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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脸色好多了

  “亲爱的雅希克!再一次叫声亲爱的雅希克!我这么久没有给你写信,你一定感到惊奇。请别见怪……”(致杨·比亚沃勃沃茨基的信)

  弗雷德里克写下这段开场白时,先是默读了一下,觉得很有节奏感,便抑扬顿挫地大声朗读起来。

  在这封信里他告诉朋友不少音乐方面的消息,其中就谈到1825年10月29日华沙首次上演的著名歌剧《塞维勒的理发师》。

  这出歌剧是由欧洲红极一时的意大利作曲家罗西尼(1792—1868)的代表作,取材于法国作家博马舍的同名剧本。

  弗雷德里克对此歌剧大为赞赏,并用“非常喜欢”的词语来表达自己的感受。他还根据歌剧中的一段主题音乐创作了一首波洛涅兹舞曲,自己也感到很满意,“打算明天就去付印”。

  自从弗雷德里克迷上了钢琴之后,还从未透露过最喜欢谁的演奏,现在他把这殊荣献给了亚历山大·雷姆别林斯基。

  雷姆别林斯基在巴黎居住了6年,这次来华沙是首次举行独奏音乐会。弗雷德里克声称自己“从未听过任何人弹钢琴弹得像他那样好……

  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因为,在这里我们从未听到出色的演奏”。

  弗雷德里克注意到雷姆别林斯基只是业余爱好者,但“他的左手和右手一样有力。这对钢琴演奏家来说是很难能可贵的,如果让我描绘一下他那出众的才华,恐怕用一大张纸也写不完”。

  他与雷姆别林斯基交上了朋友,当后者第一次到他家里来时,他竟会感到“异常兴奋”。他俩都有着共同的志向,有说不完的话,这正是弗雷德里克所希望的,因为在他周围像这样的知音朋友太少了。

  不过雷姆别林斯基年轻的生命过早夭折,他与弗雷德里克的友谊也戛然而止了。

  1826年夏季的期末考试是弗雷德里克在中学里的最后一次,然而他却时时关心着韦伯的《自由射手》歌剧何时在华沙上演,因为在他心目中这是一件很重要的大事。

  他在给朋友的信中写道,“若注意到韦伯在《自由射手》中所力求达到的目的,他的德国式的情节,他那令人惊叹的浪漫主义色彩以及特别适合德国人口味的奇 异无比的谐音,我们就可以断定:习惯于欣赏罗西尼轻歌剧的华沙公众,他们在开始与其说是判断,倒不如说符合行家们的意见,因为韦伯到处受人称赞,所以他们 也将称赞他……”

  弗雷德里克在写下这段文字时,并不知道韦伯已于6月5日在伦敦不幸逝世。

  7月3日,《自由射手》在波兰首次公演,也成为一次纪念韦伯逝世的追悼活动。

  《自由射手》中代表善的理想人物阿加特拯救了苦闷、彷徨的剧中主人公马克斯,表现了光明战胜黑暗势力的主题。

  引起弗雷德里克浓厚兴趣的还是歌剧充分运用的民间音乐的体裁和音调,效果很突出。况且这部歌剧的序曲本身就是一首内容丰富而结构完整的器乐曲。

  考试结束后,弗雷德里克和姐姐、妹妹一起随同母亲到杜什尼基温泉疗养地,住在名为“布尔盖尔”旅馆里。

  还在半年前的冬天里,尼古拉夫妇就发现弗雷德里克和最小的女儿埃米尔卡的身体很糟糕。

  最初是弗雷德里克持续头痛和扁桃腺发炎,卧床不起,医生诊断为粘膜炎。医生将一顶绷得很紧的睡帽用力戴在弗雷德里克的头上,试图压缩头部的血管,减轻头痛程度。并把几条蚂蟥放在他的喉咙上吸血,促使扁桃腺消肿。

  接着埃米尔卡病了,咳嗽很厉害,甚至咯血,这使得尼古拉夫妇大为不安,因为这症状有可能是当时的绝症——肺结核。

  来到普鲁士占领的温泉疗养地后,每天的枯燥生活使弗雷德里克并不感到愉快。

  早晨6时,全体疗养者在矿泉室里集合,随后悠闲散步,这时一支蹩脚的管乐队开始演奏,调节气氛。8时吃早饭,随后仍然是散步。下午,弗雷德里克喝了两杯矿泉水,他讨厌的管乐队又出现了,奏乐持续到黄昏。晚饭后,弗雷德里克早早地上床睡觉了。

  有一次,他游览了周围的小山,被溪谷的美丽风光所吸引,下山时则很狼狈,手脚并用才爬下来。回来后,他乘兴作了一幅城堡俯瞰湖面的画,在右下角签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并写了一行潦草的字:“作于无所事事的第二周”。

  不过也并非是天天无所事事,弗雷德里克参加了义演音乐会。由于疗养地礼堂容不下这么多听众,只好加演了一场。

  关于这次义演的缘由说法不一,有的说是为了在疗养地当招待的漂亮姑娘,她的父亲死于一次事故之中。有的说则是为了一位波兰护士,由她照顾的一位贵妇人突然去世,留下两个孤儿由她抚养。

  不管怎样的原因,参加义演可以为无所事事的疗养生活增添不少乐趣,况且弗雷德里克也想以弹奏钢琴来抒发自己的感情。

  然而这里的钢琴质量太差,弗雷德里克试了那么多的钢琴,可是带来的不是愉悦,而是折磨。他在给老师爱尔斯涅尔的信中说:“幸好这种烦恼为时不会太久了,与杜什尼基告别的日子渐渐临近了,下月11日我们想离开此地。”

  9月份弗雷德里克一行回到了华沙,全家团聚在一起,尼古拉满意地看到儿子胖了,脸色也好多了。

  不久他就进入华沙音乐学院,开始了三年的学习。

  这所五年前成立的音乐学院主要教授音乐和戏剧,在教学大纲还规定有波兰文学的必修课,还有法语、意大利语课。

  弗雷德里克不仅要学习有关音乐理论课,还要学习涉及语法、修辞、美学等方面的写作课。

  他的钢琴技巧已没有合适的老师能教授了,主要靠他自学,作曲方面则还是由音乐学院院长爱尔斯涅尔来作指导。

  爱尔斯涅尔认为,“传授作曲技巧并不是灌输法则,在学生显示出天赋时尤其不能这么做。应当让学生自己去发现法则,这样才能学到本领,将来跳出自己的局限。”

  他鼓励学生打破某些陈规陋习的条条框框,旨在激发学生潜在的才能。这正符合弗雷德里克的自由个性,他即兴创作的思维往往偏离了学院式音乐的轨道。

  有些学院教授对此表示不满,认为弗雷德里克的作曲理论和技巧令人遗憾,并把责任推到爱尔斯涅尔的身上。

  爱尔斯涅尔则回答说:“别去干扰他,如果他选择了一条不寻常的道路,那是因为他有不寻常的才能。如果他不按传统的方法去做,那是因为他有自己的方法。将来总有一天他的演奏会显露出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没有出现过的创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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