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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


  南斯拉夫的战争是欧洲的心病,也是全世界的心病。目前这也许是我国对外政策中最复杂的一个问题。科济列夫外长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夜以继日地守在电话旁边度过人正求调停人的意见,跟冲突各方谈判,并不是偶然的。对于我们来说,这场冲突的内幕包括如下两层:

  第一层是显而易见的,南斯拉夫同属联盟模式,也是各种历史问题纠结在一起的一团乱麻,也是欧洲独一无二的民族“花束”(我们的“花束”甚至延伸至亚洲)。也是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姜姜众生。铁托是20世纪最“走红”的独裁者之一(弗兰科可以被视为第二个这样的人物),国家在他的统治下繁荣起来。但是,人为构思的政治末考虑到人民中原有的冲突因素。南斯拉夫问题开始只是对苏联事件的一种链式反应,接着便被战火笼罩了。

  所以,我们在对南斯拉夫冲突实施军事干预问题上格外谨慎,因为我们两国实在是太相像了。

  第二层是我们与其他大国的关系。为什么美国老是坚决要求我们参与武装制裁侵略者(美国认为塞尔维亚人是侵略者)的行动呢?就是要造成一个国际先例。这种先例原则上曾有过一次,即我们对“沙漠风暴”(美国总统和联合国制裁伊拉克的最大行动)的支持。当时我们两国已就协同行动明确达成协议,这使世界产生一种印象,也有助于国际社会形成共同的立场。假若有人反对它的意愿,就会不可避免地受到制裁。在世界政治中,这种观点只有现在,多亏了俄罗斯的新政策,才有可能成立。

  但是,在理解协同行动的重要性的同时,我们却不想被看作任人摆布随意驱使的工具,更何况我们如果这样做,将有损于我们的威望,也有损于对我国政策的信任,更有损于欧洲和全世界的力量平衡,而主要的是有损于在南斯拉夫的力量平衡。永远需要有人充当那个被制裁国利益的代表及其辩护人的角色。否则就得等到“战争彻底胜利”。把强硬的决定强加于人,这也是一种立场,也是一种行动方针,不过,却是在某种期限以前。我认为,美国人根据侦察情报对巴格达实施攻击就是这种期限。

  俄罗斯和乌克兰各有一个营的士兵编入了联合国军队序列,我们的小伙子们戴上蓝色头盔以后,至今仍在冒着生命危险执行任务,而有些“志愿者”却在交战的塞尔维亚人其中一方充当小兵的角色(只想一般地看待他们,谈谈他们)。

  当然,他们的人数并不多,但这一事实却在南斯拉夫引起了巨大的反响!我国亲塞尔维亚人的政治家所持的理由是:这是我们的斯拉夫兄弟,出于民族宗教原因,我们必须保护他们,我们正在保护他们』而且是在国际上孤立他们的条件下保护他们。除了依靠我,依靠科济列夫,塞尔维亚人目前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没人可指望。不过,我们的所作所为在普遍的国际法范围之内,而不是别的什么行为。乘机“欺负弱小者”是不道德的。在这场战争中没有谁是谁非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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