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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广东高考作文题小议

作者:马恩来 王小应




  今年广东高考作文以“纪念”为话题,细研试题后,感觉有以下几个特点:
  其一,形式求变,难度降低。与去年作文题比较,今年作文形式仍是话题作文,但其类型有所不同。“语言与沟通”是并列式关系性话题,“纪念”是单词语性话题(只有一个词语构成的话题)。“纪念”就是话题的核心和写作范围,具有一定的开放性,给考生写作留下较大的空间。在概念理解上,“纪念”一词更显单纯,不会如“语言”一词,因其多义性而导致偏题现象。材料的性质和功能也发生变化。去年的话题材料是一个寓言故事,通过其寓意引出“语言与沟通”的话题。今年的话题材料,是对“纪念”话题内涵的揭示和构思立意的引导。前者兼有论据功能,后者没有论据功能,却有更明确的指向性功能。考生只要根据其指向,聚焦往事,定下情感挥发点,一般很难跑题。没有审题上的障碍,写作难度自然降低。同时取消诗歌形式的限制,使考生思想情感的载体更趋多元。
  其二,贴近现实,回应热点。在现实生活中,大至国家世界,小至个人家庭,值得纪念的东西很多,需要纪念的东西也很多。今年恰逢世界反法西斯胜利暨中国人民抗战胜利60周年,爱因斯坦提出相对论100周年逝世50周年,安徒生诞辰200周年等,对于这些重大纪念日,考生可以联系其中之一,从不同角度去探讨其意义和价值。其它热点,如连宋相隔六十年的跨越,任长霞感人至深的事迹,等等,都是值得纪念和缅怀的话题。当然历史上的某一瞬间,个人生活的一曲小浪花,亲朋故旧的一段往事,都可以使人感慨万千。总之,只要将“纪念”的内容具体化,并选择自己擅长的文体,或回忆,或怀念,或反思,基本上可以让考生有话可说,有事可叙,有情可抒,避免内容和情感的空泛化。
  其三,强调理性思考,注重情感体验。话题的开放性,为考生提供了较为广阔的写作空间,入笔为文应该较为容易,但真正要写好拿高分却有点难度。因为优秀的议论文应具有丰富的文化内涵和深刻的理性思考,优秀的叙述文应具有真切的情感体验和独到的人生感悟。
  但是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学校学习与现实生活严重脱节,众多的考生忽略了与作文相关联的生活内容的储备和情感的积淀。也由于部分教师备考时凭着感觉和经验,故意回避或淡化热点,故使不少考生热点成盲点,对一些热点问题缺乏关注和认识。而命题者恰好利用这种逆反心理,回应现实生活中的热点,致使不少考生有些措手不及,所以只得围绕个人生活的小圈子,叙说一个平淡而又古老的故事,惆怅、无奈、无限伤感,缺乏真切的情感体验,难有感人至深之作,更遑论有深度有思想的大气文章了。
  客观地说,今年这道作文题,还应算比较成功的,但的确也存在明显的不尽如人意之处。
  首先话题显得沉重死板,单看“纪念”一个单词语,缺乏意蕴和灵动,虽纪念的东西很多,但也只局限于过去的回忆和现实的思考中,很难触发考生的创作激情,因而很难写出个性飞扬的佳作。
  第二,命题者不知是为了避免考生偏题跑题,还是为了激起考生的思维波澜,话题引语不厌其烦地解析“纪念”的含义,尤其难以理解的是,明明知道深圳市一道作文题是《学会怀念》,话引中特别解释“纪念又不同于怀念”,似乎在明确告诉考生不要将二者混为一谈。“学会怀念”与“纪念”这两个题目有点距离,但联系是主要的,区别是细微的。先说区别,首先,“学会怀念”是命题作文,考生不能改动这个题目,而“纪念”是话题,考生需在“纪念”这个话题范围内自拟题目。其次,根据《现代汉语词典》的解释,“纪念”是“用事物或行动对人或事表示怀念”,而“怀念”即思念。二者的细微区别在于:“怀念”偏于心理,而“纪念”则要落实到行动。怀念是纪念的情感基础,没有对一个事物的怀念之情,也就毋论纪念。从内涵上讲,“纪念”与“怀念”尽管有所不同,但“纪念”既是“用事物或行动对人或事物表示怀念”,那就说明“纪念”本质上仍是一种“怀念”。从逻辑上讲,“怀念”是“纪念”的前提,“纪念”是“怀念”的外化。无论是“纪念”还是“怀念”,都是基于情感,换言之,我们既不会“怀念”一个我们没有感情的人或事物,同样也不会“纪念”一个我们没有感情的人或事物。“纪念”固然是一种行动,但是生活中有多少“怀念”是不落实到行动的呢?不落实到行动的“怀念”不是真正的“怀念”,或者说不是有价值的“怀念”。生活中,有些“怀念”值得“纪念”,有些“纪念”值得“怀念”。因此,“怀念”与“纪念”之间的距离,并不如想象的那么大。只要在话题的范围之内,写有真情实感的文章,再辅以一定的思想和行动的结合,也就是一篇切题的文章了。
  第三,自从2003年高考作文要求中增设“不准抄袭”一条,就一直受到诟病。因为从事理上说,什么时候准许过考场考试可以抄袭?考场纪律那么严肃,谁敢在考场抄袭?从概念上说,什么叫“抄袭”?抄袭与模仿如何界定?这种极不严谨甚至有点荒唐的要求,在今年全国其他地方的高考卷中已全部取消了,惟有广东省还保留,笔者实在弄不明白。
  
  单位:广东深圳市梅林中学;深圳市福田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