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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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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早上,来自得克萨斯的姑娘在她的房间中读完了这封信,信中最后的几句话并未让她那紫色的眼睛感到难受。但是预言英国会及早参战的几行字让她想到了一件最不希望发生的偶然事件。在头一天夜里,当战争号外证实了他父亲喜欢的擦皮鞋人的预言时,平时一向冷静的父亲露出惊慌之色。他不是一个行动迟缓的人。她知道,虽然在他认为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总是听她摆布,但是在他认为必须坚定的时候他也可以铁石心肠。他认为美国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所以下定决心即刻动身去美国。与他再争执也没有用。 就在这时,她的房门处响起了敲门声,她父亲走进门来。一看他那张脸——满面通红,汗水淋淋,绝对是一付愁眉苦脸的样,他女儿便乐不可支。 “我去了轮船订票处,”他摸着秃顶的脑袋气喘吁吁地说,“他们今天营业,不过今天倒真是一个休息日——他们倒不如关门停业。无事可做。每艘船的票都订满了,我们在这里还要呆上两个星期——也许更长。” “我很难过,”他女儿说。 “不,你不难过!你高兴!你觉得像这样进退两难很浪漫。我要是有青年人的那股热情就好了。”他用报纸扇着风。“幸亏我昨天去了快汇办理处,多取了些黄金。我估计一旦打起来,在这个男人的城市里兑现支票会难上加难。” “好主意。” “去吃早饭,准备好了吗?”他问道。 “全好了。”她微笑着。 他们下楼去吃早饭,她哼着一支出自一出时俗讽刺剧的小曲,他瞪着她。她非常高兴他们能在伦敦多呆几天。她感到她不能走,因为那个谜尚未解开。 ◎第六章 多少个月前,疲惫不堪的伦敦就知道和平终有尽头。星期一一大早,来自广告栏男子的第五封信到了。当来自得克萨斯的姑娘读起信时,她知道她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伦敦了。全信读来如下: 亲爱的来自家乡的小姐:我之所以这样称呼你,是因为在伦敦的这个炎热的下午,家乡这个词儿对我来说有着任何词儿都不曾有过的最甜蜜的味道。当我闭上眼睛时,我可以看到正午时分的百老汇大街;欢快明媚的第五大街,甚至那些地位最高的人都不见了踪影;还有华盛顿广场,树荫送来一片清凉,除了到处都是来自南面的异国邻居,它是那么可爱,令人想往。我的思乡之情是那样的炽热。在我眼中,伦敦从来这样残酷,这样无望,这样乏味。因为在我写这封信时,一位警察就坐在我身边,我和他马上就要去苏格兰场,他们把我当作弗雷泽·弗里尔上尉凶杀案中的嫌疑犯逮捕了! 昨夜,我曾预言今天是此案的一个有特殊意义的日子,我还认为自己在这出戏中扮演一个不情愿的角色。但是我却没想到今天早上发生了一连串意想不到的事情,我没料到让我一直担惊受怕的那张网会在今天罩住了我。我对布雷巡长逮捕我几乎无可指责,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休斯上校…… 当然,你想从整个故事的开头听起,我这就讲给你听。今天上午十一点,一位警察到我的房间传我,告诉我苏格兰场的巡长要我立即去。 我们——我和警察——爬上了新苏格兰场背后的一段石头阶梯,来到了巡长的房间。布雷巡长正在等着我们,自信地微笑着。我记得——尽管这个细节有点无聊——他的扣子眼上别着一朵白色的玫瑰。他迎接我们的姿态比往常和蔼。他先告诉我警方已经抓获了杀害上尉的凶手,他们认为的凶手。 “有一个细节有待澄清,”他说道,“你对我讲那天晚上七点过后不久你听到你楼上的房间传来了厮打声。你当时有些激动,据说人在类似的情况下容易出错。从那以后你有没有再考虑过这件事?你不可能在时间问题上出错吗?” 我想起休斯劝我迎合巡长,所以我说道,我反复想过了,我也不敢肯定。也可能比七点早一些——比如六点三十分。 “一点不错,”布雷说道,他满面喜色,“那个时刻自然会紧张的——我理解。威尔金森,把你的犯人带进来。” 他招呼的那个警察转过身离开了房间,不一会儿把诺曼·弗雷泽·弗里尔中尉带了回来。小伙子脸色苍白。我一望便知他一连几夜没有合眼了。 “中尉,”布雷严厉地说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兄弟,就是已经死了的上尉,一年或几年前借给你一大笔钱是真的吗?” “确有其事。”中尉低声回答道。 “你与他就你花的数目发生了争吵?” “是的。” “他一死你成了你父亲,也就是将军的唯一继承人,你与放债人的位置也就大大改变了。我说的对吗?” “我想是对的。” “上个星期四下午你去了陆海军商店买了一把左轮。你已经有了军队配给你的武器,但是用这支枪的子弹去射击一个人会使警方轻而易举地抓到凶手。” 小伙子没有回答。 “让我们假设,”布雷继续说,“上星期四晚上六点三十分你到亚达菲街你哥哥的房间去探望他,你们因为钱发生了争执。你认为他而且只有他妨碍了你急切需要的幸福。而后——我只是假设——你看到了桌子上那把他从印度带回来的奇特匕首,它比枪更保险,动静更小。你抓住了匕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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