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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

　　丘吉尔反对妇女参政，赞同北爱尔兰自治，为此在竞选中多次遭到反对派群众的袭扰，有时只是因为克莱门蒂娜紧紧相随，才使丘吉尔得以免受更严重的冲击。在丘吉尔初掌海军部时，出于对新技术的爱好，也出于自身的冒险天性，丘吉尔自己学会了开飞机。由于克莱门蒂娜的多次要求，丘吉尔才最终答应放弃这一危险的爱好。在丘吉尔被免除海军大臣职务时，克莱门蒂娜直接给阿斯奎斯首相写信，信中为丘吉尔大声疾呼：“在你和那些曾与温斯顿共事的人眼里，他可能有种种过错，但恕我冒昧，他具有你的现任或未来内阁成员中很少具有的那种高尚品质——对德国战斗的坚强有力、富于想象和坚定不移。”就在丘吉尔决定辞职，准备远赴法国前线参战的重大关头，多数人都显得情绪忧伤，唯有克莱门蒂娜镇定自若，以她的坚强支撑着丘吉尔。

　　在与丘吉尔共同生活的岁月中，克莱门蒂娜对自己的丈夫有了最深切、最彻底的了解，她对丘吉尔坚定的信念、坚毅的性格以及杰出的才能都抱有极大的信心。因此，克莱门蒂娜不仅在默默地祈祷，祝愿丈夫能经历战火平安归来，她也希望丈夫能在政治上东山再起。因为她知道，在丘吉尔看来，只有在政治上建功立业，为英国人民尽自己的历史责任，才是人生的根本意义之所在。

　　§四、坎坷仕途

　　1915年11月18日，丘吉尔身着少校军服，乘坐一艘挤满假满归队的官兵的定期航班横渡英吉利海峡，再也没有担任海军大臣时外出巡视那样的派头十足了。在法国，丘吉尔被分配到近卫步兵团的一个营去见习。到部队后，丘吉尔发现官兵对他比较冷淡。

　　但他不摆大人物架子，反而处处小心谨慎，努力搞好与同事或下级官兵们的关系，逐渐使人们改变了态度。

　　他还要求下连队亲自体验堑壕生活，以便丰富自己的步兵作战经验。尽管这样十分艰苦甚至非常危险，丘吉尔也非常乐意去。有一次，他接到命令要他去见军长。他步行了五公里十分泥泞的道路来到约定地点，但接他的汽车没有来。当他怀着一肚子怨怒情绪回他的掩蔽部时，才发现这件令人不快的事竟使他逃过了一场灭顶之灾；他所住的掩蔽部已经被德军炮火全部摧毁了。到了12月中旬，丘吉尔完成了见习任务，回到司令部，被正式任命为皇家苏格兰毛瑟枪团第六营营长。

　　皇家苏格兰毛瑟枪团第六营的官兵大部分由低地苏格兰人组成。该营的军官几乎全是志愿兵。丘吉尔与官兵们会面后发出的第一道指令是：“先生们，向虱子开战吧！”他们花了几天功夫，把军营整顿得面目一新。马尔巴罗公爵的后代能够如此平易近人地对待大家，使官兵们感到分外亲切。曾经是大人物的经历以及丘吉尔的个人魅力，又使他赢得了官兵们的尊敬。丘吉尔十分努力地工作着，一天三次巡视防线，精心安排兵力部署，要求士兵加固掩体，以防敌人的火力袭击。他戴一顶浅蓝色的法国铜盔穿行在阵地上，在官兵们面前表现得刚毅果决、勇敢机警。他经常对士兵们说：“战争是一种游戏，应当满面笑容地作战。”

　　他的乐观精神极大地鼓舞了官兵们的士气。

　　当时在法国前线没有发生大的战斗，这甚至令丘吉尔感到有些失望。他请他的老朋友，炮兵师长杜德准将向敌人战壕进行炮击，以引来敌方的炮火打破战区的沉寂。更多的时候，丘吉尔不得不靠阅读随身携带的袖珍本莎士比亚作品和亲友的来信来打发寂寞的时光。许多要员来前线巡视时，也总要前来看望他。丘吉尔每次都拉着这些尊贵的客人一起去战壕里巡视，每当看到这些来访者名贵的服装被弄脏或划破，黑亮的皮鞋沾满了污泥时，总是令官兵们十分开心。

　　丘吉尔的一些朋友敦促丘吉尔早日离开部队，回到伦敦来。因为此时政府正处于严重的困难之中，内阁成员在政策上存在较大分歧。丘吉尔此时回来，将会在政治生活中扮演重要角色。但是丘吉尔并没有马上辞去军职，他的心情十分复杂，有些左右为难。不久之后，一件事情帮丘吉尔解决了难题。1916年4月，他接到通知说，由于人员缺编严重，他的第六营将被并入皇家苏格兰毛瑟枪团第七营。由于第七营营长年长而资深，因而将出任合并后的营长。丘吉尔失去了自己的职位，因而“他没有离开自己所在的营，而是他所在的营离开了他”。丘吉尔可以合乎情理地退伍回国了。

　　1916年5月9日，丘吉尔在返回伦敦的当天发表了一项声明，说他“获准回来休假”，并打算“继续尽其在议会和政治上的职责”。过了三周，《伦敦公报》宣布，温斯顿·丘吉尔放弃了他的中校军衔。

　　这是陆军部批准丘吉尔退伍时的一个附加条件。从此之后，丘吉尔就再也不能要求在军队中任职了。

　　丘吉尔再度回到政治生活中来，不仅需要一定的经济地位作保障，还需要在政治上恢复自己的名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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