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蔡骏　>　天机·第四季：末日审判　>	上一页　　　　下一页
五十四
他们沿着墙角往前摸去，前面全是一个个小隔间，不停地传出电视的声音。还有一个数米高的大屏幕，是“龙卫视”现在播出的画面。远处有几个工作人员走来，他们都是已经疲惫不堪的样子，显然是要回宿舍休息去了。整个秘密基地异常巨大，相当于一个地下的足球场。黑色的水泥顶如同夜空，点缀着星星般的灯光，匆匆扫一眼就能震撼人心。 　　小枝拖着他到一个隐蔽的角落，确信不会被旁人发现后，压低了声音说：“看到这些一个个小隔间了吗？每个隔间里都有几百个监控屏幕，负责监视一块街区。彻夜都有人看守在隔间里，如果发现有旅行团成员进入画面，便即刻切换到控制中心，再由卫星同步传递到洛杉矶。” 　　“告诉我――哪里能看到以前的画面？” 　　她摇了摇头，用气声回答：“我也只在这里待了两三天，要好好找一找了。” 　　叶萧固执地走向眼前的隔间，却发现里面并没有人。所有的监视屏幕都一片漆黑，只有一些红色的光点，大概是没有灯光的地方，只能依靠摄像机本身的夜视系统。他们又转到下一个小隔间里，发现里面坐着一个工作人员，只能轻轻地退了出来。 　　他们悄悄摸到最后一排隔间，还好都没有人发现他们。其中有个隔间的门关着，这让叶萧产生了疑惑，为何其他隔间甚至连门都没有，唯独这里要房门紧闭？ 　　轻轻推了推，果然是被锁上了，叶萧随手抄起一样家伙，不动神色地把门给撬开了，他的动作异常轻巧，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 　　往四周扫视了一圈，他们悄然钻进了门里。这是个全封闭的小屋，白色灯光下是一排监控设备，还有一些看不懂的机器。 　　屏幕上是一个暂停的夜视画面，显然是从角落里隐蔽拍摄的，一个人站在楼道里背对镜头，左手端着手电筒，右手拿着一把铁扳手。 　　叶萧按下播放键，画面也随之动了起来――镜头里的人转过脸来，在摄像机的夜视效果下，整张脸呈现骇人的红色，但眼睛和鼻子都很清晰，一眼就能被分辨出来。 　　“小方！” 　　镜头里的脸居然是旅行团的导游小方！ 　　小枝也靠在了叶萧身边，但她并不认识小方——这个旅行团里第一个死去的人。 　　没错，黑色的背景，红色的脸庞，就是这张脸，至少叶萧绝不会认错的。 　　他平息着激动的心情继续看下去，小方在镜头前转了转，看起来是居民楼里的走廊。 　　由于小方在第一天凌晨就死了，所以这段画面肯定是他们来到南明的第一夜，在大本营的楼道里拍摄下来的。 　　是的，那天半夜小方到底去了哪里，又看到了什么，都是一个谜。当大家在凌晨五点多发现小方时，他已经变成了一具糜烂的尸体，孤独地躺在楼顶天台上！ 　　叶萧死死地盯着屏幕，只见镜头里出现了第二个人影。那个背影在小方前头晃了晃，然后走下了楼梯，小方悄悄地跟在那个背影后面。 　　画面迅速切换到另一个镜头，摄像机隐藏在楼梯中拍摄，两个男人的背影一前一后，都在轻轻地走下楼梯。 　　楼梯在楼层处是有转折的，当前面一个人转到那里时，他的脸自然就暴露在了镜头前。虽然还是红色的夜视效果，但那张脸的轮廓和五官，却是叶萧再熟悉不过的——孙子楚！ 　　没错，就是这个多嘴多舌的家伙！然而，他在画面里却面无表情、目光呆滞，与白天判若两人，如同机器人一般往楼下走去。 　　叶萧脑中刹那间涌出一个词——梦游。 　　是，孙子楚曾经对他亲口承认，自己前几天出现过梦游。 　　孙子楚甚至还怀疑自己是否在梦游中杀了导游小方和屠男。 　　而此刻在监控画面里，跟在孙子楚身后的正是小方——难道他的怀疑是正确的，就是梦游的孙子楚杀了他们？ 　　越想越毛骨悚然，他都开始设想要如何处理孙子楚了，但镜头又立即切换掉了。 　　现在画面里的摄像机，应该是安装在居民楼的大门口，小方与孙子楚的背影走出底楼。显然孙子楚还在梦游之中，但他的脚步越走越快，几乎是一路小跑了起来。而后面的小方则在跟踪他，看起来非常小心和谨慎。 　　镜头再一次切换，这下变成了黑暗的街道。夜视镜头里仍能看到两个人影，但两人彼此已分得很开了，孙子楚钻到路边的阴影中，渐渐消失在镜头里了，显然是被树叶之类挡住 了，说不定又折回了居民楼里。 　　只有导游小方独自一人，站在无人的街道中央，举着手电往四处照射。 　　但他再也找不到孙子楚的身影——显然他是把孙子楚跟丢了，他的动作表明他非常焦虑，但在这样的黑夜也情有可原。 　　叶萧和小枝两个人，就像观看“天机”真人秀的电视观众一样，紧张地盯着这个小小的屏幕—— 　　突然，镜头里出现一个黑影，从小方的头上飞了过去，看起来像一只奇怪的大鸟。 　　可是半夜里怎么会有大鸟飞过呢？ 　　导游小方恐惧地仰起头来，举着手电向那只“大鸟”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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