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9期

我到过的最远的地方

作者:唐 凯




  世界上许多民族的哲学是相信轮回的。
  于是东方文化中总少不了阿鼻地狱与西方极乐,西方文化中总少不了魔鬼与天使。受完了阿鼻地狱中的摧残与天使的照料后,灵魂将变成另一个的“你”,轮回开始了另一轮。
  “哇”一声,我呱呱坠地。我没有带着任何东西,赤裸裸地来到这个世界……
  “上帝欲摧毁一个人,必先让其疯狂”。如今,能够每天奋笔疾书却又全然不为所动,我们也的确够疯狂了。我努力使自己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想在理想与现实的冲突中构建一个完全属于我的“乌托邦”。但是,猛然间,我发现,已过了1/4个轮回。“呵呵!学海无涯!”我自嘲。
  唉!我该做点什么呢?
  于是,白天匆匆忙忙地搭车,上班;晚上又匆匆忙忙地搭车,恋爱。又在匆匆忙忙间成了家,匆匆忙忙间成了父亲。
  又是1/4个轮回!“什么时候能是个头呢?”沉思着的我有些迷茫,呆呆地盯着一根根即将变成白发的青丝。
  现在,我终于能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春天在富士山下赏赏樱花,夏天在哈瓦那钓钓鱼,秋天在多瑙河畔骑骑马,冬天在勃朗峰脊滑雪。“够了,再远的地方也去了,享享晚年吧!”不知不觉,又1/4个轮回。
  在茶水与药水间,生命的轮回已徘徊不前了。
  终于,有一天,卧在仙床上,花簇着,一滴滴盐水在一张张皮上挂着。
  我想,不,是“我”想,到头了吗?
  进去,出来,倒入,盖上,很近,又很远。
  的确很远!这耗尽了最后滴血,煅出了一个极其复杂,多变,连哲学家都不能弄明白的个体。
  一捧捧的灰被洒入了一个树坑,随其种下了一棵树。
  女娲用泥土造人,现在“我”又回到了泥土里——赤裸裸地来,又孑然而去。
  一生名利,几许红颜,换回一撮黄土。这是一个轮回的终点。
  我一无所有地来,又一无所有地去。来去之间,功名利禄,却只如雪泥鸿爪,不着一丝痕迹。
  我欣然了。
  突然间,我感受到什么东西在蠕动。
  天啊!是一只蚯蚓。
  它向前爬着,身后在潮湿而松软的泥土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印辙……
  
  学校:湖北黄石市三中
  导师:张梦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