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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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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这不是一次“静悄悄的叛乱”,而是合法地改变现有的体制,改变苏联3个主要共和国之间的缔约条件。 我们修正和保留了几个国家在同一经济、政治和军事空间共存的思想,而且对这种共存做出了极其严格的规定。不过,我们抛开了联盟政府加上莫斯科控制一切的旧模式。我们认为,这种做法源自被叛乱者打断的新奥加廖沃进程的精神。 多国共存的思想是为了明显改变政治气候。我们没有硬拉着其他共和国签署新的文件,而是向它们表明,3个斯拉夫国家已经接通了联合的“线路”,但不给其他共和国长期踌躇和讨价还价的机会:愿意就跟我们联合,不愿意那是您的权利。 别洛韦日协定,正如我当时认为的那样,首先是为了大大提高正在瓦解的联盟的向心力,促进缔结条约的进程。 所以,当我今天听到有人说我们的行为是旨在搞垮联盟、并出其不意地毁灭它时,感到非常奇怪。我知道,这种无稽之谈很难消除,可仍想再一次强调:成立独立国家联合体在当时是能保留统一地缘政治空间的唯一机会。 我站在别洛韦日松林中,想起了第比利斯和巴库的悲剧,想起了维尔纽斯电视台被攻占的情形,想起了“阿蒙”特种部队在里加的挑衅行为。 这一切刚刚过去!而莫斯科又在8月上演了这些武装争斗的续集……难道我们还要跪在地上再次恭候新的悲剧吗?不,我绝不会允许这种悲剧重演。 从1990年开始,在苏联的广大疆域内就不断发生这种有致命危险的对抗,而戈尔巴乔夫却摇摆不走。民族自由只是在口头上得到了合法解决,甚至得到了欢迎。一些民族政党纷纷成立,也进行了选举。而实际上联盟仍企图把形势的主导权握在自己的手中,但那只手却在发抖……在第比利斯。“只不过”是清理广场而已,却死了9个人。在巴库,为制止早已停止的“屠杀”则动用了军队。 我相信,对所有这些行为,戈尔巴乔夫不可能不知沮。 据我看来,玩双重游戏、搞虚假折衷,是极不明智的政策。这种政策差点儿使国家陷于中央与各共和国之间的战争。真要是那样的话,一场震惊世界的大屠杀就必不可免了。 为了不再诱发新的叛乱。不再出现以武力改变现状的新图谋并使一触即发的形势稳定下来,必须改变我们相互关系的结构,改变我们相互关系的线条,如果从更大的政治范围来说,就是改变新的主权国家——俄罗斯和苏联的相互关系的结构和线条。 我坚信,俄罗斯必须抛弃自己的帝国使命,但为达到这一目的,必须奉行更有力、更强硬、甚至在某个阶段使用武力的政策,以便最终保任自己的地位和自己的权威,把改革进行下去。 我也坚信,戈尔巴乔夫的道德和意志资源虽已山穷水尽,但仍有再次被恶势力利用的可能性。 所以,我出现在别洛韦日树林。我的决心就是这样定下来的。 * * * 所有文件基本上准备好之后,我们决定与纳扎尔巴耶夫取得联系,以便请他——哈萨克斯坦共和国总统,与我们一起充当联合体的创始人。谁知此时纳扎尔巴耶夫恰好正坐在飞柱莫斯科的飞机上。让他的飞机掉头、直接飞到我们这儿来,这倒是个很有诱惑力的好主意。于是,我们开始设法与他的飞机联络。忙了半天才弄清楚,他的飞机没有可以与我们直接联络的通讯系统。当时我们试图通过弗努科沃机场的调度塔来做这件事。这是比较现实的一个方案,纳扎尔巴耶夫可以在飞行员的驾驶舱内跟我们通话,并使飞机改航我们这个方向。但很快便得知,苏联民航部领导禁止机场调度人员向我们提供无线电通讯服务。看来只好坐等纳扎尔巴耶夫的到来。 后来,纳扎尔巴耶夫从弗努科沃机场给我们打来一个电话,我们3人都跟他在电话上进行了交谈。我给他读了准备签署的文件。“我支持建立独立国家联合体的主张。”纳扎尔巴耶夫说,“请等一等,我很快就飞到你们那儿去。” 然而,那一天我们并未等到纳扎尔巴耶夫。在我们通话后不大一会儿,他的一位秘书就给我打来电话,说哈萨克斯坦总统不能来了。 原来,当戈尔巴乔夫从纳扎尔巴耶夫处得知他准备到我们这儿来时,就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施加各种影响,想劝阻他的自俄罗斯之行。 若纳扎尔巴耶夫即使以观察员身份,参加我们的会晤,对于我们来说,也是比较重要的。但他却作了另外的决定。我想,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不好枢绝戈尔巴乔夫的请求。在这几个小时内,纳扎尔巴耶夫需要对他的共和国——哈萨克斯坦所处的欧亚交叉地位作出估价。是的,哈萨克斯坦与俄罗斯有很长的共同边界,也有诸多共同的联系和利益。但是,对哈萨克斯坦来说,更主要的是中亚地区,这里有它的邻国。它们在血缘上、精神上都是兄弟。应该说,这是纳扎尔巴耶夫独自作出的决定。 纳扎尔巴耶夫不来了,于是我们3人以自己的签名确认了这份历史性的别洛韦日协定。 读者可能会说:“要摆脱现有的困境,还有一种可能,还有一条出路呀!” 是的,对于这条“出路”我也不能不说一说。 力图合法地取代戈尔巴乔夫的位置,成为联盟首脑,重新开始他那种“自上面下”的改革,走那条戈尔巴乔夫因众叛亲离而末走成的道路,逐步地、有计划地拆除帝国这架庞大的机器,就像米哈伊尔·谢尔盖耶维奇想做得那样。 而且,也有达此目的的机会。 争取全民选举苏联总统,使俄罗斯议会成为正在瓦解的苏联议会的法定继承人,说服戈尔巴乔夫把权力移交给我,让我临时履行总统职权。 如此等等。 但是,这条路对于我来说是行不通的。我从心理上感到不能取代戈尔巴乔夫的位置,就像他不能取代我的位置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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