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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


  这段对白出自泰戈尔1916年为尚迪尼克坦的春节所写的《春之轮回》一剧的序幕。一年后,该剧的英译本出版。这部剧作里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当成故事来讲的情节。这是一部特意歌颂四季之一的戏剧。

  《春之轮回》有意突破戏剧创作和演出方面的一套框框。剧中人大多是自然现象,尤其是同春天有联系的自然现象的人格化,有鸟儿,有含苞欲放的花木,簌簌作响的竹林。在舞台上,这些东西由身上披挂着树枝、树叶的少年男女来扮演。这些角色向风和河流唱歌。剧中最重要的人物是云游四方的盲诗人波尔,还有一群小伙子的头儿仑德拉斯。

  年轻人是春天的使者,他们正在寻找冬天老人,想为他脱去外衣。波尔答应领他们去找冬天老人藏身的洞穴。他们载歌载舞来到洞口,但就在这时,仑德拉斯突然不见了。白昼变为黄昏,黄昏进入夜晚。波尔用他的琵琶弹起了曲子,歌唱着召唤春天。洞穴里照进了第一束曙光。仑德拉斯从洞内走出,迎接他的是一片欢呼。这时,太阳升起,春天到来,节日开始了。对这一剧作的意义,一位杰出的孟加拉作家曾作如下评论:

  冬与春,青年与老年,仅仅是构成宇宙间唯一的、也是永恒不变的力的补充部分《春之轮回》从逻辑上是无法领会的,因为它使我们的心脱离了一切似是而非的东西,使我们看到、听到和感觉到的比用任何普通官能所能看到、听到和感觉到的东西都多。

  剧作的哲学意义并不是通过巧妙的或精彩的对话来传达的,也不是从伦理道德的水准来进行宣传的。

  这一剧作以一连串的歌舞,将青春活力有节奏地注入自然界和人类,从而点明了主题。《春之轮回》就是这样表现了泰戈尔戏剧艺术最显著的特色之一,赋予一部剧作以深远涵意,同时又不损伤其魅力及纯正的趣味。人们会接受“法尔龚”——欢乐、爱情、活动之日——的欢声和芳香,《春之轮回》的涵意同样将会为人们所理解。就在剧前“开场白”里,那位宫廷诗人是这样向国王禀报他安排的戏剧的内容。国王问起剧中是否含有某种哲理,诗人说道:“什么哲理也没有。”国王追问:“那你的剧要说些什么呢?”诗人的回答的确道出了一种哲理,尽管他口头上说剧中不带哲理。“这个剧只想说:‘瞧,我在这儿!’陛下,请告诉我,新生儿的第一声啼哭有没有什么涵意?孩子听到了天、地、水的声音,它们都在呼唤他,他的心里回答说:‘我在这儿!’臣的诗剧正如这一声哭叫,它是灵魂对宇宙呼唤的应答在我的诗歌里,灵魂在高声呼喊:在欢乐和忧伤中,在生死之间,在劳作与消遣之时,我欢呼,我在这儿,我赞美,永恒的‘我的存在’。”抽象的哲理与优美的诗意以及整场的台词在这里获得高度的和谐。

  《齐特蓝迦达》

  曼尼普尔国王齐特拉瓦哈那只有一个女儿名叫齐特蓝迦达。国王一直想要个儿子,也就把齐特蓝迦达当作儿子来培养。她学会了男子的全套武艺,国内没有一位猎人、武士或是射手比得过她。女孩子们往往用娇羞来征服男子的心,而齐特蓝迦达却不是这样。

  一天,她正在森林里追赶一只鹿,忽地撞见一个男子横躺在小路上。“走开,”她傲慢地下令。那男子拒绝服从,她便用自己的弓戳了他一下。男子站起身来,似乎准备报复,可是当看到这位猎手是个年轻姑娘时,他笑了,什么也没说。她问对方是谁,在她的树林里干什么。“我叫阿裘那。”那人说罢,便转身离去了。

  公主齐特蓝迦达既惶惑,又狼狈。眼前的人物就是阿裘那,名扬四方的般度英雄,成千上万种传说中的人物,美男子的勇气与魅力使整个婆罗多王国的千百万女子都把他当作崇拜的偶像,而她当面错过美好的机会,连一句客气话也没向他说。姑娘的心被春风吹拂,她那被掩盖起来的女性特质终于唤醒,她平生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在一个男子的近旁。第二天,她换下男装,穿上漂亮衣服去找阿裘那。阿裘那十分冷淡,说自己发过誓终身不娶,对女人没有兴趣。幻想顿时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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