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8期
浅谈我国古代服饰的阶级性及其借代意义
作者：张艳红
现从服色、款式及衣料质地等方面，对服饰的阶级性及借代意义略作介绍。
服色是阶级社会等级差别的鲜明徽识，是权力和地位的象征。色彩学研究者瑞士画家翰内斯·伊顿说：“在中国，最明亮的色彩是保留给皇帝及‘天子’专用的，任何人都不得穿黄衣服。黄色就成了最高智慧和文明的一种象征。”可以这样说：在古代，服色反映了统治阶级的奢侈专横，广大劳动人民的低下和痛苦。
黄衣 古代帝王的礼服。据说黄帝的称号是由黄衣而来的。按中国的阴阳五行说，黄色具有象征性，代表土地的颜色，黄帝是统治东、南、西、北四方的最高统治者，处在中央的位置，即处于金、木、水、火、土中“土”的位置，故以代表土地的颜色黄色来称呼黄帝，于是黄色也就成为了帝王独享的颜色。古代只有帝王才能着黄衣，于是黄衣成了帝王的代称。在古代，凡是皇帝所用之物也常冠以“黄”字。例如：古代皇帝乘的车子叫“黄屋”，皇帝颁发的文告叫“黄榜”，皇帝的龙袍叫“黄袍”，如人们常说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这里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唐朝宫廷里品阶高的宦官也可以穿黄衣，故“黄衣”也可作宦官的代称。如白居易的《白炭翁》：“片片两骑来是谁？黄衣使者白衫儿。”这里的黄衣指代宦官。
朱衣 古代帝王夏天的服装。“孟夏之月，天子衣朱衣，服赤玉。”（《礼记·月令》）但在汉代，祭官也服朱衣，故“朱衣”也代称祭官。唐宋时，四品、五品的官服都是绯红和紫色，故唐宋时又以朱紫代指封建官僚。如：“不爱人间紫与绯，却思松下著山衣。”（唐·雍陶《送友人弃官归山居》）这里的“紫绯”就是封建官吏的代称。唐时的刺史官级位于四品、五品，故当时又以朱衣代指刺史。如：“归族知名士，朱衣宰楚城。”（徐铉《送刘山阳》）
乌衣 三国时士兵穿的黑色服装。唐刘禹锡的一首诗《乌衣巷》有诗云：“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乌衣巷位于今南京城秦淮河南岸，三国时，吴在此置乌衣营，因士兵服乌衣而得名。
青衣 中下层官吏的服装。上古时，青衣是天子春季所著的衣服；汉以后，青衣成为地位低下者的服装。因为唐时八品——九品的官员衣青色；明时，五品——七品的官员衣青色，八品——九品的官员衣绿色。如：“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唐白居易《琵琶行》）诗人于元和九年被贬到九江任司马，官位九品，故以“青衫”自称。
白衣 古代平民的服装。古代平民的服装不能施彩，古代未仕者皆穿白衣，故“白衣”成为没有功名的平民的代称。如：“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唐·刘禹锡《陋室铭》）因古代平民只能穿白衣，故“白衣”成为了没有功名者的代称。
赭衣 封建社会里囚犯的服装。古代让犯有死罪的人穿上没有领子，不镶边的赭色衣服。所以，“赭衣”就成了囚衣，故“赭衣”成了罪人的代称。
在古代，服装衣料质地上也有严格的规定和等级界限。一般来说，古代统治阶级皆衣精美的丝织品，养蚕缫丝的广大劳动人民却受到限制，不能穿丝织品，只能衣麻或布。正如诗句云：“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衣料质地上的限制和差别，形成了如下代称：
纨绔 古代富贵子弟常穿的衣服。纨，细腻的有光泽的素的丝织品。古代富贵人家子弟常用之做绔（裤）子，故“纨绔”成了富贵子弟的代称。如:“寄言纨绔与膏粱，莫效此儿形状。”（曹雪芹《红楼梦》）后又用来称游手好闲，只知吃喝玩乐的年轻人。
锦衣 用瑰丽多彩，花纹精致古雅的丝织品做成的服装。在古代只有高官厚禄的人才能穿上，故“锦衣”常指做了大官的人。“锦衣而归”是说做了大官回乡炫耀。如：“瑜整衣冠，引从者数百，皆锦衣花帽，前后簇拥而出。”（罗贯中《三国演义》）
布衣 古代用麻布或葛布制成的服装。中古时，在棉花传入我国之前，当时的衣料只有丝织品和麻葛织品。封建统治者穿丝织品，一般平民百姓只能穿麻葛织物。所以“布衣”就成了“庶人”、“平民”的代称。后来一般读书人在没有入仕之前，都称为“布衣”。如：“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陈寿《三国志·诸葛亮传》）
短褐 古代用兽毛或粗麻编织的短衣。它是一种粗劣的服装，只有贫贱的人才穿。故古代称贫贱的人为“褐”、“褐夫”。脱去了“褐”意味着摆脱了贫贱，故“释褐”，用以指代做官，后来也用以称新科进士及第授官。
以上笔者仅就服饰的颜色和衣料质地浅谈其阶级性和借代意义，只是管中窥豹，有不妥之处，请指正。
张艳红，教师，现居河北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