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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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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如果你们同我手下的工作人员发生争执,我多半会站在你们那一边,因为这些工作人员是为我服务的。“然而,如果你们中的任何人无缘无故地欺负我的工作人员,我是肯定要出来维护他们的。” 我说,我上任的头几周,将到驻有本军部队的所有10个西德社区视察。“我去时会提早通知你们,因为我想见见你们的高级军官、该市市长以及当地其他官员。我的妻子将访问诊所和幼儿园,结识你们的夫人。”然而,这第一次视察之后,我再去时就不再提前打招呼了。“我会只让你们来得及把咖啡桌上的尘土掸干净,把内裤收起来。我不是成心要你们好看。但这是我能了解你们的真实情况的惟一办法。”我这样做反映了我长期以来对于那种在有所准备的情况下进行的年度大检查的不信任。我知道,有计划的视察总会浪费许多人力物力。 “新喷的油漆味和刚涂过白粉的人行道肯定说明一位指挥官缺乏信心。”我对他们说。 “我讲话会很坦率,”我说,“我会时常使你们气恼不已。”使人们感到气恼,这是领导工作的一部分。很久以前,当我同约翰·帕多和那个吃了败仗的训练队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懂得了这个道理:一个人的感情受过刺伤,那会对工作大有裨益。 最后,我试图表达一下我对陆军的热爱。“在陆军中供职是开心的事,而不是苦差。希望你们在自己的指挥岗位上愉快地工作,不要太玩命。该休假就休假。要留出一些时间来与家人在一起。除非绝对需要,我周末从不打算加班。我也不希望你们加班。若发现有谁在考勤簿上为他自己或他的部下记了星期六或星期日加班,他最好能讲出理由来。请记住,这可能是你们最后一任指挥职务,大概也是我的最后一任,所以让我们干得开心一些吧。” 我来德国没两天,就像被磁铁吸引一样,到盖尔恩豪森旧地重游。我只带了我的助手布鲁斯·斯科特。到那里后,我们驱车去我所熟悉的科尔曼兵营,把车停到D连营房前面。该连连长迎接了我们,陪我们到连部办公室。这当儿他喋喋不休地汇报着连队当前的工作,我却几乎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我陷入了沉思。一个如此这般穿上了将军制服的当年的少尉,被对往事的回忆和当年熟悉的面孔包围着,他们中有汤姆·米勒、“红脸”巴雷特、军士爱德华兹等等。 * * * 我的家人不得不再度搬迁。琳达回威廉—玛丽学院读书去了,迈克在陆军中服役,现在只剩下我们3个人了。我们搬进军长宿舍,让安妮玛丽入读美军家属的法兰克福中学。我们的住房很像敌国边界线上的哨卡。它位于一个叫巴特维尔贝尔的郊区,距我的办公室8英里。那是一座狭小的两层楼,有一名勤务兵照应。一个洗手间被改造成装甲掩蔽部,如果发生恐怖分子袭击,我们就得躲在里面,直到有人来解救。我们的住房四周装有铁丝网,房子前面是一间警卫室,宪兵一天24小时从它那只能由里面往外看的玻璃窗注视着我们的住所。这就是我们温馨的家。 在我看来,整天盯着将军的房子,除了偶尔能看到安妮玛丽晒日光浴以外,这对不到20岁的士兵来说是再乏味不过的事了。为了调剂一下这种单调的工作,我带一名警卫乘直升机到格拉芬沃尔去了一趟。我问他,当兵营中的人知道他要随军长一道出门的时候,他们要他向我提什么问题。他欲言又止。“说吧,孩子,”我鼓励他,“不要怕。” “嗯,长官,”他说,“是跑步的事。”我常常到野地里去跑步,而只要我一出发,就会有一两名身穿运动服的宪兵冲出警卫室,不声不响地跟在我后面跑。这位警卫继续说道:“他们想问您是否知道在我们的周末休息日宪兵主任总是要挑几个人穿好运动服等在警卫室内。万一您出去跑步,他们就跟上。” 我嘴上什么也没说,但这种做法正是我所痛恨的那种过分之举。某些可怜的士兵在本该休息的时候,却不得不整天守候在那个小屋子里,只是为了别放过军长可能出去跑20分钟步这种偶尔为之的事情。应当承认,安全是一个难题。我到任的前一个月,恐怖分子就在法兰克福军人商店放了炸弹。但是,我跑步的时间没有规律,路我也每次不同,而恐怖分子搞袭击,靠的是他们的袭击目标活动的规律性。我几天以后才提起此事,为的是不暴露我的消息来源。我要宪兵主任取消这种做法。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如果我遭到袭击,那不是他的责任。看他那表情,好像并没有被说服。 出于安全考虑,我用的是一辆白色“奔驰”380SE防弹车。参谋军士奥蒂斯·皮尔逊是我的司机。这位来自亚拉巴马州乡下的黑人士兵是个瘦高个儿,长得很英俊,不大爱说话。他像许多年轻人一样,是为了克服不幸的童年对他的影响而来到部队的。现在陆军就是他的家。不久,他也成了鲍威尔家的一员。奥蒂斯以前为我的前任萨姆·韦策尔开车。韦策尔酷爱运动,同德国上层人士交往很多,有时还是一些奢华的狩猎旅馆的宾客。因此,奥蒂斯花过很多时间为韦策尔从树林中捡拾猎物。无论是韦策尔交往的一帮人,还是他的消遣方式都不合我的口味。我更喜欢打壁球和修汽车。而这两样都正是奥蒂斯的所爱。我来德国后,买了一辆几乎全新的“宝马”728,我们两人就玩起它来了。我喜欢像蝙蝠似地冲出巴特维尔贝尔的车库,在我的警卫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之前,使这辆“宝马”以105英里的时速在高速公路上奔跑起来。 虽说西德人很乐意享受驻扎在他们同苏联人之间的美第五军(有7.5万人)为他们带来的安全,但是他们会更乐意我们呆在兵营里,到爆发战争时再出来。坦克和运兵车破坏着公路不说,我们的装甲车队常常使西德人的“大众”汽车无容身之地。我们的直升机整天在头上发出可怕的轰鸣,而且还常常干扰民用机场上飞机的起降。德国的环境保护组织“绿色组织”尤其讨厌我们。在第五军驻扎的黑森和莱茵兰— 普法尔茨这两个州,“绿色组织”的势力很强大。 一天上午,我接到第三装甲师师长汤姆·格里芬少将的电话。头天夜里,“绿色组织”在坦克训练场中央种上了一百棵小树。“将军,我要把它们挖掉。”格里芬对我说。 “别忙,汤姆。”我说。在德国是不能随便把树毁掉的。我们把树挖了出来,移栽到住宅区。后来,格里芬又举办了一次类似“地球日”那样的庆祝活动。我们邀请了当地政要、报界和绿色组织人士参加,但“绿色组织”拒绝了我们的邀请。不过,我们感谢他们帮助我们美化了我们的环境。正如我从温伯格救狗事件中所学到的,只要动动脑筋,就可以把不利化为有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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