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4期
猫和老鼠
作者：罗俊鹏
我曾亲见过十多个城管将沿街摆卖小东西的商贩们追得找不着北，那滑稽的情景看上去真像卡通里的“猫和老鼠”。包括我在内的好多人都麻木地看着，看热闹不打紧，却还有人拍手叫“好”！其实，这些看起来不关己的事情背后隐藏的是多少泣泪的眼睛。
你不会明白，一个推着货板车的老人在被城管拦住后，对着一群年纪可以当自己孙子的人赔笑的情景。
你也不会理解，一对摆地摊的中年夫妇躲过城管的疯狂追逐后，望着一包袱完整的货物相视而笑的样子。
你更不会清楚，一个本该上学的孩子的小摊儿被城管砸烂后，孩子仰天恸哭的情景。
说真的，这一切我懂，我明白，我清楚！
那是去年的暑假吧，我去北京，特地跟着姑父去体验了一下摆地摊儿，姑父曾告诉我，咱摆地摊儿的得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在风口浪尖上去追逐那点儿蝇头小利。
这就是生活，“老鼠”们的生活！
我算是“幸运”的，第一次出摊就撞见“猫”了，“猫”的速度的确很快，确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卖袜子的，由于当时顾客太多，他竟忘了多留一个心眼来察觉危险，结果是可想而知了，不但货物被没收，还得交罚款。生活确是残酷的了，也许这些罚款是他们这些“老鼠”一天最好的收入了。
我麻木地看着，想笑，可是我似乎忘了自己也是“过街老鼠”。“猫”也已经朝我们这边扑过来了，麻木惊醒后的我拽起货包玩儿命地跑，那种感觉，相信没试过的人是体会不到的。值得庆幸的是，我的附近就是一条小胡同，我自然是跑掉了，但之后的心情竟完全忘却了兴奋，有的只是害怕。那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竟是无以名状的。
姑父笑了笑说：“这的确是有些怕人，不过没事，以后就习惯了。”后来的几天，天公都不作美，我们没能出摊，姑父就给我讲了几种防御“猫”的方法。
第一：选择一条人流不算密集又不算稀疏的街道摆摊儿，这样既能保证生意，又可以更快发觉“猫”的袭击；
第二：出摊地点要勤换，就是和游击战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一样的理儿。
第三：摊儿不能摆在街头或街尾，还得靠近小巷，以便“猫”来之后好开溜儿。
能够记得的大抵也只有这些了，不过就这些也足以让“猫”们伤透脑筋了吧！
最近听说姑父在一次躲避“猫”的“剿鼠”行动中摔折了腿，货也被没收，更被罚了款。
哼，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猫”有“猫”的职责，“老鼠”还得生存。谁是对的？谁又是错的？我是分不清了，不过我可以肯定，这都是“生活”。
作者系湖北天门市竟陵高级中学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