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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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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返回办公室时已是下午四点。那些女职员们都在,她们像往常一样显得彬彬有礼,面带微笑。与需要我花好几分钟时间调节自己嗓门的交易大厅相比,这儿显得格外的安静,我已习惯于大声叫喊以让对方听见了。我创览了一遍留言单,首先给史蒂弗回电话,这是最易做到的。许多天晚上我们一起去练习拳击以发泄自己好斗的本性,当晚他又要我去约他。 “你能去吗?” “能,我六点下班。” “再见。” 我又看了一下留言单,然后给伦敦的玛丽·华尔兹回电话。 “情况怎么样?” “还好,你们还需要资金吗?” “我们会透过传真告诉你们的。哎,这日子可真够忙的,好在佣金还高,机会也不错。” “弗南多也这么对我说。”她说。玛丽总给人一种她清楚别人在做什么的印象。她不是那种无聊的、那种总是要求人工作,眼睛总盯着萤幕然后重复交易程序的女人。我喜欢这一点,只是她有时不明白自己在谈些什么;“以后再给你打电话,”我说,“我现在还得去SIMEX那儿瞧瞧。” “好的,尼克,再见。” 我并没有去SIMEX见任何人,也不想去那儿,而是乘电梯上到二十四楼去见西蒙·琼斯。当我步行去见他时,感到胃部一阵发紧,走出电梯后,我使劲吞了一口口水,接着我首先经过墙上的那块大型金色饰板,上面镶嵌有巴林证券字样,然后通过“女王为专家颁奖”系列图,最后来到办公室门前,用磁卡在保险孔上一划,门就开了,我走了进去。清算部是一个到处都堆有纸片的封闭式房间。那些纸堆似乎从来没有变大,也没有减小,甚至没有被人移动过。也许它们一直就堆在那儿,从巴林搬进来之前就堆在那儿。它们也许属于从前的主人,与巴林毫无关系。不管怎样,我明白只要自己负责这个清算部——股本清算部——那么它就应该像自己楼下的清算部一样,应无一丝差错。我不喜欢东西堆得乱糟糟的。 “詹姆士在吗?”我问詹姆士·巴克斯的秘书。 “他去曼谷了,今天晚上回来。”她回眸盯着我说。 我用微笑向她以示谢意。她的话虽然只有五个音节,却算得上一次会话了。我们立刻成了好朋友。我以后还会送她一些巧克力表示感谢。假如我整天在西蒙·琼斯身边工作的话,我想自己会这样做的。 “西蒙,”我走进他的办公室,“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不,我们这儿很好,”他说,“今天情况不错吧?” “还可以,今天下午赚了一笔。” “想就足球赛打一下赌吗?” “现在没有时间。切斯在西汉姆亏了一大笔。” “哼!”西蒙高兴地一哼鼻子,“明天见。” 我逃出他的办公室,乘电梯直接下到第十四楼。刚才与西蒙进行的虽是一场普通对话,但我像是漂浮在正变得巨大亏损的浪尖之上与他话足球。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我又整理了一遍留言单,然后抽出最底下的一张。那是一份报导日经二百二十五种指数的《日本经济新闻报》。从中我挑选出下面几种指数:布隆伯格、纽约道琼、弗南多和鲁特斯,然后迅速给它们负责处回了电话。他们都询问我对市场行情的看法,因为他们都知道我已经大量地买进了。 “你买进的头寸已经够大的了。”负责纽约道琼营业处的一位工作人员告诉我。“我们不会有什么问题,”我说,“但不清楚那帮客户们的动向如何。” 完成这番无意义的评论之后,我便挂断了电话。现在我有点儿担心他们开始注意到买进的数目大小了。 我抬头看萤幕,观察着期权的价格。上面显示有一个非常突出的问题:由于我一年以来总在抛售期权,它们的价格已被压得很低了。 期权的价格因素受市场反复无常性变化的影响。如果市场上的买方和卖方都很多,价格变化反复无常,那么期权将变得非常诱人。这是因为人们不愿意透过买进期货来限死自己的资金:他们希望价格的变化大以赚取大量的利润,或者套做有价证券以避免大的风险。因此,市场的变化组成了期权价格的一部份。数学家们依据以往市场的变化性想出了一个估计变化性价值的办法,他们用一个百分数来表示:在日经二百二十五种指数的市场上,变化性的价值一般高达百分之四十或百分之五十左右,尽管在有些波动性很大的市场上,它的价值高达百分之九十。 一九九三年年底我第一次开始销售期权的时候,市场变化性的价值为百分之四十。那时候我大量地买进期权——主要是从菲利浦·波尼弗伊和乔治·索罗斯那儿购买,这使得市场非常活跃。但是后来,我不得不抛售越来越多的期权,这种做法降低了市场的变化性,因为任何时候只要存在买方,我总是与他成交。不久我便成了市场上主要的卖主,期权也被迫降低到市场的最低记录,当然巴林会认为抛售期权的人还有菲利浦·波尼弗伊,但巴林绝没有想到菲利浦曾经购进期权以新的资金投放市常对我来讲这是个很巧妙的伪装,而我也总是透过说菲利浦如何如何神秘来分散别人对我抛售期权的注意力。但是期权的价格下降得越来越低,我只得抛出更大数量的期权来换取现金以平衡88888帐户。 我又坐回到了办公室的座椅上,感觉到衬衫上的汗已经干了。在刚刚过去的一天里人们简直发疯了:乔治用尽全力一头撞向大厅里的另一位交易员,这是他觉得那家伙骗了他时所能作出的反应。毫无疑问,我们当时都觉得格外紧张。我们费力地挤进交易大厅,将乔治和那个美国人分开,当时,那个老美意识到乔治要用头将他撞碎时,脸上显示出异常惊愕的神情。当我回想起这一幕时,总忍俊不住但我又得再给SIMEX写封信以求得谅解,这一年已经是第三次或是第四次出这种事了。SIMEX总是吓唬要我们停业,但我每次总能设法度过难关。 这时办公室的电话铃响了,由于这儿没有第二个人,故电话的铃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我抓起电话。 “这里是巴林。”我说。 “尼克吗?” “是的,你是谁?” “鲁特斯处的亚罗伊·西尔斯,”对方答道,“你想去品尝我们上周谈到的那种啤酒吗?” 我已忘掉了那次闲谈,不过今天是星期四,丽莎要和一些朋友上体操馆,我可以有时间去喝几杯。 “好哇!”我答道,“但我得先去和我的一位交易员谈点事。” “伙计,没关系,带他一块去好了。咱们在船员酒吧见。” “那咱们五点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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