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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〇


  作家的成功,首先是语言的成功。文体的兴起与衰亡也实在是语言上的改变。这实在是值得我们引起重视。

  而塞万提斯的语言特点还有待于我们深入去研究。

  西班牙《工人世界》报认为:“所有的语言不是贵族和资产阶级矫揉造作的谈吐,而是人民的、清楚有力的精确的语言”。塞万提斯语言的大众化、精确为人公认。研究者还统计过全书应用的谚语有250多条之多,其中4/5集中在桑丘身上。神父说:“这潘沙一家人都是肚子里装着一大桶俗语来投生的。”

  桑丘老婆、女儿也一样本事大。此外,儿童歌谣也编进书中,具有较强的时代气息,纯相天成,毫不藻饰,把这些生长于下里巴人中的宝贝语言一经改造,就成了妙语连珠的活动的蹦跳的语言,轻风细雨一般,令人耳目一新。

  小说对风景的描写都很具体,且服务于人物的思想、感情变化。对人物外貌描写也是神来妙笔,让我们一闭眼就会看到“堂·吉诃德先生说话时,似乎是一直骑在他的高马上的,而桑丘则仿佛一直坐在他那谦卑的驴子上(海涅语)”。就连堂·吉诃德的瘦马和桑丘的灰色驴子也有着鲜明的个性特征。

  《堂·吉诃德》这部巨著也有些不足之处,但也算是白璧微瑕。作为人文主义者的时代局限,主人公单枪匹马寻找“黄金时代”,去实行“乌托邦”式的骑士功业。这实在是强人所难。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连作者本人也不知道路在哪里。其次对西班牙的宗教裁叛所的火刑,作者作了有意的回避,这也是资产阶级的软弱性所致,大约他不想把麻烦惹大。

  《堂·吉诃德》长篇小说在情节结构上还是较松散。尤其作者怕冗长叙事吸引不住观者,特意又穿插一些小故事在里边,结果成了美人脸上的疤痕,这也是作家开始时的不太自信所致。游离于整个作品之外,显得无关紧要。

  还有小说体例上前后不大统一。原来计划写四卷,后来篇幅加长,等于是个扩建工程,所以设计思想并不连贯。此外还有一些疏漏之处也为行家一再指出。

  如堂·吉诃德的宝剑被苦役犯拿走了,后来又回到手中。桑丘的“灰点儿”丢了,没找就又骑在了跨下,等等。这是篇幅太长了,作者还没有照应到之处。这或许也是作家年迈之后,老眼昏花,再加生活伙食不太高,居住条件差,让天才的构思总受到环境干扰所致。因为谁都得承认,写作时首先得有个适宜的环境才好用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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