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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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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子笑着说:“从这些书是无法推测出我爸爸的个性的。” “为什么?” “爸爸有意把这里布置成书房,所以他就拜托了那间答应出版回忆录的出版社,请他们到旧书摊买书。那一阵子出版社送来好多大部头的旧书哪!” “可是,我记得好像听你说过,令尊原本就有许多藏书了,不是吗?” “是的。不过爸爸原来的书就只有底下这两层而已。因为书架空着不好看,所以才想把它填满。出版社常常载一大堆书来,好多哦!” “嗯,不是专业作家要写文章,就得先做好写文章的环境跟气氛!”福尔摩斯点点头。“我就说嘛,巴尔札克这个懒惰鬼现在都不写东西了,我告诉他偶尔也得练习练习,否则日子一久,连下笔都有困难了。可是他就偏偏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可不可以描述一下当天现场的情况?” 我赶紧打断福尔摩斯的话,否则这下子一唠叨下去,又没完没了的了。 “嗯……现场差不多就是目前这个样子,爸爸伏在书桌上。” 福尔摩斯大致浏览了书架以后,便抽出几本书来。 “令尊一定费了很多功夫来清理这些书,否则这么旧的书,应该上面会积很多灰尘的。” “是呀,这一点我也觉得很奇怪。” “怎么说呢?” 福尔摩斯眼睛一亮!这是每次他听到奇妙的、值得推敲的事情时惯有的表情。 “爸爸是从来不做家事的,该摆直的东西倒了,他都不会动手把它扶正的人。” “嗯!所以呢?” “这个房间也是。一直都是很乱,灰尘很多的!有空的时候我会过来打扫打扫,但是……” 说着,佑子往书架走了过去。“这些旧书上面却向来很少积灰尘。我一直觉得很奇怪,爸爸难道只清扫这些书吗?……” “这个疑问你问过令尊吗?” “没有。清理的时候就想起来待会儿问,可是每次都接着忙别的家事,就忘掉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啦!” “不,不!”福尔摩斯摇摇头。“也许这就是关键哩!” 福尔摩斯走向书桌。 电灯是用螺丝钉固定在桌边的。——桌面整理得相当整齐。 “一直是这么整齐的吗?” “不,我整理过的。要不然都快像垃圾山了!。” “令尊去世的时候桌上有什么东西?” “他趴在稿纸上。然后,还有一本字典,钢笔……钢笔是掉在地上的。” “地上?哪一边?” “在手边。” 福尔摩斯走到那一边去。又问:“哪里?”这么巨细靡遗的,真像正牌的福尔摩斯神探。 “就在那个书架旁边。我想,大概是倒下去的时候掉到地上,然后又滚到那里去的。” “书架旁边?那一定是摔得很用力啰,不然不会滚这么远的。”福尔摩斯说。 “令尊的心脏向来不好吗?”我问。 “是的。去看过医生,也吃了药。但是,你也知道这种病不可能一下子就好的。” “关于死因,法医怎么说?” “他说,可能是太累了,要不然就是受了刺激。……” “哦!……”福尔摩斯点点头。 几分钟的沉默以后,佑子说:“您看出什么端倪了吗?” “还没有!刚刚是研究“物”,接下来就该研究“人”了!还有其它问题想请教你。” “那么,我们到客房谈吧。” 福尔摩斯先走出去。 佑子悄悄地对我说:“真有趣!好像真的福尔摩斯一样。” “是呀!”我低声地说:“不过,这些话千万不能在他面前说喔!” 3 “在这里跑马一定很棒!”达尔塔尼安愉快地耍着手杖说。 “那就糟啰!”我笑着说:“你搞清楚,这里是高尔夫球场,不是跑马场吔!” “这些人真是想不开,放着这么棒的场地不骑马,竟然在这里玩这种小白球!” 天气很好,碧绿的草地上到处可见红男绿女。 “姿势倒是满唬人的嘛!”达尔塔尼安说。 “嘘!小声点,人家听得到吔!”我轻斥他。 “怎么?!你敢侮辱我?”板着脸转过身来的,是一位年逾六十,但精力旺盛的老先生。 打球的人怎么这么心胸狭窄呢?还亏他打高尔夫球呢! “哦,不是的——”我小心地赔着不是。没想到达尔塔尼安却抢着说:“怎么样,我说的是真话呀!” 完了完了,这下子不得了了! 老先生火大了,“那你打打看,我倒要瞧瞧你有多大本事!” 说着便把球杆和球丢了过来。 达尔塔尼安一把就接住了。像是玩剑一样,他拿着球杆挥了挥。 “哇,前端挺重的嘛!” “当然!” “就用这个球吗?” “对!” “来吧,目标是哪里?——哦,那支旗子的地方——好的!看我的。” 我扯了扯达尔塔尼安的手肘。 “喂,咱们是来办事的,你怎么玩起球来了?”我低声地说。 “小姐,打个球花不了十秒钟的,放心吧!” 只见他双手握紧球杆,站在球的侧方,摆了个自己发明的怪姿势,“咻!”地一声球就出去了。 周围围过来好多人,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谈论他握球杆的方法,打球的姿势,每个人好像都等着他出丑! 我心里默默地祷告,可别闹大笑话才好呀…… 那只白球破风而进,飞过一片青空而去。 “——啊!一杆进洞!” 老先生大吃一惊。 “如何?不错吧!”达尔塔尼安把球杆丢还给老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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