋,他对纪律的癖好,甚至接受了他的保守政治。他许诺说,如果她在21岁生日以前不吸烟,不喝酒,将给她1000美元,她得到了这笔钱。他的严格控制可能会使一些儿童恼怒,南希似乎毫不在乎。很多人把戴维斯医生看成一个出色但可怕的军纪官,一个没有幽默感、不值得爱的男人,但南希崇敬他,希望成为他的女儿。尽管如此,很多年他一直不同意收养她。

  她后来宣称,当法律允许时,他立刻认她为女儿,但那不是事实。她从一开始就哄他、骗他、祈求他收养,但戴维斯医生不同意。他待她很好并说他爱她,但拒绝履行法律程序。他说,他之所以采取这种保留态度,其中一个原因是他的父亲和祖母还活着。然而南希并不介意。作为洛耶·戴维斯没有收养的女儿在中学里所受到的屈辱几乎比作为安妮·弗朗西丝·罗宾斯还要多。最后,她的母亲担心女儿以后进入社交界会遇到不便,出面劝说她丈夫,说她不想在发出的凸字体的请帖上写上:“洛耶·戴维斯医生和洛耶·戴维斯夫人邀请你光临为戴维斯夫人的女儿安妮·弗朗西丝·罗宾斯举行的茶点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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