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2期
化普通为新奇
作者:王吉星
一、设置背景,凸显新意。
对学生而言,设置背景就是给普通的人、事、物提供一个合理的、特殊的环境,使其显示出不同寻常的意义。大家熟悉炊烟、落日,唐代诗人王维就是把这一普通物象置于莽莽大漠的宏阔背景中,才有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千古名句。同样,朱自清的《背影》也正是从家庭生活、个人处境、攀爬动作、晚年境况等方面设置了“非常艰难”的背景,才使父亲那笨拙甚至滑稽可笑的爬栏背影突兀而起,有了感人至深的艺术魅力。学生作文,常写到浇花呀、捕鸟呀等,好的同学无非把过程写清了,把句子写顺了,无多少新意。如果设置这样的背景:隔壁李大爷因替院中孩子送伞摔倒而住进了医院,我担起了为他浇花的任务;在“鸟类是我们的朋友”的模标下,几个戴鸭舌帽的人正悄悄地撒开了网……这样一来,情况就不同了,平凡的材料有了更深的内涵,更新的主题了。
二、剪辑组合,浑然一体。
剪辑组合就是对掌握的单个或多个材料进行裁剪、增补,重新合成新的材料。鲁迅先生塑造典型人物,采用的就是“杂取种种人、合成一个”的笔法。莫怀戚在《散步》中写到:“到了一处,我蹲下来,背起了母亲,妻子也蹲下来,背起了儿子。”而他在谈《散步》的写作契机时却说:“那次只背了儿子,并未背母亲,但这之前是背过母亲的。”几年前,我为一个被白血病夺去了生命的学生写了一篇题为《含笑的栀子》的短文,就是把别人送我栀子这一情节加到了这个学生身上,以洁白的栀子花喻其美丽的笑容,使人与物自然相融。可见,对已有材料的剪辑重组,是获取新材料的有效方法之一,也是使普通材料更具特色的必由之路。但在具体的操作中要遵循一个原则:自然贴切,符合生活常理。
三、融注感情,扣人心弦。
融注感情就是对写作对象给予情感观照,使之涂上特有的感情和色彩。生活中很多东西本来没有什么意义,浓烈的情感照映就使之人性化、情感化。“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口(唐·杜牧)“曾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唐·张泌)即为典范之作。同一段时间,高兴时觉其飞快,忧闷时愈觉其长;同是月光,有人为其银辉喝彩,有人因其光冷而哀怨;同时园中玫瑰,一个女孩说,这个地方太可恶了,连花上都长刺,另一个女孩说,这个地方太美了,连刺上都长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唐·杜甫),不同的主观感受,在同一事物上会折射出不同的色彩。
任何一篇成功的作品,都是写作者情感浇铸的结果。看看课本中的作品:在《金黄的大斗笠》中,普通、原始的雨具飘逸着的全是生活欢乐、纯真的童心;《金盒子》中的金盒子,一个收藏孩童玩具的小箱子,凝聚着的却是刻骨铭心的手足真情;《羚羊木雕》中那贵重的羚羊先是一种友谊的象征,而后却成了冲击友谊的伤心之物;鲁迅的《风筝》不再是飘在空中的欢乐,而是心灵深处永远的痛……这些普通的物象都是写作者浓烈情感的依附物。真情,使它们熠熠生辉。
当然,寄思于物,赋物以情,不可牵强附会,夸大其辞,而应流水而东,合情合理。这样才能使感情自然、纯真,动人之至。
四、把握现象,深入开掘。
生活中许多现象,人们司空见惯,熟视无睹。其实它们的背后一定隐藏着有意义的东西,需要我们去体察,去思考,去发现。行道树是极其普通的,我们几乎天天见到,它们默默地立于城市的烟尘中,立在大道旁,没有多少人注意过,即便是乡村也如此。然而就是这为人熟知的生活现象,被独具慧眼的台湾作家张晓风捕捉到了,以第一人称的方式,塑造了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的行道树形象——“我们是一列树立在城市的飞尘里。”“我们唯一的装饰,正如你所见到的是一身抖不落的烟尘。”“但我们苦熬着,牙龈咬得酸痛,直到朝阳的彩旗冉冉升起,我们站成一列致敬。”“立在城市的飞尘里,我们是一列忧愁而快乐的树。”人格化的写作手法,自白式的表达方式,让读者感受到行道树就是我们生活中的普通二员,亲切而又朴实,但它们的身上又闪着莹莹亮光,令你不得不佩服,很显然,它们的生命意识里流淌着一股炽烈的奉献精神。这就是写作者对这些生活现象潜心观察,深入思考的结果。作为中学生要有意识地培养自己关心生活,思考生活的习惯,善于去发现现象背后的本质性的东西。
总之,生活中普通材料也能彰显不同寻常的意义。但如果不经过恰当地艺术处理,按其本来面目,拾而为之,直接入文,必然显得刻板粗糙,实无表达效果可言。
王吉星,教师,现居湖北利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