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8期

母亲与我

作者:李 敏




  我生性有些孤僻,言语措词自然没有别的孩子灵巧,常是到家以后才想到一句自认绝佳反驳。自知如此,我便依恋父母,母亲也尤对我不放心。
  上了小学,我与同学合不来,一直独来独往.万般隐瞒终有到头的时候.她终是知道了,满心不喜,怒火中烧,“我确是生不出这样的女儿。”她伛下腰,拾起尺来长的棍子,步步逼近,我吓得摔倒在地,又惊恐地爬起,直冲出大门逃到外公家,外公家门正大开着,她赶了上来。
  我关上门,拴死。仍听见她泼妇骂街似地大喊,我也知道事情是再难收拾了,但事到如今,也只好得过且过了。
  “别怕,大抵天明,她也会气消了。”外公在一旁抚慰我说.
  我也清楚,母亲极有才能,外公外婆,家里内外是她一手打理的,外公自然不想有什么差错.待我心里平静了些,我便睡下了。
  翌日清早,母亲到外公家找我,硬是把我拖了回去。
  她终怒不能自已。
  “怎么可以这样,我是为你好,你倒不识好人心了。”
  我一阵惊悚.心中仿似很平和,泪水却不能自控地往下落,脸滚热着,喉咙里噙满了泪水,开不了声。
  “我真是为你好啊,你怎么这样对我.”她大概怒到了极点。浑身颤抖着,犷张的鼻孔使劲吸气,胸肌随之上下运作。
  我正处于惊吓中,想止住哭声,使劲用手揉眼睛。
  久久,母亲忽地温和起来,扶我起身。母亲的平顺,使我又归复到平静里去。
  乡村的夜是和平且安详的。巷子里的路灯散出淡淡的黄晕,灯光与朦胧的夜色掺杂在一起,一圈圈散去,偶尔一个晚归的过客惊醒路旁的守门犬,起了一阵狗吠,渺远地潜入梦中。
  一个孩子在母亲的怀中熟睡。
  过了不久,我便害了眼病,我疑心是被母亲骂时,哭的.不禁心生怨气。一直没有好,见母亲担忧不已,我竟窃喜,因果报应,这是她应得的.后来,她听旁人说眼疾用舌头舔过就无大碍了。
  她便对我说了,我不从.早早地睡下了,第二天一早,我惊奇地见她用舌头舔我的眼睛,含泪地。再后来,眼病也不治而愈了。
  如今想想,懂事以来凿实不曾对她多言几句话。正是两个不善言辞的人的互不相和。
  
   作者系广东东莞市厚街湖景中学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