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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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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文士完全是爱女心切,才断然拒绝的。但却苦于不便说明其中的原因,只好强自一笑说:“小瑛,我并不完全不放心,而是我也答应了你妈,等这几天的事情忙完了之后,带她上日本去玩一次的,到时候我们全家一起去旅行不更好吗?” 陶小瑛却把嘴一噘说:“谁要去日本嘛,日本话我一句也听不懂,又没有一个认识的在那边……” 陶文士不禁把眉一皱说:“你喜欢去美国,反正以后还有机会去的。再不然我们先去日本,等我把那边的事办完,然后再去美国绕一圈回香港,这样不是让你玩得更痛快吗?” 陶小瑛仍不死心地说:“你去日本办事,我跟你去有什么意思。并且我从来没乘过船,这次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又有罗阿姨同行……” 正说之间,一名男仆走了过来,向她说:“小姐,外面有一位姓郑的先生找你!” “姓郑的?……”陶小瑛怔了一怔,一时似乎想不起是谁。 陶文士却趁机说:“人家来找你,当然是认识你的朋友,你快去看看吧,旅行的问题回头再说……” 他仿佛逃避似的,急于要把她摆脱,说完就匆匆走开了。 陶小瑛悻然叫了声:“爸爸!”但陶文士却充耳不闻,径直向那些贵宾走去,使她无可奈何,只好随着那男仆走去客厅。 来到大门外,不料被挡驾在门口,竟然是跟她在旅馆甬道里。撞了个满怀的青年绅士! “是你?……”陶小瑛既感意外,又暗觉惊喜。 这位不速之客是郑杰,他哂然一笑说:“陶小姐,是否觉得我来太冒昧?” “不!不……”陶小瑛茫然问:“你找我有事吗?” 郑杰立即从上装口袋里,掏出个精致的女用小钱包,递过去说:“这是我在甬道里,也就是我们相撞的地方捡到的,不知是不是陶小姐刚才被撞掉落在那里……” 陶小瑛只看了一眼,并没有伸手一接,笑笑说:“这不是我的!” 郑杰故作尴尬地说:“噢,那我找错了失主,对不起,陶小姐打扰你啦!……” 陶小瑛嫣然一笑说:“这钱包虽然不是我掉的,但我仍然很感谢你特地送来的这番盛情,为了表示我的一点谢意,不知是否可以邀你进去坐一会儿?” 她这提议正中郑杰的下怀,使他暗喜不已,但他不得不装出犹豫地说:“府上今晚好像在请客,我进去方便吗?” 陶小瑛回答说:“这有什么不方便,反正是酒会,你就算我的客人好啦!” 郑杰见计得售,当即把那小钱包放回上装口袋,笑了笑说:“恭敬不如从命,只要陶小姐不认为我太冒昧,我就作次不速之客吧!” 于是,守在大门口的几个汉子不便再挡驾,眼睁睁地看着这青年绅士被陶小瑛带了进去。 他们相偕进入宽敞的大客厅,只见仕女如云,群绅毕集。这时特地请来的五人乐队已在奏起柔美的旋律,到处裙履翩蹑,钗光鬓影,有的更在婆娑起舞,好一番热闹的场面! 陶小瑛把郑杰带到一旁,忽问:“你怎么知道我姓陶,而且找到了舍下来的?” 郑杰早已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因此胸有成竹的回答:“我捡到那个小钱包时,以为一定是你失落的,可是你已经走了。幸好问了仆欧,才打听出来……” 陶小瑛笑笑说:“那么我可以请教你的尊姓大名吗?” “我叫郑杰!”他毫不隐瞒地报出了姓名。 陶小瑛却像在调查他身份似地,继续问:“郑先生是?……” 郑杰回答说:“我一向侨居在菲律宾,这次是带舍妹来香港观光,昨天刚到……” “令妹呢?”陶小瑛问。 郑杰表情逼真地说:“哦!我真的是,只顾跟着陶小姐进来,却把她忘了,她还坐在‘的士’上等我着呢!” 就在这时候,忽见一名男仆走来问:“请问这位是郑先生吗?外面有位小姐找你!” 郑杰故意说:“那一定是舍妹看我进来了就不出去,在车上等得不耐烦了。陶小姐,谢谢你邀请我进来,我要告辞了……” 没等他说完,陶小瑛已吩咐那男仆说:“去把那位郑小姐请进来!” “是!”男仆应命而去。 郑杰一本正经说:“这怎么好意思,我已经作了不速之客,怎能再让舍妹也来打扰府上,我看我还是告辞了吧!” 陶小瑛却坚持挽留说:“怕什么,你们算是我邀请的,别说是两个人,就是再多几个也没有关系,谁还会撵你们出去不成?” 这也难怪她极力要把郑杰挽留住,因为今晚的酒会,纯粹是为“金鼠队”而举行。所有应邀的来宾,完全是跟陶文士生意上有来往,或者有特殊关系的朋友,年纪起码都在三十岁以上。 女士们几乎全是那些人的太太,虽有几个带了女儿来的,都跟陶小瑛并不熟,因此使她感觉被冷落在一旁了。 同时,她在“国际大饭店”跟郑杰那一撞,当时便对这英俊潇洒的青年绅士,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和好感。 现在郑杰既然来了,而她又正感到这个酒会枯燥无味之际,哪还能轻易把他放走? 而郑杰却是有目的来的,送还小钱包不过是个借口,其实那钱包根本就是赵家燕的。 他在闯进黄杰克的房间时,瞥见两条人影从落地窗冲出,逃上了阳台,正待追出,却发现赵家燕被击昏躺在地板上。 这一惊非同小可,郑杰急于查看她的伤势,只好放弃了追赶那两个家伙。在黄杰克的房间里不能久留,以免被那两名送行李上七楼的仆欧下来发觉,势必惹起麻烦。 因此郑杰只好把赵家燕抱出房,关上了门,赶紧回到对面她的房间,放置在床上,弄了条湿毛巾将她救醒。 等她醒过来一问,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仅记得刚一进房把门关上,黑暗中就扑来条人影,使她猝不及防之下,还没有来得及应变,就被对方不知用什么击昏了。 郑杰不禁惊怒交迸,但一时也无法判断出,抢先一步潜入房中的究竟是什么人。同时更令人想不通的,是陶文士刚带着“金鼠队”离去,他们就用了调虎离山计,把那两个仆欧调开。趁机一个把风,一个开门进了房,而那两个家伙又是什么时候进房的呢? 更使郑杰感到困惑的,是那两个家伙潜入房中的目的是什么?是否已经得手,才把突然闯入的赵家燕击昏,匆匆溜之大吉? 等到他们再想潜入“金鼠队”的房间搜索,以便打开这个谜时,不料那两个仆欧已来复命,告诉郑杰行李已经送进了他的房间。 调虎离山计只能用一次,不能再重施故伎,于是他们密商之下,只好决定混进酒会去下手。反正“金鼠队”来香港必然得大显身手一番的,即使不去澳门,也一定会过海到九龙城去牛刀小试。 那么,如果东西不在“金鼠队”的身上,再设法搜查房间也不迟。 因为事有缓急之分,要搜“金鼠队”的身上,只有在酒会里下手比较容易,否则等酒会一结束,他们就失去了大好机会。 而搜查房间却有的是时间,只要“金鼠队”去赌了,不到天亮就不回来。等到夜深人静时,赵家燕下手就更方便呢! 主意既已拿定,剩下的只有一个问题了,就是如何混进酒会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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