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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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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纳德·里根于下午3时41分被推入手术室,约翰·辛普森寸步不离地陪着进了手术室。这是第五位被枪击中的美国总统,也是其中惟一活下来的总统。第一夫人由人护送回到那间小屋子,此时那间屋里还有好几位总统的助手以及参议员保罗·拉克泽尔特,显得很拥挤。他们大家陪着她观看电视上重播枪击事件的镜头。从电视上她得知袭击她丈夫的是26岁的约翰·欣克利,一个精神错乱的年轻人。欣克利让女电影演员乔迪·福斯特迷住了,在向总统开枪射击前仅仅两个小时,他给福斯特写了一封信,表达他的爱意: 乔迪,如果我能赢得你的心,并同你一起共度余生的话,我立刻就会 放弃这个刺杀里根的计划……我现在就要着手进行这项尝试,因为我一定 要打动你,再也不能等下去了。我现在就要去做这件事,为的是让你明白, 我毫无疑问完全是为了你才去做这件事的。 (15个月以后,经过7周的审理,此案的陪审团最终判定欣克利无罪,理由是作案时精神错乱。负责此案的法官最后判处把欣克利监禁在首都华盛顿的一所精神病院——圣伊丽莎白医院。) 3月30日下午,华盛顿小雨阵阵。林·诺夫齐格站在乔治·华盛顿医院大门外。他虽然浑身衣服皱巴巴的,却有一种让人看了就安心的神态。他镇定地将总统治疗进展情况的报告一一传达给新闻界,并向记者们转述总统所说的每一句俏皮话,以便让美国人民放心地感到他们的领导人不会就此去世。 诺夫齐格说:“当他被推进手术室后,他环顾了一眼所有在场的医生,然后说:‘我希望你们这些人都是共和党人。’一位外科医生对他保证说:‘总统先生,今天我们都是共和党人。’当他看到手术前进去和他进行简要谈话的迈克·迪弗、埃德·米斯和吉姆·贝克时,他问道:‘谁在照管店铺呢?’” 在医院里,迪弗和戴维·费希尔接通了一条通向白宫的专线电话。他们一直和留守白宫的助理新闻秘书拉里·斯皮克斯保持联络。斯皮克斯此时坚守在新闻发布室回答记者的提问。 斯皮克斯回忆说:“当时发布室里挤满了人,乱哄哄一团糟,每个人都在高声喊叫着提问。有人问美国武装部队是否加强了作战准备。我当时回答的是,‘据我所知没有。’这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一个新闻秘书对这类问题所应做的标准答复。” 在白宫的应急室,国务卿亚历山大·黑格和其他内阁成员以及他们的助手们正在看着电视上斯皮克斯答记者问。一听到这一新闻秘书式的标准答案,黑格马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他在那儿干什么?我们得整顿一下这个局面,”这位国务卿说。紧接着,电视上播出的下一回合的问答把他弄得更加激动。 “现在是谁在主持政府?”一位记者问。“如果总统因为要动手术而要上麻醉,是不是副总统布什在这一时刻就应该成为代理总统?如果不是,那么他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成为代理总统呢?” 斯皮克斯回答说:“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国务卿黑格冲出了应急室的门,一步数级地跑上了楼梯,奔向新闻发布室。进屋后,他几乎是用肩膀撞开了助理新闻秘书而自己走上了讲台。他当时两眼冒火,浑身发抖,喘息不定。他告诉记者们说,总统已上了手术台,而副总统正从得克萨斯州赶回来。 他想要尽力消除斯皮克斯刚才说的话有可能造成的任何疑团。他说:“就目前来讲,我们认为没有必要采取任何戒备措施。” “现在由谁来做出有关政府的一切决策呢?”一位记者问道。 国务卿对总统继任的问题做了不准确的解释,他听起来就像是奇缘博士①。 ①奇缘博士是1964年初美国同名影片的主人公,是一个受美国雇佣的毫无人性的德国科学家。——译者 “先生们,根据宪法,国家元首的继任顺序应该是总统、副总统、国务卿依次排列(根据法律,众议院议长和参议院临时议长,由于是选举产生的官员,比由总统任命的国务卿在继任顺序上更靠前)。还有,如果总统愿意让副总统代行他的职责,他有权这样做。目前总统尚未下达这样的命令。就目前来说,在白宫里,由我掌握这里的局面,等待副总统返回。我现在与副总统之间保持不间断的联系,当然如果在这期间发生什么事情,我会首先请示他的。” 在医院里,鲁奇医生接通了一条通往亚利桑那州斯科茨代尔的专线,以便能及时向洛耶·戴维斯医生和他的夫人通报里根病情的发展情况。这位白宫医生一心想着总统的伤情,以致完全忘记了按照第二十五条宪法修正案的规定,提出暂时移交总统行政权力。作为总统的专职医生,他有一个该修正案的副本,放在他的小黑包里随身携带。几年以后他承认,当总统被推入手术室的时候,他应该立即按修正案的规定采取行动。 他说:“我认为,毫无疑问,当时我们没有援引第二十五条修正案是错误的。里根先生当时已完全不能与某些人互相沟通了,而时时刻刻保持同他们的沟通是一个总统的基本职责。如果说历史上有一个时刻是最该援引这一修正案的,那就是这一时刻。这不是一般的感冒或腹泻……可我当时一点都没想到。” 洛耶·戴维斯医生和他的夫人由他们的家庭医生陪伴着,呆在亚利桑那州比尔特摩庄园家中。家庭医生一直和他们一起坐在书房里,寸步不离,他担心老两口会受不了这次事件的打击。 这位医生说:“整个下午我都没敢离开他们家,我以为他们两个里总会有一个要垮掉的。但是,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他们居然都平安地挺过来了,真是难得。我在西北大学医学院时的主任丹尼尔·鲁奇,每隔一刻钟左右,就从急诊室给我们挂一个电话。从他的电话里,我们得知这次刺杀企图实际上比全国人民所了解的要严重得多。里根离死亡那么近,真是不可思议。有一段时间真是千钧一发……他险些离开我们。” 那天晚上,痛苦万分的第一夫人在日记里写道:“我的罗尼决不能出什么事情,不然我可就活不下去了。”当天下午出事时她没有在丈夫的身边,为此她充满内疚。在随后的好几个星期的时间里,她茶饭不思、睡不着觉,由此事引起的严重的抑郁症好几个月后才好。 几天以后,她在电话里对南希·雷诺兹抽泣着说:“我每次想到他当时坐在那辆汽车的后座上,我却不在他身边……”她接着说,她自己会由于“那天下午”他走出希尔顿饭店时没有在他身边,而终生感到内疚。第一夫人怎么也不能让自己说出“枪击事件”或“刺杀企图”之类的字眼,她提到此事时总是说“3月30日”或“对罗尼发生的那件事”,就好像使用委婉的话能消除她的痛苦似的。她丈夫出院以后,她再也没和他讨论过这次枪击事件,甚至从未当着他的面提起此事。 她的儿子罗恩后来说:“她突然间意识到自己跟了几十年的男人也有可能会死。她的反应先是震惊,接着就是抑郁不振。” 罗恩和多丽亚是在内布拉斯加州林肯市一家咖啡店里得知里根遇刺的消息的,通知他们的是负责他们安全的贴身特工。当时罗恩所在的“乔弗莱二世芭蕾舞团”正在该市演出。一听到这个消息,他们夫妇立即包租了一架飞机赶到华盛顿。 在洛杉矶,负责总统其余子女安全的特工人员立即采取行动,安排了一架空军运输机将莫林·里根及其未婚夫丹尼斯·雷维尔和迈克尔·里根与他的妻子柯林、以及帕蒂·戴维斯火速送往华盛顿。这架飞机于3月31日早晨5时30分在安德鲁斯空军基地降落。 迈克尔·里根说:“我们在白宫里住下,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和南希·雷诺兹一起吃早餐。她告诉我们说,虽然帕蒂和罗恩已经在医院里了,我们却还得等一段时间才能得到允许去探望爸爸。这一点理所当然地弄得我和莫林十分生气……(后来)我们到爸爸手术后静养的地方去看望他。我们到那里的时候帕蒂和罗恩巳经在他的房间里了。可是管理人员却告诉我们,他太虚弱了,不能见我们。帕蒂和罗恩从屋里走出来时,从我们身旁经过,可他们连一句话都不和我们说……我和莫林都被从小就对他们有的妒忌之心闹得怒不可遏。” 这次枪击事件并未给这一分崩离析的家庭带来任何转机。有几个小时,谁也不能预测总统是否能够康复。那时候里根性命未卜,南希和自己儿子的关系有所改善,还拥抱了自己的女儿。但是,这同一事件似乎更加深了她和里根前妻所生的两个子女之间的裂痕。她,用她自己的话来说,正因为迈克尔使总统丢了面子而“怒气冲天”。迈克尔几周前曾企图用自己是总统儿子这一点在生意上捞好处,他给空军各部门发出了一系列拉生意的信件,信中提到“我父亲在白宫的领袖地位”。他还曾受到加利福尼亚州某法庭的重罪指控,控告他为了一项股票诈骗计划拉拢投资者,以及挪用别人对他开办的一家公司投资的款项。这家公司就开设在迈克尔自己家里,专做有关汽油酒精混合燃料的生意。好几个月以后,对两项指控所做出的判决都说他完全无罪,但是整个事件的恶劣情节早已由新闻界作了淋漓尽致的披露。 莫林也曾经使第一夫人感到非常生气,她宣布要参加加利福尼亚州美国参议院席位的角逐。这样一来,她使她父亲看上去显得对她的事业漠不关心、麻木不仁,因为她为了他的两次总统竞选活动作出了自己的一切努力,而他却对她的竞选不做公开支持。他公开提出的不能支持自己女儿的理由是,作为总统,他不能在共和党党内举行的预选中支持任何一个候选人。他说他只能在党内预选结束后,全力以赴地支持党的提名候选人。莫林未能获得预选提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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