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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


  夜里回到饭店后,我觉得很累,很疲劳。心理负担太重——各种仪式、交往、记者招待会,走马灯似的一个接一个。我总想使自己加快节奏,加大力度,以免“发福”。过去我们的活动家在计划讲20分钟的场合,一说就是50分钟:让那些该死的资本家听听我们的声音!而我在这种情况下却力争讲18分钟,而不是20分钟。

  访问是项繁重的工作。旁观者会觉得我周围老是有人跑来跑去,有人帮忙,有人挠着胳膊,有人送上要签署的文件,有人提示我。但是,心理上的负担只会因此而加重。因为,参加上述重大活动的这一大帮人,似乎都在把自己的重担压在你的肩上。

  无目标的出访对我来说是难以理解的,要知道,这可是一种劳动,一种应当带来具体成果的劳动。

  因此,我睡眠很不好,刚睡着不久,又会在半夜里醒来。

  夜间絮语

  ……我曾经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当失恋几乎把我压垮时。有这么一群人集聚在我的周围,我们紧紧贴在一起。在总统竞选期间曾不止一次地发生类似的情景,周围聚集了成千上万的人,根本无法挤到汽车跟前。任何警戒圈都阻止不住他们。警戒固被越挤越小,最后把我挤在中央。

  不过,从未发生过严重后果。虽然经常遇到危险,但末遇到过未遂犯罪,这在各地都是常有的察。

  有时候我出于好奇经常比较比较,我们的警卫人员怎样工作,而美国或加拿大的保安人员又是怎样工作呢?

  在我看来。在这种人群中谁也不能像我们那些小伙子一样善于控制自己。常常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们几乎处于卧式状态,双手撑住这—边的人墙,而双脚却抵住另一边的人墙,为此得具备多么纯熟的技能啊。

  我很快地走出汽车,这种特点其实仅是性格上的一个秘密,我也毫无办法。我之所以冲出汽车,是因为我看到大街上有很多人,他们引起了我的兴趣。此时,我并没有危险的感觉,从来没有过,而且我也不相信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我的警卫人员特别严密地保护着我的后背,因为在那次航空事故以后。任何冲撞,特别是出其不意地猛然撞击,都会诱发疾病反应。因此,他们走得很密,简直就是一个跟着一个走。几乎踏着前面人的脚跟。

  对于我来说,警卫不过是总统身边的勤务之一,并末赋予特殊地位。要知道,在8月叛乱前夕,他们总共只有15—20个人,而且装备低劣,训练不桂。

  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科尔扎科夫是安全勤务部门的负责人,我跟他从1985年即从我调到莫斯科以来,就没分开过。我招任苏共中央书记,尔后又当莫斯科市委第一书记,他都跟我在一起工作。科尔扎科夫曾在克格勃九局任职,是我几个所谓的“死党”之一。我被“赶出”政治局后,当局撤走了我的警卫人员,但科尔扎科夫却留了下来,一直跟我在一起。当时他给我打来一个电话,请求说:“干脆这样,我不要工资,能不能让我保护您?”于是,池就来了,整天用自己私人的“涅瓦”车技着我跑来跑去。在节假日,我有时去他那儿,去被他称为“普罗斯托克瓦什诺”(意即酸牛奶)的小村庄做客。他在那儿有自己的一所小本屋,屋里容纳不下我们两人,就在小屋旁边支起一顶帐篷。我们一块儿钓钓鱼,或者在小河里游游泳。

  今天,科尔扎科夫任何时候都不会与我分开,而在出访期间,甚至连夜里,只要不睡觉,就一直跟我坐在一起。他是非常正派、聪明、强健而勇敢的人,尽管外表上看起来普普通通,但在这种普通后面,却是敏锐的智慧、出色而清醒的头脑。

  还有一个人,也跟我工作了许多年,这就是维克托·瓦西里耶维奇·伊柳辛。从斯维尔德洛夫斯克时期起,他就是我的一个助手。他有令人震惊的记忆力和使人诧异的工作能力,非常博学多识,极擅长在一大堆问题中抓住关键,确定方向,也非常善辩,善于捍卫自己的主张。从外表上看,伊柳辛像个干巴巴的墨守陈规的人,只知道聚精会神地工作,所以给许多人留下了一个“冷酷官僚”的印象。其实,这仅仅是没有几个人能与他保持经常接触的缘故,这意昧着人们看到的只是他的另一面。

  早晨8点30分。伊柳辛走进我的办公室,于是我便从此开始一天的工作。伊柳辛把一探最紧急的文件放在我的面前,然后就商定当天的工作计划。有时也做出某种修改。到傍晚,有时候已经很晚了,在我马上就要离开克里姆林宫之前,维克托·瓦西里耶维奇再次出现在我面前,交给我一个厚厚的装满文件的卷宗,这是他白天准备的,也是我夜间的工作。

  伊柳辛不断给我加足工作量,有时候甚至超出了我的负荷能力。我时常生气,因为并不是每件事、每次会见都能在工作计划预定的5一10分钟内完成,但维克托·瓦西里耶维奇却不给我时间。我一着急,就发脾气,使这位第一助手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但是他耐心地听完我的一大堆牢骚话,就离去了,然后又返身进来,提醒我该进行下一项工作了,因为我的气话又占去了宝贵的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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