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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洋绅士唯命是从,立即下车,跟着他们一直走进客厅,被带进卧房。

  陶小瑛这一趟去了将近个把小时,走进了卧房,只见赵家燕迎了上前,似乎已经恢复知觉。

  郑杰急说:“香烟的药力只能维持大约半个小时,我们必须把握时间!”

  他居然连陶小瑛是怎样把这家伙弄来的也无暇问及,就吩咐洋绅士坐在满是尘埃的沙发上,开始了询问:“保罗是怎样把罗女士弄昏迷的?”

  洋绅士回答说:“香烟,还有一种药粉……”

  “多久才能清醒过来?”郑杰又问。

  洋绅士像背书似地说:“香烟是十分钟到半个小时,被喷中的是十分钟,吸入则是半小时。药粉是看分量的,昏迷的时间起码十二个小时,最多三天三夜!”

  “保罗用了多少分量?”郑杰再追问。

  洋绅士这次回答是:“不清楚……”

  郑杰才单刀直入地问:“怎么能把她救醒?”

  洋绅士说:“必须用我们自己配制的解药……”

  “药在那里?”郑杰充满希望地问。

  但洋绅士却回答说:“在我们的行李里,藏在皮箱的夹层,是种粉红色的药未……”

  郑杰大所失望,因为他原以为洋绅士的身上一定会有,结果却留在旅馆里!

  一旁的赵家燕自告奋勇说:“我立刻回‘国际大饭店’去一趟!”

  郑杰慎重考虑下,觉得除此之外,已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尤其听这洋绅士说,药力起码是十二小时,最多是三天三夜。那么,即使是罗漪萍昏迷十二小时,也无法亲自通知银行止付,势必被“金鼠队”将存款悉数提出了。

  但是,让赵家燕回旅馆去,再潜入他们的房间窃取解药,又未免太冒险,因此使他左右为难,犹豫不决起来……

  赵家燕却充满自信地说:“你放心,这回我绝对能马到成功的!”

  郑杰无可奈何,终于当机立断地同意说:“好吧,你开陶小姐的车去,不过千万要小心,无论有没有机会下手,都得快去快回!”

  赵家燕一脸很有把握的神气说:“没有问题,我最多一个小时之内就回来!”

  陶小瑛告诉她说:“钥匙在车上,我们等你的好消息啦!”

  赵家燕点了下头,拿起她的手提包就匆匆而去。

  郑杰跟出去,替她开了大门,又再郑重叮嘱一番,目送她驾车而去,才关上大门匆匆回到宅内。

  走进卧房一看,只见陶小瑛正伏在床上罗漪萍的身旁,在那里低泣着。

  郑杰不由地一怔,急走过去诧然惊问:“陶小姐,你怎么啦?”

  陶小瑛霍地撑起身来,用手向那洋绅士一指说:“我刚才问过他了,这件事竟是我父亲一手安排的!”

  说完,她突然伤心欲绝地,又伏在床上痛哭失声起来……陶文士已把支票交给许大昌,但这个外号叫“大头”的家伙,却一点也不是冤大头。他很狡猾,既是那富孀开出的支票,自然照收不误,不过他竟坚持非到兑了现,才答应把那两个技工交出。

  交涉了半天,争得面红耳赤,双方几乎冲突起来,仍然毫无结果。

  无可奈何之下,陶文士只好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大昌银楼”,再赶到船上去找崔老二商量。

  但崔老二却认为根本不足为虑,只要支票不是空头的话,许大昌明天去银行兑到了钱,还怕他不把人交出来?

  陶文士暗觉这话也对,在许大昌的立场来说,并不是存心刁难,一千二百万港币不是个小数目,万一拿不到钱,不但他吃不起这个赔账,对其他的人也就无法交代了。

  明天这艘货船即离港赴日,到了那个时候,他手上连个凭据都没有,支票要兑不了现,再来找陶文士他们扯皮,那就扯不清啦!

  因此他必须留下那两个技工,这等于是张王牌,抓在手里才能有恃无恐,否则岂不是成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还能说?

  所以现在的问题并不在许大昌,而是必须使那张支票能兑现!

  陶文士想通了这一点,才怒火稍减,离开了那艘利用作为大量走私黄金到日本的旧货船。

  这次“金鼠队”到香港,便是跟陶文士计划,先作一次尝试,如果这个办法能行得通,他们就决定如法炮制,继续大干一番。

  因为日本的金价,在东南亚一带是最高的国家,并且严禁黄金的流入。为了防止贪图暴利的不法之徒,从外地将黄金大量走私入境,所以当局对海空入境的旅客,以及所有船只,均查缉得非常严格。

  并且,海关尚备有最新式的检查仪器,利用红外线电眼的探测装置,使旅客无法把黄金藏在身上或行李里。

  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陶文士他们居然异想天开,想出了一个瞒天过海的走私方法。因为香港的造船业不及日本的发达,通常船只需要大翻修时,只有驶往日本去。

  而他们便利用这艘待修的旧货船为掩护将舱内拆卸下四块铁板,换上了以金板铸成的伪装品,再经过一番手脚,使它不致被看出破绽。

  船一到日本,他们再以偷天换日的手法,将金板拆下,设法偷运上岸,脱手卖给事先接头好的买主,岂不稳获暴利?

  这办法确实让他们想绝了!

  陶文士把车开到了中环“泰昌号”,一听小程报告,说是派往劫持罗漪萍的人马,赶到花园道去时,那富孀早已不知去向,使他们扑了个空。顿使他大吃一惊,不禁又急又怒地喝问:“人上哪里去了?”

  小程沮然回答:“刚才我派了十个人去下手,可是等他们闯进卧房的时候,床上根本就没有人,整个屋里都搜遍了,也没见到了那寡妇的人影。奇怪的是问了那两个女佣人,她们异口同声他说那女人早就睡了,并没有出去……”

  陶文士不由地怒问:“那她会飞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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