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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小休斯的童年生活

  小休斯的母亲雅利涅是法国人的后裔,她的父亲当过得克萨斯州的推事。雅利涅年轻时是当地遐迩闻名的美女,受过良好的教育,举止文雅端庄,长得很漂亮,但不显得轻佻,她那双明亮的黑眼睛,使不少的英俊小伙子着迷。小休斯的父亲当时为了追求雅利涅,竟然把蕴藏着石油的一块土地卖了,得到5万美元,跟雅利涅游览欧洲。老休斯向来花钱慷慨大方,他的儿子小休斯耳懦目染,也沾染上这种习气。

  雅利涅·休斯生下小休斯后,就失去了生育能力,因此,她把独生子视为“掌上明珠”,百般宠爱。父亲老休斯成天忙于管理工具公司的一大堆事务,无暇顾及小休斯的培养教育。

  老休斯小时候是到处闯祸的顽童,在他看来,小休斯这个孩子还算安分守己的。不错,小休斯既不惹是生非,也不打架斗殴,甚至不跟其他孩子往来。可是,他却非常厌恶上学,在教室里如坐针毡,老师没完没了的说教使他头痛,几乎每隔三五天他就要逃学一回,创下全校最高记录。每当小休斯接连不断地逃学使校长和教师们忍无可忍时,老休斯只得想方设法地为儿子另谋就读的学校,这倒是使这位巨商感到颇伤脑筋的事。小休斯从小学到中学先后转换了7所学校,还始终没有领取到毕业文凭。

  小休斯性格内向、孤僻、腼腆,脸庞白净,身材修长。他逃学后不是像一般顽皮孩子那样出外游玩,而是一个人呆在家里或者去父亲的工作室消磨时间。他经常在那里沉思默想,摆弄各式各样的机械零件,对它们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

  小休斯10岁时就能够自己装配收音机,性能良好。12岁时,有一次他在拆装自行车时,产生了设计电动自行车的奇妙构想。他马上着手改装,他从父亲的一辆旧汽车上卸下马达、电池和自动起动装置等零件,设计试制了一辆电动自行车。他骑着它到处兜风,非常得意。老休斯看到后惊叹不已,称赞儿子心灵手巧,以后在这方面总是给小休斯提供各种方便,允许他随时可以进入工具公司的机械车间,但是要求他严格遵守有关规章制度和服从工人师傅的管教,不能损坏和随意拿走车间里的任何物件。当地报纸还报道了小休斯“发明”电动自行车的事迹,并且刊登了他绘制的设计图样,毫无疑问,这对他是莫大的鼓励。

  老休斯小时候活泼好动,长大后长于心计,广结人缘,组织活动能力很强。他认为儿子喜欢呆在家里,罕言寡语,性格孤僻,将来不利于在竞争激烈的社会上立足和获得成就。

  小休斯几乎没有任何朋友,跟他交往的同龄伙伴只有夏浦的儿子达德莱。达德莱的性格与小休斯迥然不同,他是一个非常活泼、善于交际的孩子,他有时跟小休斯在一起,但俩人的兴趣爱好大不相同。

  老休斯很想使儿子的个性有所改变,他让小休斯参加童子军夏令营,跟同学们在野外一块儿嬉戏玩耍,投身到大自然的怀抱里陶冶性情,以此克服小休斯的羞怯心理。可是,这孩子总爱单独行动,远远地避开小伙伴们,大家有时很难寻找到他的踪影。

  有一次小休斯随身携带着刚学习吹奏的萨克斯管,回到帐篷里,深夜熄灯后他仍然躲在毛毯里偷偷地练习,被带队的教师发现了,狠狠地训斥了他一顿,并且罚他在帐篷外守夜,通宵达旦放哨巡逻。次日天刚蒙蒙亮,小休斯就迫不及待地抓起萨克斯管,鼓着腮帮,涨红着脸,吹奏起不成调的曲子。小伙伴们都以为是吹响了起床号,在夏令营引起一片哗然。母亲利雅涅·休斯知道这事后,开玩笑地对儿子说:“你为什么不发明一个消音装置在萨克斯管上,那样就销声匿迹,不会被人发觉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律师在美国社会成了最令人羡慕的职业,许多美国人都希望把自己的孩子培养成一名律师。在哈佛大学读过书并且取得律师资格证书的老休斯,尽管他是靠经营采油钻井机械而成为百万富豪的,但他和妻子雅利涅都一心想使儿子成为律师。

  当小休斯13岁时,父亲特意送他到远离家门的马萨诸塞州的一所私立贵族学校读书,为以后报考哈佛大学打下扎实的文化知识基础。这所私立学校的教学质量较高,在社会上赢得了一定的声誉。学生全部寄宿,管理极为严格。小休斯无法逃学,开始安心上课。他天资聪明,思路敏捷,具有惊人的记忆力,学习成绩不错,特别是数学和法文学得相当好。

  校长菲松德后来在回忆霍华德·休斯的学生时代的一篇文章里,这样写道:“小休斯品行良好,衣着整洁,他经常主动地打扫宿舍,整理桌椅床铺,搞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就是性格孤僻,比一般的女孩子还害羞。”

  在课余时间里,同学们在一起打球、玩牌、下棋、玩游戏、举行舞会等,小休斯对这类文娱活动不感兴趣,从来没有参加过。在他离开这所学校时,几乎没有一个同学在他的留言簿上题词赠别。他喜欢一个人出外散步,或者在校园里找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坐着,望着四周的景物独自出神,往往沉湎于幻想之中。

  小休斯的生活条件相当优越,家里经常汇款给他作为零用钱,还送来许多美味佳馔。他把吃不完的东西折价卖给其他同学,倒不是想赚钱,而是似乎想领略某种经商的滋味吧,不过,他在同学们当中还是获得了“吝啬鬼”的称号。

  有一次老休斯来学校探望儿子,正碰上哈佛大学和耶鲁大学的划船队举行对抗赛。父子俩兴致勃勃地观看比赛,老休斯一心想自己的母校哈佛大学获胜,兴奋之余,无意中对小休斯说:“如果哈佛大学赢了的话,不管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保证满足你。”结果,哈佛大学划船队获胜。

  小休斯看到父亲喜笑颜开,兴致很高,马上趁此机会提出要当一回水上飞机驾驶员。一听到这话,老休斯大吃一惊。但他是一个最讲究信誉的人,认为在儿子面前决不能食言,只得为小休斯去办理飞行驾驶的申报手续。

  1920年水上飞机问世不久,虽说飞行的高度与速度都远远比不上今日的飞机,有些类似简易的滑翔机,但对于一个14岁的孩子来说,当时这的确是够惊险的了。

  小休斯从容不迫地坐在驾驶舱里,启动操纵杆,水上飞机升空了,在蔚蓝色的天空上翱翔。老休斯站在岸边,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这架飞机,觉得自己的心总是不时地怦怦乱跳。当看到飞机稍一歪斜飞行时,他的背脊上就透出一股冷汗。

  不到一个时辰,飞机安全降落了。小休斯兴高采烈地走下飞机,仿佛他完成了一件极其重大的使命似的,感到非常喜悦和自豪。这是他的童年时代最值得回忆的一件往事,这第一次驾驶飞机的感受和经历,在他成为举世闻名的飞行家后,还经常向人们谈起。

  小休斯从小就具有一种特别执著的性格,一旦他想做出某件事,就锲而不舍甚至不顾一切地干到底,直到满意为止。他从不半途而废或者虎头蛇尾,应该说,这是他长大成人后在事业上屡创奇迹的一个极为重要的主观因素,但是,这有时也容易导致他固执己见,迷途难返,不能及时地调整自己的战略战术而遭受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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