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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是真的吗?”我不由自主地叫问道。皇帝皱了一下眉。在皇帝面前是不应该叫唤的,但是这位贝拿道特元帅的娇小夫人是什么礼节也不顾的。皱眉随着展开。现在我已明白拿破仑早已发现我,蓄意这样做,为把强·巴勃迪司受伤的消息传给我。为什么要在这么多人面前?为什么?是一种责罚?

  “亲爱的王妃,”他说,我深深咆他行札。他握着我手拉我起来:“我很抱歉令你知道这项不愉快的消息。彭特·卡福王子的英勇战绩令人钦佩,他在卢卑克一役尤为显著。然而据我所知,他在西班杜略受轻伤,大约伤在喉部,现在已逐渐恢复。亲爱的王妃,请不必过虑。”

  “我恳求陛下让我去看我丈夫。”我脆弱他说。

  皇帝看看我,、照理元帅夫人们是不能探访他们的丈夫的,“王子已转送至马莉安堡为得到较佳医药治疗。接受我的忠告,王妃,不必遭受旅途跋涉的辛苦去乌莉安堡。这条道路必须过丹锡克,这些地区高低不平,最近曾经过战争。一个美南夫人……”他安静他说着,目光一直凝视着我,欣赏我面部表情、这是一种报复,报复,因为我没有接受他给我的婚姻安排,我选择了自己的丈夫!

  “陛下,你准许我去看我的丈夫,我有两年未见到他了拿破仑的目光一直未离开我的脸:“两年了!你们看,绅士们,法国元帅为国牺牲是多么伟大呀。如果王妃,你立意想去冒险,那么你必须有通行证。那么需要几张呢?“两张,我带玛莉一同去

  “对不起,王妃,谁呀?”

  “玛莉,我们忠诚的马赛家中的老玛莉。我想陛下还记得吧。”大理石的面具终于溶化了,露出下面的真面貌,他带着趣的笑容道:“当然,忠心的玛莉!会做甜饼的玛莉。”

  他向身边的侍从道:“准备彭特·卡福王妃及女伴的通行证。他目光四处搜寻,落在一位上校身上:“麦林上校,你负责护送王妃安全到达马莉安堡。”又回头问我道:“准备什么时候起程?”

  “明天早晨,陛下。”

  “王子面前,代我致意,因他战绩显著,法国要酬谢他,送他房屋一栋。这是先前莫罗将军的住宅,在安居道。我最近从莫罗夫人手中购买来的。莫罗将军是一位人材,可惜他是出卖法国的叛徒。多么可惜!”

  我行宫庭大札时,看到拿破仑的后背,他双手反背在后面,痉挛的反复紧握着。莫罗的住宅,那个蒙冤受辱的莫罗将军,被指控犯有通敌行为、与保皇党同谋,因此被充军新大陆,终身不准许回国。拿破仑现在购买下莫罗的住宅,送给他的至友──强·巴勃迪司。这是残忍的。拿破仑何尝心中不憎恨强·巴勃迪司,但是虽憎恨他但又不能缺少他,因为强·巴勃迪司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元帅。

  就这样,开始了我的旅程,我们乘坐马车穿过战场,到处看到一堆一堆的新坟,插着粗制的木头十字架。雨是那么大,飒飒地不停的落着。

  “这些皆是人家的爱子。”我感慨地道:“一杯黄土,一缕英魂。”

  坐在身边的上校在假寐,他睁开惺松的睡眼,看了一下,耸耸肩,马上又合上。玛莉拉下车里的帘馒,一片沉默。我又开始怀念奥斯加。这是他出生后,我第一次离开他,我把他交给了波拿巴夫人。朱莉现在意大利皇宫里,波拿巴夫人是我唯一可信任的人。车外的雨不停的落着,淹没了那一堆一堆的新家,我们向前行,直趋马莉安堡。车子终于停在强·巴勃迪司的司令部前。出我意料之外,马莉安堡并不是座皇宫,而是一个城岩,一座灰色的中世纪时可怕的残破的古堡,看上去一点不象可以居住的样子。进口处东一群,西一群的站满了兵士。我经过时,接连不断的听到靴刺叮当声响。两位军官领我们进入大门,经过一个高低不平的院落。我心悸的看看四面高而厚的城墙。在这样环境里,我有一种感觉,随时可能遇到中古时代勇士和贵夫人们。事实上,我只看到进进出出的兵士而已。

  “请不必通报,我要给王子一个惊喜。”我向军官们说。

  “王子已经复原了。这时大约正在工作,不希望受到骚扰。”内中一位年纪较轻的军官道。

  “有没有办法找一个比司令部较佳的地方居住?”

  “在前方,王子不大重视居住问题。这边。王妃请。”他打开门,弗南德看见我,惊异地跳起来叫道:“夫人!”弗南德现在与先前大不相同,我几乎认不出他来,他身上穿着深紫红色的制眼,装饰着大粒的金钮扣。

  “你好神气啊,弗南德!”我笑道。

  “现在元帅是彭特·卡福王子了,当然与先前不同。”

  “弗南德,王子好吗?”我问。

  “现在伤口已渐愈了。”

  我将手指放在唇边说:“嘘!”弗南德会意地轻轻打开了通里间的门。

  强·巴勃迪司没有听见我进入屋子。他正坐在一张书桌旁边,手托着腮,阅读一本大册子。桌上的烛光照在他前额上。我四周看看,壁炉里烧着咯咯作响的木材,前面是一张书桌,上面放着卷宗及皮面的册于。靠着壁炉,悬挂着一张大地图,火光融融地反照着。另一边是一张行军床,床边小桌上放着一只银碗,还有纱布绷带等等物品,这间屋子相当空洞。我走近一点,脚步声被炉中木材咯咯声掩盖着,因而强·巴勃迪司并未发觉我。他的深蓝色制服领子敞开,脖子上露出白色绷带。他翻过一页书,在上面用笔作一个记号。

  我除下帽子。屋子里相当暖,一种安全、温暖感包围着我。虽然我很累很累,这已无关紧要,我已达到了我的目的地。

  “亲爱的彭特·卡福王子!”我说。

  听见我的声音,他直跳起来:“我的上帝黛丝蕾,”

  他向我迈了两大步,一下子把我拥在怀里,热烈的吻着。“伤势好一点吗?”我轻轻地问。

  “好多了,但当你压在上面时,仍有一点……”

  我迅速地抽回手臂道。”对不起,我没有顾虑到。”我坐在他膝盖上,指着桌上的大册子,问道:“你在读些什么书?”‘法博一个军曹应该对北德及汉萨同盟城市的事多知道,多认识,请不要忘了,我仍要继续管理汉诺威及卢卑克。”

  我合上书,紧抱着他低声道:“奥斯加曾经病了,你又不在我身边、现在你又受伤,离开我这么远。”他轻轻地,温柔的吻着我道:“小女孩我的小女孩。”他又搂我紧一点。这日房门大开。无疑的,我窘迫的迅速站起身来,抹抹乱发,玛莉与弗南德并立在门口。

  “玛莉想知道王妃睡在哪里,她要打开行李。”弗南德道,露着告状的神情。我立刻明白他并不欢迎玛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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