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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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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和他的业余剧团,有幸同小剧院的演员们同台演出,是在1893年义演丹钦柯的剧作《幸运儿》。 小剧院参加义演的演员们以费多托娃为首。在有修养的演员面前,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深深感到自己的渺小。他们的表现,使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和业余剧团的同事们深受感动。 小剧院的演员们总是提前半个小时到剧场,而业余演员却往往迟到。 在演出过程中,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感到同职业演员的差距。他去请教费多托娃,女演员回答他说: “没有训练,没有管束,没有纪律,当一个演员是不行的。” “那么我怎样给自己定出纪律来呢?”他问道。 “同我们一起演戏,”费多托娃说,“我会教给你的。不过我不是总这么和气,我发起脾气来是很厉害的。有些演员一心只等着灵感,这是浪费时间!演员是有好多事可做的!”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蔑视“灵感”。他自己就一直是靠灵感工作的。当他成熟以后,他才理解为什么一个真正的艺术家对所谓“灵感”是厌恶的。 不久,小剧院到俄罗斯平原中部城市梁赞演出《幸运儿》。因为主要演员尤仁突然生病,费多托娃的儿子小费多托夫,特地到莫斯科请求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去“救场”。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刚从国外回来,虽然很疲惫,但他不能拒绝,便随小费多托夫乘火车前往梁赞了。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一出场,就被观众嘘了下来。原因是海报上明明写着由大名鼎鼎的尤仁主演,而出现在舞台上的却是这个无名小卒。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壮了壮胆再次出场,终于赢得了观众的掌声。演出结束,大家来不及卸妆就到火车站,准备赶回莫斯科。可是他们没赶上火车,只得在梁赞过夜。 费多托娃的崇拜者给演员们准备了晚餐。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累得头疼、脸色发白,饭没吃完就倒下了。而年龄可以当他母亲的费多托娃却谈笑风生,精神抖擞。 “我是刚从国外回来的呀!”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向小费多托夫解释道。 “而我妈妈正患病呢,她发着三十八度的高烧!”小费多托夫说。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听了心一惊,他领悟到这就是训练和纪律啊! 后来他把训练与纪律归纳到他的“体系”中,作为关于表演的两个重要原则。 费多托娃常说: “注视与你同台搭档的眼睛,由他的眼睛看出他的思想,并根据他眼里和脸上的表情回答他。”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日后把这点发展为他的“体系”中的元素之一,称之为“沟通”。 6.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业余剧团,在莫斯科以南一百八十公里的图拉城演出时,得到作家达维多夫的热情支持,他是列夫·托尔斯泰的好友。 一天,在达维多夫家出现了一位身穿农民服装、腰间系着一条带子、脚登毡靴的大胡子老人,原来这就是举世闻名的托尔斯泰!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感到托尔斯泰的锐利目光似能刺透人的心灵。 这一意外的会面,使斯坦尼斯拉夫斯基陷入了几乎痴呆的状态。对托尔斯泰向他提出的问题,不知如何回答。他那副傻相令大家都笑了起来。 事后,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解释自己当时的心情,他说到托尔斯泰对人们的意义: “当托尔斯泰活着时,我们常说:‘和托尔斯泰生活在同一个时代是多么幸福啊!’当精神上或生活中遇到挫折,人仿佛变成了野兽时,我们会这样安慰自己:‘在雅斯纳亚·波良纳住着托尔斯泰呢!’于是又想活下去了。” 在达维多夫家,托尔斯泰光临不久,该吃午饭了。这时送上一盘烤肉。 人们都知道托尔斯泰是个素食者,便故意请他吃肉。他答应了,用刀切下一小块肉,勉强咽了下去,放下刀子说道: “我不吃死尸,这是毒药!别吃肉,只有这样,你们才知道不吃肉会使心境愉快,头脑清楚!” 接着他宣扬了一番素食主义的理论。 当演员们向托尔斯泰提出,能不能让他们演他的剧本《黑暗的势力》时,托尔斯泰回答道: “我不禁止任何人演我的剧本。” 大家一听十分高兴,当场就分配好角色。但是原剧本第四幕有两个不同的结局,需要作修改。托尔斯泰说: “你们写一个怎么合并两个不同结局的计划,把计划给我看看,我再修改。”过了一些日子,托尔斯泰想同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见面。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到了托尔斯泰在莫斯科的寓所里。托尔斯泰谈到《黑暗的势力》第四幕的修改问题,请他提出意见。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谈了自己的想法。两人谈了很长时间。托尔斯泰夫人索菲亚在隔壁房间听了全部谈话,忍不住跑进来把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痛骂了一顿——她不能容忍一个年轻人竟敢在她那天才的丈夫面前指手画脚!后来,她的女儿进屋把怒气冲冲,如同一头母狮般的索菲亚拉走了。在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挨训的整个过程中,托尔斯泰一言不发,安详地坐在那里,捋着自己的胡子,没有为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辩护一句。 托尔斯泰夫人走了以后,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感到十分尴尬。托尔斯泰温和地笑道: “请不要介意,她有点神经质,容易动气!”接着,他又回到原来的话题上,说: “好啦,刚才咱们谈到哪儿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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