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10期
《我的空中楼阁》的语言技巧
作者：何小红
一、整散结合，音韵铿锵。散文语言虽然不像诗歌那样要求押韵，但如果能借鉴诗歌语言的某些特点，如将整句和散句结合运用，就能取得特别动听的诵读效果。所谓“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的音乐美，就在于有两种不同音质的声音整齐而错落有致地交替出现，从而产生了抑扬顿挫、悦耳动听的韵律美。语言运用的道理也是如此。整句的特点是句子整齐、结构相似、音节相同、语音停顿一致，读来节奏鲜明。但单一运用，显得呆板，如果结合散句运用，能使句子的停顿产生巧妙变化，使语言兼具整齐匀称之美和参差错落之美。《我的空中楼阁》一文，非常注意整句与散句、长句与短句的交错使用，做到了整散结合，长短相宜，音韵铿锵。如：“一片蓝，那是墙；一片白，那是窗。我的小屋在树与树之间若隐若现，凌空而起，姿态翩然。本质上，它是一幢房屋；形式上，却像鸟一样，蝶一样，憩于枝头，轻灵而自由!”这几句，若行云，如流水，读来琅琅上口，具有节奏美、韵律美，它得力于多个整句与散句的交替运用，以及短句的大量使用，并且“墙”与“窗”、“样”，“头”与“由”，“蓝”与“然”押韵。又如：“我出外，小屋是我快乐的起点；我归来，小屋是我幸福的终点。”这几句，句式对称，长短相宜，且“外”“来”押韵。
二、语序倒置，新奇精妙。语序倒置，往往能起到强调的作用，或突出事物的特点，或突出人物的形象，或突出作者的感受。同时，由于倒装句有别于通常的说法，而显得新奇突兀，引人注意。本文开头，使用了两个倒装句，给人新奇精妙之感：“山如眉黛，小屋恰似眉稍的痣一点。”“十分清新，十分自然，我的小屋玲珑地立于山脊一个柔和的角度上。”这几句话中，一是把“一点痣”倒置为“痣一点”，沿用了古代诗词中数量词置后的方法，突出了小屋之“小”，是有如痣般的“一点”，读来生动活泼，给人以强烈的印象。二是将“十分清新，十分自然”提前，突出因“我的小屋玲珑地立于山脊一个柔和的角度上”而给人的强烈感受，它是多么清新自然，因为它带了大山的灵气，这样，强调了小屋的与众不同，作者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如果换用通常的语序写成：“我的小屋玲珑地立于山脊一个柔和的角度上，十分清新，十分自然。”就显得平淡无奇了。
三、修辞绘形，意态活现。运用修辞手法能使文章富有文采，使语言具有独特的艺术魅力。好的文章，往往十分注重修辞手法的运用。朱自清的散文名篇《荷塘月色》就运用了大量新奇形象的比喻，在绘形传情上起到了重要的作用，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我的空中楼阁》一文，广泛运用了多种修辞手法，如排比、拟人、比喻、对偶、对比等，描摹景物，生动传神。特别是比喻的运用，既有简单比喻，如明喻、暗喻、借喻，又有复杂的比喻，如博喻、倒喻、续喻，描摹意象，生动精妙，为文章增添了不少色彩。如“山如眉黛，小屋恰似眉梢的痣一点”一句，运用了两个明喻，而且是续喻，把山与小屋的美妙搭配，幻化为美人的美眉与美人痣，形象鲜明，引人联想，令人回味。又如：“山上有了小屋，好比一望无际的水面飘过一片风帆，辽阔无边的天空掠过一只飞雁，是单纯的底色上一点灵动的色彩，是山川美景中的一点生气，一点情调。”这几句采用了明喻、暗喻、博喻，描写情状，生动贴切。这里，作者采用相似联想，由山上的小屋，联想到水面的风帆、天空的飞雁，并以“飘”和“掠”的动态描写静态的小屋，化静为动，突出小屋对山的点缀作用，给人以强烈的形象感。又如：“例外的只有破晓或入暮，那时山上只有一片微光，一片柔静，一片宁谧。小屋在山的怀抱中，犹如在花蕊中一般，慢慢地花蕊绽开了一些，好像层山后退了一些。山是不动的，那是光线加强了，是早晨来到了山中。当花瓣微微收拢，那就是夜晚来临了。”这段文字，运用比喻，由破晓和入暮时山间光线的明暗变化，联想到花瓣的绽放与收拢，化无形为有形，令人想到随着黎明的到来，光线自近而远渐次明亮，有如鲜花逐渐开放，山中美景明丽地呈现在人的眼前；而当夜幕降临，光线自远而近渐次阴暗，有如花瓣的逐渐收合，山中美景也含羞隐去。这样的文字，能促使读者联系自己的生活体验，去驰骋想象，从而给读者留下了无限的想象空间，丰富了文章的内容，增强了文章的美感。文中像这样的奇思妙想随处可见：花与树的风采，好像人的“面庞”与“身姿”，各有特色，又密不可分；天地相连的地平线是小屋“无形的围墙”；云或霞是“上帝玩赏的牡丹或芍药”；大自然是一幅“巨画”；山路是连接快乐与幸福的“空中走廊”，山坡是“幸福的阶梯”；夜晚朦胧的山顶小屋是“空中楼阁”。作者借想象为风景添神采，用比喻来描摹景物，意态活现。
单位：湖南郴州职业技术学院基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