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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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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产国际要求南共中央对这一事件作出解释,戈尔基奇在责难逃。 南斯拉夫人在西班牙内战中作出了很大牺牲,一干五百多名志愿军约有一半人战死,另一半有三百多人受伤,350人在共和军失败后被俘,关入集中营。后来他们多半逃回了南斯拉夫,成为二次大战中南共军队中的骨干力量,其中有24人是南共军队的高级将领,4人成为4个集团军司令。铁托说,他本来也想去当志愿军的,但共产国际不同意。 1937年夏天,设在巴黎的南共中央接到通知,让戈尔基奇去一趟莫斯科。这个时候正是苏联进行又一次肃反的高潮。果然不久,莫斯科通知巴黎,停止印刷戈尔基奇的一本小册子。随后又听说他在莫斯科工作的波兰妻子以间谍罪名被捕。几个月以后,共产国际巴尔干书记处告诉铁托,戈尔基奇已被撤销南共总书记职务,由铁托负责中央委员会的工作。铁托因此转赴巴黎,在巴黎工作到年底,返回前,又奉召赴莫斯科。 在莫斯科,季米特洛夫告诉铁托,戈尔基奇已被捕,共产国际已觉察了他在党内搞宗派主义,向共产国际递送假情报,他的情报来源主要是从一个贝尔格莱德的知识分子那里赶制出来的,无非是一些秘密出版的小册子。戈尔基奇跟国内联系的都是些资产阶级上层人物,而在党内则妨碍培养新的工人干部。季米特洛夫还通知铁托,已任命他为临时总书记,南共中央委员会应全部更换。 铁托感觉到了,共产国际将问题看得很严重,南斯拉夫共产党有被解散的危险。 铁托在莫斯科受命以后,迫切希望回到国内领导工作,自从他去年8月离开国内后,还没有一个中央领导人去指导过工作,而国内新成立的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党组织,以及巴黎的中央和被关押在狱中的党员中存在的派别活动等问题,加之国际形势,法西斯侵略战争的威胁临近,等等,都在等着解决。这个时候,恰逢《联共〈布〉党史》出版,铁托在莫斯科又得到一项新的任务——翻译这本书,翻译工作起先是由他和乔皮奇及另一位同志组成的编译小组进行的,可是,译完第一章后,乔皮奇和另一个人就被捕了,铁托不得不一个人译完这本书。翻译工作花去了他三个月的时间。 在莫斯科期间,铁托心情沉重,他看到戈尔基奇被捕了,接着几乎在莫斯科的所有南斯拉夫人都被捕了,能够找到的只有乔皮奇和一位塞尔维亚教师。莫斯科什么人都怀疑,铁托也曾在这里工作过,但那段时期他除了办公室和旅馆外,哪里也不去,有时间就看书,与任何人,包括南斯拉夫人,都没有特殊的联系,正是这一点,没有招致莫斯科的怀疑。但是现在,他也差一点遭到别人的暗算。 佩特科·米莱蒂奇是黑山的共产党员,宗派主义分子。在国内被警方逮捕后,在米特罗维察监狱纠集了一大批犯人在自己一边,跟莫沙·皮雅杰这样一批老革命家闹对立,给狱中的党组织制造分裂,并竭力将这种宗派活动扩散到狱外。他们的做法遭到了铁托的反对。铁托应召到莫斯科时,他出狱了。巴尔干书记处的一批保加利亚人设法将米莱蒂奇弄到了莫斯科。一位俄国人,共产国际干部处处长告诉铁托,米莱蒂奇在写东西揭露铁托是托洛茨基分子。说他翻译的《联共〈布〉党史》中塞进了托洛茨基的私货。铁托闻讯后即去找巴尔干书记处的保加利亚人。 那些人说,米莱蒂奇已经向他们交了报告,他们将讨论这份报告,并允许铁托出席讨论。铁托气愤地说:“我当然要去!”可是,第二天,情况就变了。干部处长告诉铁托,米莱蒂奇已被捕,苏联内务部早就掌握了他的情况,他是南斯拉夫警方的奸细,出卖了很多人,而警方则把他打扮成共产党的英雄,更便于为警方效力。果然这次他又在内部陷害铁托,但是没有得逞,内务部连同他的报告一起收走了。铁托心满意足地去见那个保加利亚人。可他还一点不知情,显得很高兴。等铁托告诉他,米莱蒂奇被带走了,他才吓得一脸煞白,半天说不出话来。他肯定知道,这人是他弄来的,在莫斯科,这将要牵扯他到什么程度。 这一切过去之后,铁托去见季米特洛夫,要求立刻回国。他说,领导必须在国内,而不应在国外。季米特洛夫说:“什么领导?瓦尔特,只剩下你了,你应当回国,你是幸运的,对党来说也是幸运的,至少你留下了,因为已经在谈论解散南共。”(当时波兰党已经解散)。铁托深切感谢季米特洛夫对他的信任,他懂得,他之所以在莫斯科没有遭殃,是季米特洛夫保护了他。 1938年初,铁托终于可以离开莫斯科了,不是去国内,而是去巴黎的流亡中央上任。路上他用的是一个加拿大护照,用的是斯皮里敦·梅卡斯的名字。船抵哥本哈根,一名丹麦警察用英语询问铁托。铁托的英语并不好,刚开始学。警察一下就看出他不是个加拿大人,便笑着对他说:“同志,下次用加拿大护照之前,要把英语先学好。”铁托也笑了起来,幸好这名警察是位社会民主党人。 到达巴黎后,铁托开展的第一项工作便是改组中央。对改组,铁托已经形成了清晰的、成熟的思路,他认为,第一,新的中央委员会必须设在国内,这一条,他曾多次向共产国际和季米特洛夫写信,阐明其理由;第二,新的中央主要应由国内的同志组成;第三,中央的成分应由工人占多数(国外的知识分子他只推荐乔皮奇和马斯拉里奇两人)。在给季米特洛夫的信中,铁托对巴黎的原中央委员逐一谈了他个人的看法,他对大多数人的品格和工作予以肯定,但他坚定地认为,党的领导工作必须依靠国内的干部,为了防止宗派主义,也为了便于公开活动,这些干部都应是与旧中央较少联系、在警察局还未挂号的年轻的革命家,他们是爱德华·卡德尔、亚历山大·兰科维奇、密洛凡·吉拉斯、洛拉·里巴尔、拉德·康察尔、弗兰茨·莱斯科舍克、莫沙·皮雅杰等人。 在中央未迁回国内之前,铁托就已派人在国内建立了一个临时的领导机构。斯洛文尼亚、克罗地亚已经有了自己的中央委员会。塞尔维亚有了省委、黑山也有了省委、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的重要城镇已建立了党组织,伏伊伏丁那党的组织工作做得最出色。南共机关报《无产者报》也正在准备复刊。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所有的党组织在近一年的时间里,只遭到过两次破坏。而两次破坏都与米莱蒂奇的活动有关,这跟以前党组织不断建立、不断遭破坏已是大不相同了。 这时的欧洲,德意法西斯的战争叫嚣甚嚣尘上。由于南共在对待法西斯侵略的危险中采取了正确的立场,整个南斯拉夫反法西斯运动正在热烈地开展,南共在国内人民中的威信一天天增长。正是在这样的局势下,共产国际对南共的态度开始有了改变。特别重要的是,国内党的临时领导机构是团结的。表壮不如里壮,一个党,内部团结一致,坚强如钢,这是任何力量也摧不垮的,铁托以后将越来越看清楚这一点。 1939年初,共产国际在听取了铁托的汇报后,决定由南共领导发表一封致全体党员的信,向他们介绍领导班子最近发生的情况,号召全党同派别分子进行坚决斗争,争取党的团结。接着,3月和6月,南共召开了两次会议,进一步肃清了宗派主义的影响。 从此以后,党的力量得到增强,队伍迅速扩大。铁托任总书记之初,南共有6000名党员,一年时间,发展到12000名党员,人数翻了一番。 共产主义青年联盟在里巴尔的组织下,也取得了同样的发展。党的最高领导层,除了铁托、皮雅杰几人外,几乎都是年轻人,他们与昔日的派别斗争没有渊源,与莫斯科也很少有瓜葛,没有那种老于世故、工于心计的“成熟”,他们生气勃勃,与国内的斗争血肉相连。这个领导层对铁托有一种特殊的亲敬;他们都称他为“stari”(老者、年长者,相当于中文“×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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