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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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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不起方天仇的用话相激,她竟放量豪饮起来,表面上是在拼酒量,实际上不过是借酒浇愁,发泄心里的怨恨罢了。 将几杯烈酒下了愁肠,更是愁上加愁,渐渐有了几分醉意。她知道再拼下去,非当场出丑不可,于是适可而止,顾不得逞一时之勇,撇下了方天仇,径自走出凉台去。 面对这个宁静的大花园,使她撩起了无限的感慨,这次以席卷之势来到香港,准备轰轰烈烈地干一番,把港九黑社会上的势力归入“同心会”,听她发号施令,那够多么神气! 可是,这一切的美梦,竟被方天仇所破灭,如今落得众叛亲离,她将何去何从呢? 正在为未来茫然的时候,一个中年绅士悄然走到她身边,很礼貌地问:“是金小姐吗?” 金玲玲对这陌生人怔了怔,诧然说:“是的,这位先生是……” “敝姓邹。”中年绅士自我介绍说:“金小姐可能不认识我,不过我对金小姐却是慕名已久了。” “哦?”金玲玲当时感觉很诧异。 中年绅士笑了笑,忽然正色说:“金小姐难道不想东山再起?” 这句话对金玲玲的刺激极大,使她不由地把脸色一冷,悴然问:“邹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中年绅士立即郑重其事地说:“金小姐的一切,我早已经调查得很清楚。不瞒你说:我们还可以说得上是志趣相投。目前金小姐虽然遭遇了一点挫折,不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金小姐有东山再起的决心,我保证全力支持!” 金玲玲可不是轻易能对人取信的,整个港九有势力的人物,她均能如数家珍地背出来,可是并没有姓邹的这么一个人。 这家伙恐怕是吹牛吧! 她忽然又想到,如今的社会上是人心不古,往往只有锦上添花,而很少有雪中送炭的,这姓邹的莫不是垂涎她的姿色,想趁人之危,企图诱她上钩? 于是她不动声色地说:“邹先生自信有这个力量?” 中年绅士自负地笑着说:“我不是虚张声势,以洪堃的力量来说,无论从哪一方面跟我比较,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 “哦?”金玲玲有些似信非信:“邹先生不是跟我开玩笑?” “开玩笑要拣时候。”中年绅士认真地说:“我相信在目前来说,金小姐一定不会欣赏这种玩笑的,对吗?” 金玲玲心里说:“你倒还有自知之明!” 但她看出对方说话的神情,并不像是危言耸听,因此有点心动地说:“邹先生,我想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就是你为什么要支持我?” “当然有点条件。”中年绅士终于图穷匕见,他说:“不过我可以保证,这个条件是互惠的,如果金小姐有意思,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详谈。” 金玲玲正想离开林公馆,便点了点头说:“也好!……邹先生认为在哪里谈比较方便?” 中年绅士见她同意,不禁喜形于色地说:“我的车子在外面,只要不在这里,任何地方可以由金小姐吩咐。” 于是,他们立即由凉台步下花园,不辞而别,悄然离开了林公馆。 乘车来到中环,他们选了幽静的咖啡馆,以便能静静地进行谈判。 邹炳森在这次谈判中,向金玲玲透露了一个正在暗中积极展开活动,组织庞大的“勒索公司。” 不过他只炫耀了一番这个组织的实力,却不愿让金玲玲知悉更多的内幕,甚至于主持人是谁也保密,限定在时机未成熟以前,仅能跟他一个人接头。 而他所提的条件,则是要金玲玲出面,以不择手段弄到“银星夜总会”,作为“勒索公司”在香港的联络活动中心,并且把庄德成拉下水,成为他们的外围组织。 金玲玲在情势所迫之下,终于无可奈何地接受了,但她要求能见一见“勒索公司”的主持人,却被邹炳森断然拒绝。 住在孙奇的公馆里,以及迁往国际大饭店,全是邹炳森的主意,至于他是什么用意,金玲玲则不得而知。 接连几次,她都向邹炳森要求,希望能见见那位神秘的主持人,结果均未达到目的。 现在邹炳森居然主动要带她去见主持人,金玲玲不知是受宠若惊,还是因为无意间让警方根据她的电话,突击了设在“夜来香”的联络站,以致感到惶恐不安起来。 邹炳森看她安静下来,嘴角上不由挂着一丝阴险的微笑,不再说什么。 车到铜锣湾游艇会码头停住,邹炳森像是怕她跑了似的,一手紧执住她的臂膀下了车,便走向石堤去。 金玲玲被挟持着登上一艘游艇,只见艇上除了四五个水手之外,尚有几个彪形大汉,看样子不是保镖就是打手。等他们一上游艇,便立即驶离码头。 进入舱厅,邹炳森再度露出他狰狞的嘴脸,冷声说:“金小姐,我很抱歉,因为在未得允许之前,还不便让你知道我们现在去的是哪里,所以不得不暂时委屈你一下……” 金玲玲不禁忿声抗议说:“我已经决心加入你们了,难道邹先生对我还一点也不信任?” 邹炳森摇摇头,把两手一摊,表示无可奈何地说:“这是公司方面的命令,我不能擅自作主,请金小姐能对我谅解。” 说着,暗向跟进舱厅的大汉使了个眼色。 大汉会意地点点头,便在壁柜里取出个方型小玻璃瓶,拿来交给金玲玲。 “这是什么?”她惊诧地问。 “最普通的麻醉——哥罗方。”邹炳森若无其事他说:“金小姐只要嗅一嗅,便可以暂时失去知觉,好在航程不远,到达以后我们就使你醒过来。” 金玲玲气得只有冷笑,愤然拔开瓶塞,当她刚要凑近鼻孔去嗅的一刹那,她忽然灵机一动,偷眼看了下手表的时间,心想:你不让我知道去的地方,难道我不能以航行的方向,配合时间来判断? 这一着是邹炳森没想到的,但她也料到,当她把瓶子放近鼻下一嗅,当场昏迷之后,邹炳森立即吩咐舵手改变航程,以相反的方向朝海上驶去。 不知经过了多久的航程,金玲玲醒来一看手表,竟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她急忙坐起身子,向四下一看,发现自己是躺在一只高贵的丝绒大沙发上。 这是一间布置得美仑美奂的大客厅,一切家俱均称得上精致而名贵,但奇怪的除了四面各有一扇厚重的铁门,包以皮质之外,竟未见一个窗扉,倒是装置着满顶的通风设备。 莫非这客厅是建筑在地面下的? 金玲玲正在怀疑,忽然左边的一扇铁门开了,走进个身穿黑袍,头上带着面罩的人,后面跟着的两个大汉,便是在游艇上见过的。 那人走到她面前,笑着说:“金小姐这一觉睡得可好?” 金玲玲听出是邹炳森的声音,不由讽刺说:“邹先生,你这样打扮,不嫌有些故作神秘吗?” 邹炳森仍然笑笑说:“金小姐能听出是我,可是我还要跟别人谈话,别人是不能凭声音判别我是谁的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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