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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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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春至秋,现在已是九月,我在巴黎的生活是宁静的,也可以说是寂寞的,我不时感觉着一种无名的悲哀,无比的。太子远离,天涯海角,何日重逢,国事家愁,在这秋色满园的季节,一起涌上心头。虽然朱莉邀请我到麦特丰丹小住,但被我婉拒了。可笑而不能置信的是,现在卢森伯爵成了我唯一可以谈话的知心人。卢森伯爵有浅色头发,蓝色眼睛,气质高贵,一个十足的北欧典型青年,他从不发怒,是个和平使者。他是百分之百的瑞典型,周身循环着瑞典血液。他也不了解强·巴勃迪司为何要与沙皇联盟,因为瑞典与俄国一向是立在敌对地位的。 数小时前,泰勒郎及福煦不约而同的来造访。这些时,我已不习惯有宾客光临,因为法瑞断交后,多数朋友均在躲避我。 “告诉卢森伯爵在客厅里等候我,拉佛劳德。”我急急更衣。当我进入客厅,泰勒郎早已在那里。他正眯着眼睛仔细端详拿础仑当首席执政官时的那幅画像。我正要介绍卢森伯爵给泰勒郎,这时仆役报告福煦来访。 “我不明白:“我冲出口道。泰勤郎问:“是什事使殿下不明白?” “许久没有人来看我。今天忽然宾客云集,我不了解。”福煦看到泰勒朗面现不愉快神情道:“我不知道殿下有客人。”我向他们介绍了卢森伯爵。 “消息传得很快。”福煦又道。 “你说什么?法军节节报捷是人所共知的事。巴黎钟鸣是为斯墨蓝斯克胜利呀。”我道,泰勒看看拿硷仑画像道:“钟声在半小时内将再起。皇帝正率领百万大军向沙皇军追击。当然钟声会重鸣,您说对吗,殿下。” “当然哦,不!”我不知如何答复,我仍是个法国女人呀。但是我的丈夫却联合俄国反对祖国,“叫我怎么说呢?” “你想皇帝会永久胜利下去吗?”泰勒郎问。 “我不知道,皇帝从未失败过。”我答道。 “沙皇曾经请求忠告。”又是泰勒郎,他慢慢饮着酒,微笑着。 “沙皇必定请求议和。”我说。 “皇帝也是这样想──但事实上恰巧相反。波罗丁娜已克服了,通往莫斯科的大道直通可达。可惜并无议和的现象。” “殿下近来有太子的消息吗?”福煦问。 “近几星期没有信息!”我又笑着加了一句道:“这些日子你不检查我的函件了?” “太子离开瑞典了。”福煦目光强烈地凝视着我。 “离开?”我诧异地由这个看到那个。卢森伯爵也感到惊奇,张口结舌的看着福煦。 “太子在爱波。”福煦接着道。 “爱波,爱波在哪里?”我问。 “芬兰,殿下,”卢森伯爵小声说道。泰勒郎又斟了一杯茶。 “沙皇约瑞典太子与他在爱波会面。”福煦得意的看看泰勒郎。 “沙皇为何要与强·巴勃迪司会面?”我疑惑不解。 “忠告!”泰勒郎道:“一位旧时法国元帅当然可以供给他有价值的忠告,对皇帝的战术,他会非常熟悉的。”泰勒郎看看钟又道:“随时钟会重起报捷,数日后,法国军队会直进莫斯科。” “那么皇帝到达了莫斯科后会结束战争,以后将永久和平了。”我道。 泰勒郎耸耸肩道:“这要看瑞典太子给沙皇什么忠告。”一段静默,福煦道:“皇帝所有希望寄托在莫斯科。到了莫斯科,军队不会再挨冻受饿。因为莫斯科是座富有的城市呀。明天皇帝可能住进克里姆林宫。”说完他微微地笑着,无名的恐怖象一只巨大的手紧扼着我咽喉,我绝望的由这个看到那个!“绅士们,请求你们告诉你们的来意?” “只是想告诉殿下,我对太子的敬意和钦佩而已。”福煦道。“瑞典本子与沙皇会面,一切皆会很快的明朗化。”泰勒郎道。 “俄国只有十四万军队,而拿破仑却拥有五、六十万大军。瑞典应采取中立政策。”卢森伯爵激烈地道。 “是的,倘若无适当的营寨,五、六十万军队并不能说准可得到最后的胜利。”泰勒郎肯定地道。终于我明白了。”没有适合的营寨是一件困难的问题。泰勒郎与福煦不约而向的探访,证明拿破仑在不久的将来将会失败。泰勒郎首先告辞,福煦又坐了一会方起身道别。临行时他向我说道:“法国人民渴望和平。瑞典太子与我有一个共同目标和平。”说完他匆匆离去,我独自一人走到园中,坐在长凳上,心中烦乱异常。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决定乘车出游,卢森伯爵照例陪伴着我。一路上大家默然,马车谩慢向前走,经过巴黎院时,我指向卢森伯爵道:“法国皇帝在这里加冕的,就在这座教堂里。” 回到家。我粑一切记在日记里。我还要等待多久?我是多么孤独呀。强·巴勃迪司你在那里呀?小奥斯加,上帝,让他安全的回来。 §两星期后,巴黎 朱莉与约瑟夫由麦特丰丹回到巴黎,开一个盛大舞会,庆祝拿破仑占领莫斯科。朱莉与我多时未见、我发见她益发消瘦,面色青白。我顿时心中生出一种怜悯,朱莉惟粹了。我猜想她对约瑟夫在外的桃色故事定也听到了一些。约瑟夫的冷淡,她亦会有感觉。当年朱莉的妆奁,对约瑟夫是个庞大数字,一个不能拒绝的诱惑。可是现在的约瑟夫可不能同日而语了,朱莉的妆奁算得了什么:我本欲拒绝邀请的,但她一再恳求我参加。她希望这样可以消灭整个巴黎所谈论的瑞俄联盟的传说。 凡尔赛皇宫灯火明亮。我知道许多人在我背后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宴会顺利的进行,一片欢乐气氛。约瑟夫向皇后举杯道:“九月十五日,皇帝光荣地占据了莫斯科,同时住进克里姻林宫内,沙皇的皇宫。我们胜利的军队将在莫斯科过冬。皇帝万岁。” 我缓缓地饮着酒,泰勤郎在我身边出现。“殿下是否被迫而来。”他问,看看约瑟夫。我礼貌地答道:“我的来去意义的,我不懂得政治。” “可是多奇怪,命运却要使殿下在政治舞台上参加一个重要角色。” “您是什么意思?”我责问他。 “也许有一天,我会恳求殿下一件重要的事,也许您肯相助。也许我会为法兰西请求。” “告诉我,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不耐地道。 “我深爱法国。最近我曾和殿下谈论过拿破仑正与一个人对敌,而这个人却是我们认识的,殿下,还记得吗?今晚我们庆祝皇帝进入莫斯科,可是我们所认识的那个人会不事先预料到吗?”我的手紧握着香槟杯。 “我弟弟会在克里姻林宫住得很舒适。沙皇的官殿是著名的、华丽的。一个具有天才的人方能在这种速度下抵达莫斯科,现在我们的军队安全了。”原来是约瑟夫。 泰勒郎摇摇头道:“我不同意陛下的看法,因为半小时前快骑使者报告莫斯科大火烧了两星期,甚至连克里姆林宫都在燃烧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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