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7期

古诗词中的文人失意情怀

作者:陶素珍




  在那个“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封建时代,要想有所建树,“兼济天下”,“治国平天下”,天下寒士们大多都必须走那条寒窗苦读,及第入仕艰辛多舛的路。及第者自是得意,但机率小之又小,多数文人穷其一生,寒窗苦读也未能将名字写在皇榜上,没有取得这张门票,谈何“治国平天下”,实现个人理想抱负呢?所以,多数文人是“不得志”的。就是有了这张门票,也常常因种种原因被贬被流放,不被重用。所以在那个心怀天下为己任的价值时代里,文人们也只剩下“不得志”的抑郁、惆怅了。今天,我们通过古诗词来解读古代文人的这种“苦”情怀。
  得志者固然还是有的,“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写的就是孟郊登科后的得意与欣喜,但他们又并非人人得到重用:或不被统治者赏识,或被奸人诋毁、被贬、被流放,甚至身陷囹圄含冤而死。王维、王昌龄、刘禹锡、李白、白居易、柳宗元、王安石等这些才子们都曾被贬。苏轼因“乌台诗案”被贬黄州留下了《前赤壁赋》、《后赤壁赋》、《念奴娇·赤壁怀古》、《东坡》等大量诗文,透过这些诗文我们感受了诗人当年的冤屈、恶劣的环境,也体会到了他的苦楚,更钦佩于他的豪迈与超脱,“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但毕竟一介才子就此埋没了,徒有“遥想公瑾”的渴慕,唯剩“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的感叹。
  远离朝廷,无缘仕途没有功名的那些下层士人们其渴慕之心更切,其“不得志”的抑郁更浓。得志者亦或不得志者,按情感我们姑且将其分为以下几类:
  执著、积极、矢志不渝、忧国忧民者。李贺的“少年心事当拿云”,文天祥的“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刘禹锡的“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杜甫的“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陆游更是“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至死念念不忘国家。这些诗文透露了士人们的忧国忧民,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豪迈。
  抑郁、愤懑、控诉统治者昏庸误国者。杜牧的“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韦庄的“无情最具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元稹的“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自居易的“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等等,这些不满的唾沫星子里,寄托了一颗颗多么愤懑的“苦心”。
  放弃、退隐、不问世事的消极者、隐居者中有人反叛,如竹林七贤,狂放不羁与世俗反抗;但也有一批寻找到心灵平静、恬适的山水田园诗人,陶潜“采菊东蓠下,悠然见南山”,“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孟浩然的“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王维的“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等;也有半隐半退,以退为进者,古有姜太公,后有诸葛孔明。
  历尽多舛,阅尽人世,豪迈超脱者,是高境界的达观者,李白的“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可见一斑。
  读了这如烟似海的诗文,看到了心怀天下的寒士们的心有多苦多累。在多舛的求仕途中,或得意或失意。有人积极、有人消极;有人进取、有人看透;有人执著追寻、有人退隐求闲;有人抑郁,有人达观等,但这颗颗“红心”将寄托在哪?其用力在何方?苦矣、累矣、难矣,徒借诗文抒惆怅、抑郁、愤懑、亦不乏豪迈,恬淡者,阅尽世事看尽人生终修成正果的智者,但他们都让我们感动和钦敬。
  
  陶素珍,教师,现居武汉新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